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我有白頭髮了。

媽，我有白頭髮了耶，二根，
昨天搭電梯時從鏡子的反射裡看到的。

好可怕，我竟然有白頭髮了，
媽，你有白頭髮的時候是幾歲？
和我差不多年紀嗎？

小的時候，只有幫爸爸拔白頭髮的印象，
媽您總是說，
「我甲狀腺有問題，頭髮只會太黑，不會長白的。」
直到前幾年幫您剪頭髮，
才發現原來在一層的黑底下，也有絲絲的銀白。

「老了喔！你們都幾歲了！」您說。
聲音裡，聽不出是滿足，還是遺憾年華的老去。

媽您在我這個年齡的時候，都在做些什麼呢？
要忙一窩的小孩，還要打理家務吧？！
那年，我應該快十歲了…

如今我也到這個年齡了，
雖然比您多唸了點書，有個普普通通的工作，
但飄飄盪盪的，遠遠比不上您的成就。


想起小時候幫爸爸拔白頭髮。

爸最疼我，
弟妹對爸有的只是敬畏，
拔白頭髮，多半是我的專利。

「又在賺錢了啊？」媽您總這樣開玩笑。
因為幫老爸拔白髮，
有時一根一毛、有時一根五毛，
不過我從來沒有真正拿到過錢，
因為拔來拔去，
不是忘記拔了幾根，
就是老爸賴皮說下次再一起算。

白頭髮，原來也承載著滿滿的回憶。



媽，我有白頭髮了，
不過您看起來，還是一樣很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