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12-28 02:20:40尚未設定

關於淚腺壞掉的新詩課

2003/12/26,聖誕節的隔天,我得跟我的組員交出一份PPT,在全班跟老師面前播放。拍照拍很多,想應用在報告中,但也因為如此,處理照片時間過多,反而使後置作業變得慌亂,我和組員都有雄心壯志,想做出轟轟烈烈的報告,也相信我們可以,但…過程不堪回首。做的很糟,幾乎是那天最糟的一組。心情很差,一半是報告,一半是老問題。我覺得我越來越不知道該怎麼跟她相處了。她或她都一樣。

老師上課時播放他做的PTT,我看著詩,想著事,眼淚就掉下來了。

只有幾C.C的份量,沒有驚動任何人,甚至不足以滋潤臉部肌膚。
連我自己都不懂水是從哪裡來的。

那首詩,是這樣的。

《天空》

我早該以此開始:天空。
一扇窗減窗臺,減窗框,減窗玻璃。
一個開口,不過如此,
開得大大的。

我不必等待繁星之夜,
不必引頸
仰望。
我已將天空置於頸後,手邊,和眼皮上。
天空緊綑著我
讓我站不穩腳步。

即使最高的山
也不比最深的山谷
更靠近天空。
任何地方都不比另一個地方擁有
更多的天空。
錢鼠升上第七重天的機會
不下於展翅的貓頭鷹。
掉落深淵的物體
從天空墜入了天空。

粒狀的,沙狀的,液態的,
發炎的,揮發的
一塊塊天空,一粒粒天空,
一陣陣,一堆堆天空。
天空無所不在,
甚至存在你皮膚底下的暗處。
我吞食天空,我排泄天空。
我是陷阱中的陷阱,
被居住的居民,
被擁抱的擁抱,
回答問題的問題。

分為天與地——
這並非思索整體的
合宜方式。
只不過讓我繼續生活
在一個較明確的地址,
讓找我的人可以
迅速找到我。
我的特徵是
狂喜與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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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辛波絲卡(Wislawa Szymborska, 1923~),波蘭著名女詩人,1996年諾貝爾文學獎得主。

2004.1.12 期末考思想史有一個題目是這樣的:「試論莊子逍遙(無無、真君)的主旨」寫答案的時候,突然我的腦子浮現這首詩,辛波斯卡也許是莊子輪迴後的結果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