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10-18 18:53:47無盡的孤獨

在生與死之間(中)

如果沒有妳在我身邊,
我不會有今天!

加護病房裡只有為華跟曉詩,半小時的時間,為華只有望著曉詩發呆,腦中偶爾回想起當時的情景,當時發生了什麼事,他看到了什麼,還有曉詩身上插著一堆管線,閉眼躺在病床上,沒有痛苦,這時候的她還在昏迷中......

「先生,探視的時間到了。」護士小姐例行性的語氣,把為華拉回現實世界。

為華像個聽話的病人乖乖的離開病房,加護病房外的走廊還有其他病患家屬,有些人表情擔憂,有人累到打呼,有人坐立不安,有時會有騷動,也會有人因此哭泣,大部份的時間都是安靜的!為華靜靜的坐著,他想向老天爺請求,讓曉詩清醒過來,但是他的心聲老天爺是聽不到的,坐了一夜到天亮,他確定老天爺沒有接受他的請求!走到醫院外,天剛亮,早餐店才剛準備要營業做生意,為華撥幾通電話後再走進醫院,往加護病房的路上為華腳步沉重,有一種熟悉的感覺油然而生,那是十幾年前孩子要臨盆的時刻,不同的是他那時候抱著興奮期待的心在產房外等待,而此時此刻,他的心情好沉重!

坐在走廊上的椅子,分不出時間的快慢,因為都一樣漫長,為華接到兒子來電,他準備下午要回來台灣,兒子是很獨立的,雖然赴日讀書時正是公司面對危機的時候,但是他半工半讀竟然還可以考上早稻田大學,真讓他欣慰,女兒在歐洲學音樂應該是不能趕回來了吧!可是在心中為華很支持女兒。公司偶爾有主管打電話關心,但是實在抽不出時間過來!

中午許多人都先去吃午飯了,走廊原本的人就不多,在少了上午上班的人與去吃東西的人,這段時間是很安靜的...

「我想我們是不是要冷靜一下?」三年前一次大吵,曉詩在一天早上對他說了這樣的話,那時後為華的心思全在那些斷線的日本公司身上,面對老婆的臉色從來都不好看,也知道曉詩好幾次脆弱的失聲痛哭,只是畢生心血都收不回來了,他能不煩嗎?所以當場回曉詩「哆嗦!」接下來是二夫妻的分離。

曉詩到加拿大娘家,目的就是為了括展到加拿大,一個半月的時間,曉詩幾乎跑遍加拿大所有華人貿易商,也為公司爭取到知名品質唯一代理權,這一個多月的時間,人在台灣的為華卻要面對公司高階主管一個個的離去,這原因當然不外乎是為華爆燥的脾氣!連創業時的合夥人也要拆夥,面對一切打擊,為華天天心煩意亂,也不時與曉詩越洋爭吵...這一切,都在曉詩簽訂代理權後,暫時告一段落。

起初兩人為此感到高興,以為要有轉機了,只是努力一陣子,竟然輾轉聽到友人說他莊為華是靠老婆娘家救濟的小白臉,他也沒有追根究底,喝了多一點酒,回家見到曉詩便破口大罵:
「怎樣,妳家是瞧不起我嗎?」帶著醉意的為華不分清紅皂白回到家就是一陣狂罵。
「今天怎麼又醉醺醺的?」曉詩一見為華酒醉,馬上弄來熱毛巾幫為華擦臉,毛巾還沒擦到就被為華一手撥開。
「妳家很有妳就回去阿,一副假聖人樣,怎樣,我潦倒妳們丟臉是不是,弄個什麼名堂!」酒精完全蓋住為華的理智。
「我家是我家,這個代理權是我去拿的,跟我家裡的人一點關係都沒有!」曉詩氣奮她的努力丈夫都沒有看到。
「妳覺得妳厲害是不是,覺得我沒有用是不是?妳走阿,是展現妳的能力阿?我這裡什麼都沒有啦!」為華越說越氣奮,他氣不過有人當著一群酒店小姐面前這樣講他,今天晚上看到大家的眼神都透露出一種岐視,曉詩沒有回來他一樣能搞定,一回來大家當他是吃軟飯的。
「嫁給你這麼多年,我從來沒有對你說過什麼賭氣話,你情願聽別人胡說八道也不願意先把事業稱起來嗎?我們辛苦快二十年耶!這二十年對你沒有意義嗎?」曉詩也大概了解發生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