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7-23 00:37:51施佩姍

【在那好近的遠方】/泰國自助行(之二)。。



 


下了船,經過一個好小的碼頭,一眼望去是個大型寺廟,裡頭有個知名的玉面佛,盤踞大堂,這是個陽春景點。

這棟大型寺廟是以整落尖頭高塔所組成的泰式建築,舖上分不清多少顏色的瓷磚、小型菱角面燒陶,拼貼成的這憾人的作品。白色水泥牆旋繞四週,牆外則是擁塞的馬路,許多中學生走在寺外的紅磚道,似乎是生活都太貼近寺廟,應該沒有太多新味了,這建築物好像就被他們這樣給隱形起來。

我跟著大批觀光客繞路街,與吵鬧的拉客聲音貼近,一些食品攤、販賣朝聖花圈老婦女、賣膏藥的攤子把我們堵住去路,他們用很生硬的英語叫賣紀念品,卻很少人有興趣停下腳步,只是一昧對著寺門方向快走。其中一個中年男人,將塑膠蝴蝶擲向空中,翩翩飛了起來,啪啪聲後,他朝我微笑,手指筆劃著價格,我對他笑著搖頭;我不需要玩具,尤其是脆弱、飛不久的東西。

天氣好熱,我想快點進門朝拜,由於我穿著牛仔短褲,門口的寺廟警衛對我指著一個大竹籃向我示意,裡頭塞著各式便於旅客商借入內參佛的陳舊的沙龍裙,我一把抓住布裙綁上腰際拖了鞋,就進入大廳,大佛佛身金光閃耀,似乎被寺方保養的很好,柵欄上掛著密密麻麻的花圈,米白色的花蕾現出香氣,我闔掌向佛請安,就跟著一群觀光客繞著寺廟內牆參觀壁畫,那些壁畫好像風化百年一樣,但是顏色還是很鮮豔透,它以金色白描出各種身像,就衍伸了一整片牆,乾冽的牆縫還可以看到顏料吸負進去的側身,我幻想當初繪牆的畫工是以何等專注的神情雕砌,這也像陳舊的回憶將要失去痕跡卻也忘不了。寺廟,是一種永恆的化身,如果我們能夠承認佛家精神存在的話。

金髮外國人拿數位像機對準佛身猛拍,他們鬆垮的現代穿著、草帽、深色墨鏡,與佛像放置在一塊就是典型的觀光照了。大型庭院佈滿了觀光客的影子,我拿著相機只能向空中拍照,金色尖塔們與很藍的天空感覺特別美,一簇簇小石雕站立在花叢內,樹枝沿著它的身旁竄上高處展開了清亮的花絮,連著座椅成為一個突起的小山丘,幾隻貓咪優雅地滑過人群尋找陰暗處乘涼,霎時,天邊有成落的鴿子倏地停在地面上啄食,我蹲在地上聽到連串的鳥叫聲,一抬頭就有人對我微笑。一個人的旅行,有時會變得有些神經質,因為要判斷誰的笑容是善意或是戲謔的危險前奏,在很短的時間內,就像剛剛下船時一位印度人說只是要跟我合影,之後,居然偷吻我的頭,讓我為之氣結!在我一陣英文亂噪後,我只能揚長而去,而這之後,我對一聲善意的口哨都會敏感起來了。人越懂事就必須學會冷漠,以避免受傷,蛋白質女孩已不復也不能存在了,因為那太容易輕易受傷,且痛得讓人發暈久久難退。

我脫去短外套,雪白色的頸背讓陽光照的更加刺痛,我像個孩子瘋狂的沿著陽光照映的陰暗面跑著,躲過光線,回到碼頭邊候船,我嚮往下一個瘋狂的傍晚街道;老外區;俗稱沉淪的不夜城,我要獨自到那去探險,再次嚐試忘掉憂鬱。

不夜城,不熄滅的燈光,不知道真正的白晝‧‧‧,
我喃喃自語著。

這時,船已經開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