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後, 我便夢想先要兒子、再要女兒, 「兩個夠晒數」, 那是因為, 我希望女兒有個跟我一樣的童年、一個愛我的哥哥。

我有一個比我年長兩年的哥哥, 小時候, 我很討厭他的, 因為, 我的哥哥讀書不用功、做事不認真、只會花錢… 所以, 小時候, 我不是太專重他的。

不喜歡他的原因有很多, 大致可以分為兩個時期。第一個時期, 大既是小學前的事, 哥哥一向讀書成績不好, 從來沒有教過我功課上的事情, 加上因為年紀跟堂姐相近, 他和堂姐的感情比較好, 而我, 對他而言, 只是個不懂事的小妹妹。令我最痛恨的, 是哥哥替我選中學的事, 因為他的主觀, 我進了一間我不該進的中學。成績比我差的同學, 都進了比較好的學校, 唯獨是我… 我認為這都是哥哥的錯。

第二個時期, 是中學時期, 記得在家裡最困難的時候, 哥哥跟媽媽說要買一部價值兩萬多元的的相機, 我心想, 家裡正在困難時期, 為何哥哥還要隨波逐流的人有我有? 當時自認為成熟的我, 覺得哥哥是個只知花錢的無用人。

記得那些時候, 我是個硬頸不懂事的小女孩, 有時候, 甚至斷言不與哥哥相認, 就當作沒有這個哥哥, 可是, 在經歷了一些事後, 我才發覺, 哥哥是可愛的。

在我第一次感情失敗後, 我問自己為何對一個不愛我的人如此包容, 但, 對自己至親的哥哥卻如此針對? 此後, 我對哥哥少了一點牙尖咀利, 對他的責罵, 我只會默不作聲, 不像以往般以牙還牙。

直至母親病重, 在醫院裡, 醫生跟我和哥哥說, 對母親施以援救只有增加她的痛苦, 就在仁濟醫院的長椅上, 我看見哥哥的睙。母親離開後, 哥哥默不作聲地走到醫院停屍間門外守著母親、陪伴母親, 希望她不會覺得冷… 這一刻, 我明白到哥哥跟我有相同的痛。

自此, 我有什麼事, 哥哥必定是我商量的對像。哥哥的事, 我也會十分著緊。漸漸地, 我發覺, 哥哥並不如我小時候想像般不懂事, 只是, 他將所有事都埋藏在心裡, 沒有說出口罷了。是的, 我的哥哥是個不善表達的人, 我很難才可以猜透他的心事啊! 其實, 哥哥是很疼我的, 至少, 小時候, 即使我令哥哥如何生氣, 他未曾打過我一次…

清明節, 回家給母親拜祭, 哥哥回家看見我和我的大肚子, 他憐愛地摸摸我的面頰, 再摸摸我的頭, 我便明白到, 哥哥對我是十分憐惜的。

我親愛的哥哥, 你知道嗎? 我對你是十分關心的! 作為妹妹, 我希望你生活惀快。有時間的話, 就讓我給你一個熱烈的擁抱吧!


葹蓓
(06.04.20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