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多人視「任性」為一個反面的形容詞, 對我來說, 任性, 是勇於嘗試的衝勁, 是有冒險精神的勇氣、是自我的堅持。任性, 是倔強的、屬於年輕人的!

曾幾何時, 母親告訴我什麼是做人的道理, 要我聽她的忠告, 不然的話, 我一定會碰釘子至焦頭爛額。母親說的話不無道理, 可是, 任性的我還是想試一試自己的法子, 當然, 最後都是受苦收場, 但, 那些都是我預期之內的、願意的、有心理準備的、可以承受的。

面對感情, 我就變得猶疑得多, 一點也不任性。 開始一段感情很容易, 要放棄一段感情卻很難, 對於身邊的另一半我己適應了, 而且, 適應的不止我一個, 還有身邊的親人、朋友。每當分手時, 總得想想身邊的其他人, 想著如何跟他們交代, 很傻吧!

可是, 想清楚一點, 跟他一起的是我, 不是身邊的人, 為什麼要顧慮那麼多? 最重要的是自己的感受啊! 跟一個曾經深愛的人分開, 是很痛苦的, 面對他依戀的眼神、痛苦的神情、挽留的說話…… 內心不斷交戰。我是太絕情嗎? 真的要跟他分開嗎? 分開了他會怎樣? 跟他分開, 最不捨的原來不是我, 是母親!

自問, 面對感情我是個拖拖拉拉的人, 分手可以分一年, 有人說我的愛情智慧不夠高, 但, 我不認為時間是浪費了, 我只是不輕言放棄、不作後悔的事而矣。他曾說我絕情, 那可能是他對我給予的機會一點也不察覺, 經過一段不長不短的時間, 我的心死了, 人死不能復生, 心也一樣。

有時候會想, 如果我任性一點的話、不要顧慮那麼多的話, 故事會否改寫? 我想會的。自以為是的自己, 以為自己對事情處理恰當圓滑, 可是, 還是傷了別人的心, 也傷了自己的。我以為我的離開會令他痛苦一輩子, 我不知道痛苦是可以痊癒的。對於一個人來說, 可悲的不是別人的離開, 而是, 一直伴在身邊的人不愛自己。那麼, 離開一個自己不愛的人, 究竟是任性? 還是恰當?

若時光可以倒流, 我願回到我年輕的時代, 我會肆無忌憚地任性一下、毫無顧慮地放肆一下, 「任性」也是一種福氣, 也應該是值得珍惜的吧!

對於葹蓓來說, 那些年輕歲月裡的輕笑痴狂已不再屬我。 或者換個角度說, 現在我只可以來個有限度的任性, 那可能是, 依偎在丈夫的懷中向他撒撒嬌吧!

葹蓓
(29 January 20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