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07-07 10:29:40zola

當我在蒙馬特...

  別信黃偉文,蒙馬特街上其實沒有馬戲。只有無數的畫室和遊人,向下望還有巴黎全景。

  在這寧靜的小山丘上,賣藝維生的人並不如想像中多,咖啡館或餐廳倒是成行成市。而且,大部份畫家都擁有私人畫室,街上的流連一兩個在拉生意的,多數是跑江湖,跑江湖不一定是畫家。雖然他們都極有才華,但你要知道,在巴黎,你隨手拉一個人出來都可能是這樣。

  因為蒙馬特離我的旅舍挺近,約莫四五個地鐵站,所以短短15天旅程裡我去了超過三次。從Blache站下車,一出去會見到紅磨坊,轉個彎再往山上走會經過《天使愛美麗》裡面的咖啡店「Cafe des deaux moulins」,沿途更有數不清的cafe或brasseries,遊客多極了,法文此起彼落,而我從那種熱鬧之中,攫取了一份確切地身在巴黎的感覺。

  照片裡的是聖心堂「Sacre Coeur」,拜占庭式建築,位於蒙馬特山頂,又名白教堂。
  第二天我去了聖母院「Notre-Dame」,按雨果所寫,這是鐘樓陀俠隱居的地方。這座四四方方的歌德式建築,有八百多年的歷史,裡頭的彩繪玻璃或玫瑰窗,美麗宏偉的讚美話就不一一複述了。

  只是我終於明白,宗教人士為什麼花耗大量金錢、人力物力來興建一座座又宏偉又美輪美奐的教堂。一進到教堂內部,樓底很高,我突然就變得好渺小好渺小。在我與天花之間的曖昧空間,營造出天與人的分別,我就不得不卑微下來。我想建造教堂的原意也大抵如此,要人明白自己的卑賤,要敬畏那高高在上的創造者,在廣大的教堂裡,小心翼翼走每一步,可不要惹怒天上的神。這算是一種奴性嗎?

  聖母院裡放有許多洋燭,隨意放著,遊人可以在神像前點燃,約莫是供奉的意思吧,高興的話更可捐獻些許金錢。院內遊人絡繹不絕,所以香火也十分鼎盛。

  照片裡的女子,正要把洋燭端正放好,靜悄悄的四圍恰巧沒人,她神色莊嚴,緩慢又認真的動作吸引了我,我覺得那一刻的氣氛很動人,很神聖,所以就拍下來了。
  身後便是塞納河「Seine」,比沙田城門河要窄些許,河上有許多觀光船,七歐元可以坐一個下午,好寫意呢。

  記得那天,Edwin、慧慧和我三人去坐觀光船,正直的Edwin和我都付了應付的票價,可惡的慧慧卻偽裝成十七歲以下的小孩子,免費上船了。我和Edwin都咬牙切齒,好恨啊好恨啊,為什麼跟商人講良心呢。笨得沒話說。

  船程中,我在慧慧的Burberry cashmere頸巾上小睡了一會,這軟軟的枕墊舒適極了,一覺無夢。而身子和船一樣,浮在河上擺擺蕩蕩,悠悠揚揚。

  輕舟已過,一覺醒來已是黃昏,我們在鐵塔附近下船。回望這條狹長的河,又想起香港的城門河,兩條河在我腦海裡重疊了,我分不清哪裡是香港,哪裡是巴黎。
  只要不是遊客區,巴黎街頭其實好寧靜,樓房與樓房之間的窄路,卻令我覺得很廣闊,很舒服。

  滿街鴿子在拍拍地飛。我一個人四圍蹓躂著,似乎快樂起來了。
  這是羅浮宮「Musee de Louvre」裡的其中一個展覽廳,拿破崙的豪華寢室。

  幾乎有種錯覺,我以為當時整個法蘭西王國的財富,都聚集到這裡來了,那種排場那種氣勢,怪不得古今中外,有那麼多的謀朝篡位案,人人為了爭做皇帝爭到血流成河。(怪不得後來法國人要斬死班食塞米...)

  遊拿破崙寢室,你會感嘆我們這些平民的一生,到底是為了什麼。「一將功成萬骨枯」的道理人人都懂,我們看不透的是,我們從來不是那唯一的將。
黃寧波 2006-07-11 14:21:01

好漂亮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