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6-04 04:27:57魚
對話零交集
星期五晚上,工作完成,週末不必加班,颱風決定不來。我回家吃晚飯,幫忙炒了個菜,花開了,球賽贏了,聽音樂,讀了點書,生活看起來如此平靜。
只是我內心思考著許多事情,明白有些決定需要勇氣。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堅強或者多脆弱,事情不停不停地發生,每一件都在心上佔了一些面積。無論永久居留或暫時借住,至少在這段時間裡,它們都令我耗弱。
孝儀的媽媽突然過世,收到信的我不能置信。然而,有時候我覺得自己幾乎將要失去了驚訝的能力,畢竟人生不像好萊塢電影,並不能看到一半就能大概略知結局。所以吃完晚飯我陪媽媽去散步,邊在充滿都會感的信義計畫區內脫節而失序的走著,邊聽著媽媽說話。
散步時我看著在夜晚市中心行走那些光鮮亮麗的人群。不打烊的健身房走出一批批身穿名牌運動服的中產階級,Lounge Bar裡依然有高挑美麗的Model們兼任高級服務生,佔領一整棟樓的廣告公司依然燈火通明,在新光三越與華納威秀之間穿越馬路的都是打扮入時的時尚男女,週邊的巷子裡停著的那台黑色改裝車再過半小時就會上演激情戲。城市上演的生活型態,包括經常坐在書桌前用筆記型電腦打著字的我,都是各種媒體框架的意識型態拷貝版。
突然覺得這個城市很空虛,我這樣告訴媽,但她只說我果然是個怪胎。
然後我跟媽聊了工作。就是因為擁有自知之明,不想捲入生命中處處存在的漩渦,於是選擇了一條特別難走的路。有時候那些無法與別人解釋的寂寞感也會動搖我的意志,但終究還是一意孤行地繼續往前。至於生活,我進入一種老僧入定的境界,執著地守著一些簡單的快樂,但缺點是越來越孤僻,對空洞喧嘩著的人群容易感到罹患恐慌症的中期病徵。
我媽又說,用腦過多或不足都會得阿滋海默症,而我們兩個可能會分別因為前述兩種理由成為高危險群。
於是我試著轉移話題,說我想去買個記憶枕。她說那她也要,討論了半天之後原來她以為記憶枕的功用是用來幫助大腦恢復她日漸衰退的記性,還說她一天到晚聽到這東西,卻始終不明白那究竟為什麼能幫助大腦恢復記憶。
因此,原本很適合大哭一場的今晚,莫名其妙因為和媽的對話成為一齣充滿黑色幽默的悲喜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