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10-18 11:21:36施佩姍
【病的雜詠】。
在恍惚的夜晚起床,喝杯滾燙的熱水吞藥後,倒頭又睡。
在一連串咳嗽、耳鳴、暈眩後停止了一天的工作,說實在,我不是擅長商業的人,甚至可以說愚笨天真,上天安排一個這樣不穩定的女子獃在職場,這對大家都有風險。我這易震怒的人、過量思考的腦袋、被豐厚的壓力整整吞噬後,站起來又匆匆往前走,不能當一個女人應有的幸福,對自傲來說,這種癮太正常不過了,那種目中無人的心情很難去容納平凡的快樂,但丟棄真實的自己去追求更多新的自我表徵,充滿矛盾。這樣的外表,憂愁的心,尖銳的眼光,憾人的意志,揉成一個混沌未知的形體。
身體是愈來愈熱後間歇地發冷著,腦中盤旋著交纏的工作,像一塊塊有形的物體漂浮著,擊碎後,仍硬是攻擊著我,想把我生冷黏合,吃掉我僅剩的骨隨,我盤在床上身子在棉被裡哆嗦攪動,熱地受不了也冷極了。音樂的旋律觸動我緊繃的神經系統,心跳隨薩克斯風高低起舞,頓時想起醫院的父親,他與喘息的呼吸器共存,我們就這樣安眠了。我們不愛別人探病,只愛孤獨擁殘破的靈魂安靜的活著。崩散,膠囊溶化後粉狀的藥進入身體的細胞,又咳嗽幾次,衛生紙蔓延整個床櫃,我縮著身體,像物品一樣雜亂地陳列在床上,靠著枕,又掉入另一個夢。
音樂依舊,尖銳低沉游移的樂器鏗鏘聲,半睡半醒忘了自己的存在,毯子刺著身體並跟著律動旋轉,起身又咳,昏亂地抓起床邊的白開水啜一口,受不了空氣渾濁混亂。那些白天激烈的對話變得遙遠了,夢裡面卻嘎嘎作響,我癱軟在深谷中,沒有呼吸。
毛氈上染有我的唾沫,魔障的疾病就這樣不放手,任汗水到處蔓延,怯弱的我,魔幻的氣氛圍繞著我呢喃,突然間,了解了世界的寂寞,那些巨大的恐慌,重量,成串的思想瞬時變身,就算,擁有許多打動人的魅力,卻找不到你自己想要的幸福;這不是愛情或婚姻可以解決,是一種強烈的慾望之於你對人生的看法或期待。
我確實是病了,而且病的不輕。
在冷熱交鋒的環境游走,賺取棉薄的快樂繼續人生,或是假性樂觀卻不斷鳴放著悲傷,持續打亂後又重新選擇過生活的方式,不斷偽裝、不斷間歇地病痛著‧‧‧。耳鳴,是故意聽不到外面的聲響還是病了?這是我們需要的人生價值嗎與存在目地嗎?
成堆運動飲料空瓶,熱茶,藥丸倒在床頭櫃上,後面,一張照片安靜的看著我。
啊,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