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點多
是小朋友下課時間
今天他們拿了大大小小的雪花片在組合
璇高興的拿了作品過來給我看
她完成了一輛腳踏車
還真像啊
為了鼓勵她有創作的成就感
我說幫你拍下來好不好
正當我轉身拿照相機時
儀葶撞了璇一下
腳踏車掉在地上壞掉了
可想而知
璇就大哭了起來
同學的道歉起不了作用
我的安慰也是徒勞無功
就先讓她哭吧
因為哭聲激動
約箴抱怨的說「妳哭的臉很醜耶 不要哭了啦」
禹璇氣炸的回應「妳哭的時候也是這種臉啦」
我請璇過來
拿了一張白紙放桌上
我問她「現在你要什麼」
璇說「我要我做的腳踏車」
我把腳踏車簡單的畫在白紙上
一方面幫她整理心情和需要
一方面用畫圖轉移她的心情
我問「腳踏車已經壞掉了 妳可以怎麼做」
璇回答「我不想重拼 我拼不出一樣的腳踏車 我忘記了」
我問「那你要不要試著拼其他的東西」
璇回答「不要 我只想要我的腳踏車」
我在白紙上把說過的方法打叉
又問她「妳不想拼別的 又拼不出原來的腳踏車 這樣只能一直哭 而且腳踏車 也哭不回不來 那輛腳踏車是妳拼的 怎麼裝已經記在妳的頭腦裡 有可能會拼錯
但是也可能比剛才那輛更棒啊」
禹璇流下了鼻涕說「我的鼻子好癢喔 妳不要在說了 我只想要我的腳踏車...」
接著就嚎啕大哭的喊著「腳踏車...腳踏車...我心愛的腳踏車....」
把頭埋進盤坐的腳裡
哭的聲嘶力竭
我常常想
是她的個性使然
還是擁有的少
是念舊的表現
還是捨不得放手
固執又沒能力排解自己
還是吸引愛的表現
尋找被肯定的位置
她哭的例子都有點相似
握在手裡的氣球飛走
不小心剪破的襪子
拆開時掉落在地板的糖
要送人的衣服
髒了要回收的布偶
畫圖紙不小心弄濕了一角
都可以看見她費力的哭盡力的哭
但從很小經常跌倒不哭
進出醫院檢查不哭
挨罵時也頂多哀兩聲
玩具食品與人分享沒有問題
我回想自己有無相同經驗使她模仿
我想試著同理她哭的原由
我想感覺她眼淚裡哀悼的成分
我看見自己也曾有試圖不放手的時候
我忘了自己是用什麼方式過關的
似乎是時間遠去的
夾帶著一種不服又無奈的心情
漸漸淡忘
真是抱歉
理不清妳的愛哭
抱一下吧
抱在腿上聊聊天
輕描淡寫的對你說「去玩好不好」
妳慢慢加入了人群
看看時間
一共花了30分鐘
孩子
妳比我放手的快多了
過一下
妳跑來問我「我可以做肉片嗎」
我高興的說「當然可以」
結果
妳什麼也沒做
只是把一片一片的雪花片拿在手上
么和著大家「誰要來烤肉啊」
開心嗎
開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