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來不知道自己有這樣強大的魔力，
左右世界的運轉，控制心情的天氣。

他好心情，我們遇見美麗彩虹。
他沮喪，我們頭上長出厚厚烏雲。
他悲傷，我們眼睛跟著掉淚。
他發燒，我們一定打噴嚏。

如果你認識他，就會明白我所說的；
然後臣服。
還沒施展任何魔法，他已俘虜你的心。

有人問他哪裡學的巫術，
他笑了：哪來的巫術，我不過是隻晝伏夜出的蝙蝠。

難道是因為倒掛在樹上，便有扭轉乾坤的能力？
我不敢問，不敢多說一句，深怕靈魂被他吸了去。

蝙蝠隱約而神秘。
你不會抵抗，因為他用翅膀包覆你所有防衛；
你的恐懼，甚至不會出現在他的世界。

有天晚上，他唸出輕柔的咒語，聲音極好聽。
咒語如歌，隨著旋律節奏悄悄伸出透明繩索，制伏我的行動力。
天亮以後，我找出咒語百科照著唸一遍，
但怎麼也無法唸出那夜的抑揚頓挫。

我安靜地哭泣。

另一夜，他乘著月色飛進我的夢。
夢裡我仔細看著他眼裡的澄澈，怕是一眨眼他就會展翅離去。
他說了些什麼，我笑了。他總是能讓我笑。
還有呢？很抱歉我真的無法對你說。

我只知道，夜晚從此成為我最期待的場所。
還有還有，如果某個夜晚你看見世界在笑，
不用懷疑，那便是他，是他帶著極好看的笑容，
飛來掛在你心上的枝頭，稍作歇息。


《後記》

送給一個有著好看菱角嘴的大男生
在很短的時間之中，他帶給我許多想像的啟發。

很希望他明白，如果把生命的寬度拉大
天使可能會以另一種樣貌出現

總之，希望他能找到他的開心
因為他笑起來真的極好看。


【圖】我在零度C的芝加哥，一個名叫芝加哥的地鐵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