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04-21 22:45:00湘穎
與牛共舞
前陣子為了讓女兒親眼目睹書本上的「水牛」與「黃牛」是不同於牧場上的「乳牛」，特地大老遠帶她回南部阿公家，沒想到這幾年來連我們這麼偏僻的村子早就沒有人在養水牛了，耕田的活兒絕大多數都是用「鐵牛」代替，「水牛」與「黃牛」早在鄉下絕跡了！
聽到這個消息，實在是很失望，原本以為「牛」這種很普遍的動物，在鄉下隨處都可見的，沒想到這幾年來，鄉村的生活模式早就徹底地改變。
找不到牛的蹤跡，更讓我想起小時候與牛生活的種種趣事，只好以故事的方式來替代實際的尋訪，希望能激起一直生活在都會的女兒某些程度的想像力。
記憶中第一次與牛有接觸，應該是四五歲的時候吧！那是我生平第一次下田工作，工作性質很簡單，就是拿著畚箕跟在牛犁過的一隴又一隴的蕃薯田，撿蕃薯。那一次我與堂哥、堂姐們在夕陽西下時分，躺在牛車上，牛車載了滿滿的蕃薯，上面舖了蕃薯葉，我們就躺在上面，面向天空，不記得那時候唱了什麼歌，只依稀記得那一次的夕陽好美，好紅，而無人駕駛的牛車竟然還是把我們四個堂兄弟姐妹載回家。
而印象最深刻的是唸小學時，每個星期六下午就是我們放牛的時間，村子裡幾乎大大小小的孩子都會到農場去放牛。當時，家家戶戶都有養牛，所以放牛就成了我們課餘的工作之一，這工作一點都不累，而且還很好玩。通常我們會把母親準備好的點心掛在牛角上，然後浩浩蕩蕩往農場出發，當然我們的肩上還掛著釣竿，農場旁的小河，是有不少魚的。一到農場，我們就將牛拴好，牛牠自己會吃草，接著釣魚的釣魚，玩捉迷藏的玩捉迷藏，不過重頭戲不在這裡，那是在大約下午四、五點的時候，糖場小火車遠遠駛過來，這是最令人興奮的時刻。小火車走的慢，所以我們一群人會躲在最後的二節車廂，用力拔甘蔗，直到小火車上的阿伯跳下火車，追打我們這些「死囝仔」！可是大夥會分頭散開，所以阿伯從來沒有逮過任何一個死囝仔！等小火車走遠了，我們才安心坐下來，啃著這得來不易的戰利品，嗯～真是分外香甜！
當然也會有一些意外發生，例如至少兩頭牛打起架來了，這是很可怕的，我們這群小孩子只得趕快跑開，大一點的孩子會跑回村裡叫大人來，有膽子的孩子才敢去拉開尚未加入戰局的牛，以免一群牛打起群架來。不過無論如何，我們這群小孩子回家後，是會集體挨打的，因為我們沒有把牛隻照顧好！
還有一件更令人驚心動魄的事，那就是整隻牛躺在河裡打泥滾，這對牛而言似乎是很舒服的，但是如果牠一直躺在水裡不肯起來，這就緊張了。小時候我們都聽過臭頭皇帝朱洪武殺牛請客的故事，這是地牛翻身的由來，可是我們沒有人敢當皇帝，因為皇帝還沒當成，竹筍炒肉絲會先上場，所以一遇到這種事，不管是誰家的牛，我們都會很團結的與河裡的牛拔河著，通常我們會拔贏，但是有一次我們拔輸了，結果一群人通通滾進泥淖去了！那一次真慘，沒有人敢回家！
唉！說了這麼多，我的寶貝女兒似乎還不懂與牛共舞的生活，看來似乎只有牧場上的乳牛及餐桌上的牛排，才是她目前對牛牛僅有的記憶，這是不是現代小孩的悲哀呢？！
聽到這個消息，實在是很失望，原本以為「牛」這種很普遍的動物，在鄉下隨處都可見的，沒想到這幾年來，鄉村的生活模式早就徹底地改變。
找不到牛的蹤跡，更讓我想起小時候與牛生活的種種趣事，只好以故事的方式來替代實際的尋訪，希望能激起一直生活在都會的女兒某些程度的想像力。
記憶中第一次與牛有接觸，應該是四五歲的時候吧！那是我生平第一次下田工作，工作性質很簡單，就是拿著畚箕跟在牛犁過的一隴又一隴的蕃薯田，撿蕃薯。那一次我與堂哥、堂姐們在夕陽西下時分，躺在牛車上，牛車載了滿滿的蕃薯，上面舖了蕃薯葉，我們就躺在上面，面向天空，不記得那時候唱了什麼歌，只依稀記得那一次的夕陽好美，好紅，而無人駕駛的牛車竟然還是把我們四個堂兄弟姐妹載回家。
而印象最深刻的是唸小學時，每個星期六下午就是我們放牛的時間，村子裡幾乎大大小小的孩子都會到農場去放牛。當時，家家戶戶都有養牛，所以放牛就成了我們課餘的工作之一，這工作一點都不累，而且還很好玩。通常我們會把母親準備好的點心掛在牛角上，然後浩浩蕩蕩往農場出發，當然我們的肩上還掛著釣竿，農場旁的小河，是有不少魚的。一到農場，我們就將牛拴好，牛牠自己會吃草，接著釣魚的釣魚，玩捉迷藏的玩捉迷藏，不過重頭戲不在這裡，那是在大約下午四、五點的時候，糖場小火車遠遠駛過來，這是最令人興奮的時刻。小火車走的慢，所以我們一群人會躲在最後的二節車廂，用力拔甘蔗，直到小火車上的阿伯跳下火車，追打我們這些「死囝仔」！可是大夥會分頭散開，所以阿伯從來沒有逮過任何一個死囝仔！等小火車走遠了，我們才安心坐下來，啃著這得來不易的戰利品，嗯～真是分外香甜！
當然也會有一些意外發生，例如至少兩頭牛打起架來了，這是很可怕的，我們這群小孩子只得趕快跑開，大一點的孩子會跑回村裡叫大人來，有膽子的孩子才敢去拉開尚未加入戰局的牛，以免一群牛打起群架來。不過無論如何，我們這群小孩子回家後，是會集體挨打的，因為我們沒有把牛隻照顧好！
還有一件更令人驚心動魄的事，那就是整隻牛躺在河裡打泥滾，這對牛而言似乎是很舒服的，但是如果牠一直躺在水裡不肯起來，這就緊張了。小時候我們都聽過臭頭皇帝朱洪武殺牛請客的故事，這是地牛翻身的由來，可是我們沒有人敢當皇帝，因為皇帝還沒當成，竹筍炒肉絲會先上場，所以一遇到這種事，不管是誰家的牛，我們都會很團結的與河裡的牛拔河著，通常我們會拔贏，但是有一次我們拔輸了，結果一群人通通滾進泥淖去了！那一次真慘，沒有人敢回家！
唉！說了這麼多，我的寶貝女兒似乎還不懂與牛共舞的生活，看來似乎只有牧場上的乳牛及餐桌上的牛排，才是她目前對牛牛僅有的記憶，這是不是現代小孩的悲哀呢？！
上一篇：失約的咖啡
下一篇：永遠掉落在地上的數學考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