04.眼淚









他有點無所適從，甚至是困惑的一臉茫然，因為這是個奇異的早晨。
吳端雲身旁還是人群簇擁，鼎沸的人聲也一如往常，但某人的臉色卻不如往常。
看起來有點失落，有一點落魄，連他進教室都沒發覺。
這是吳端雲嗎?難不成昨天被外星人抓去改造?

「阿雲......?」
第一堂下課後，他走到吳端雲身旁，憂心的喚了一聲。
那人這時才猛然回神。
「阿阿!阿毅?早阿，對不起我沒看到你......」
因為你一直在發呆吧?
臉上的笑容真是刺眼。
「......」
「......你怪怪的。」
吳端雲頓時收起了笑容，瞪大雙眼朝他看去。
他也以一種複雜的神情回望。
難道都沒有人發覺嗎?那刺眼的笑容。

然後，鐘聲響了起來。

他和吳端雲都同時回神，後者傻笑著看他，眼底說不出的煩騷。
「......阿雲。」
「什麼?」
他愣了愣，不知該不該說出口。

「如果是.....」咬著唇，他低下頭「真的很痛苦的事......我不太會表達，但是......」
吳端雲直耿耿的看著他顫動的眸子。
「說出來的話，還是比較好......」
他近似撲克的臉上浮現幾絲憂慮不安，雖然是僅僅一瞬間，但也讓吳端雲看得夠清楚了。
他，是真的為自己擔心。
因為自己不笑、不開懷就如此憂傷......

「謝謝你，阿毅。」
吳端雲也低下頭，嘴角勾勒出弧狀，窩心的曲線。





之後，他倆在屋頂上，背靠著背，看不見彼此的臉龐，卻知道對方的表情。
他一句話都不說，靜靜等著對方。
吳端雲看著夕映灑落操場的橘黃色，一反笑顏甚是複雜的神態。
然後，不安的滑上他的肩，嗚咽了起來。

「阿毅.....謝謝你，真的......」
他感覺到制服的濕潤感，繼續不發一語。
吳端雲就這樣倚靠著他，抓著他衣服一角，比他壯闊幾些的臂膀顫動著。

或許只有他知道，這個人很脆弱。
跟自己一樣，很脆弱，不知掩飾，所以才能輕易看破彼此。

「我的、家人.......」
吳端雲咕噥著，語氣相當不器用。
他靜靜聽著，適時的給個安撫。









「我只有你了......」
哭著，啜泣聲漸乎壯大。
「恩。」










「只有你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