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小時候, 葹長得像個男孩子, 看見唐姊姊一臉文靜、長長的頭髮總是束得整整齊齊的、身穿碎花裙子、彈彈電子琴…… 像個洋娃娃般, 十分討人喜歡。反之葹就很頑皮, 常常往外跑, 老是弄得自己像個泥鴨子似的。那時候的葹, 很羡慕姊姊的美, 一頭短髮的自己, 穿上姊姊的碎花裙也不會好看吧!  所以, 葹一直沒有穿過碎花裙。

每年, 母親也會帶我們到從化看外婆和過新年, 葹的母親, 每年也會為葹準備一套新衣服。上一代的母親似乎都是萬能的, 家務、廚藝、刺繡、縫紉…… 無一不曉。及後, 葹也長大了, 母親不再剪短葹的頭髮, 讓它留著。新年, 母親總會為葹束好頭髮, 為葹做條有花邊的碎花裙子。令葹最深刻的, 是一條綠色的碎花裙, 它有很多花邊, 有胸前有絲帶交义著的蝴蝶結。那一年, 母親為葹束了條小辮子, 綁上蝴蝶結裝飾, 葹總算像個女孩子了吧。

直到現在, 葹仍很喜歡穿裙子。不穿裙子只有二個原因, (一) 認為自己胖穿得不好看, (二) 那天要跳舞。葹是個很執著的人, 認為女孩子穿裙子一定要斯文淡雅, 定必要精神奕奕神彩飛揚才好看, 所以, 穿裙子時, 都會細意打扮一番。

葹喜歡為自己的衣服分類, 預先將裙子分好顏色, 跟襯衫配襯好, 一套一套的按顏色掛在衣櫃裡, 打開衣櫃可以讓自己慢慢挑選, 這是葹現在最愛的動作。葹現在的最愛是雪紡裙子, 微風吹來, 裙子擺動著, 配上高跟鞋和又長又直的頭髮, 是葹最理想的配搭。

其實, 葹已很久沒有買衣服, 穿的都是數年前的舊裙子。葹穿的衣服, 用的袋子都不是什麼名牌子, 葹不愛名牌, 除了因為它們價格之高, 葹也認為, 身外物夠就好, 好不好看在乎自己, 簡簡單單都可以很好看, 不需要用什麼昂貴的東西去襯托。然而, 著重打扮之外, 葹更著重自己, 不願花錢在品牌上去。有不少人為品牌追逐, 現在流行的品牌, 葹一概不曉, 葹對衣服的滿足感, 在於可以穿到十年前的衣服, 這樣就會很快樂。

為了這份滿足感, 葹努力做運動, 既可紓緩壓力, 也可以將煩惱抛到腦後, 唯有跳舞流的汗不會令葹討厭。穿起舞衣, 隨著節拍在踏板上旋轉跳動, 忘我的 45 分鐘, 令葹的壞心情放鬆不少。令葹更快樂的是, 現在舞衣都穿得好看了, 這不是努力得來的成果嗎?

直到現在, 令葹最難忘的, 還是母親為我做的碎花裙子, 只有這條裙子是葹永遠都無法再穿上的, 但, 它跟母親一樣, 永遠留在葹的心裡, 成為我心目中最美的裙子。

葹蓓

2009.05.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