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想像
自己已在同一個地方呆了兩年
再六個工作天 就要離開

走路10分鐘 等車5分鐘 坐車15分鐘 搭捷運40分鐘 再走路8分鐘
是我這兩年上班的寫照
但在出門上班之前
我得將髒衣物浸著 早餐預備好 先出去做一個小時的運動
回來後 洗衣機打轉 開始弄吃早餐 整理自己 準備出門上班

起頭 上班 感覺既遙遠又陌生
每天起早趕晚 追公車 追捷運
繞校園 換教室 試視聽教室
雖說辦公室裡有昔日同事的舊同事
但大家都忙 我也是自己適應著忙和新學校新路線

幸好 它有廣大的校園 有各個不同角落 有各自風情 有各種樹種
在辦公室入口 有一株柚子樹
當五月時分 白色的柚花盛開 獨特香味在雨後四處放肆
當晴日時 窗外紫藤的串花映著艷陽 在窗外
我不是在異鄉 卻有異國的記憶
當雨天時 撐傘走過大半個操場 走上最高樓層
窗外隔街有古厝 有綠竹林 有遠山被雲霧包圍
雖然學生仍半睡半醒 但有國畫山水在眼前 了無倦意

漸漸地 同事熟了 有午茶的定時約會在辦公室
每個禮拜幫著採買兩次甜點
有人煮咖啡 有人切分甜點
大家湊在點心旁 吃吃聊聊笑笑
的確是別人戲稱的”幸福小舖”

常在聊天時 有同事問我
”在這裡和以前有什麼不同”
”心情有什麼不同”
”這裡和那裡哪裡比較累”

只有第三個問題 我馬上可以回”這裡””因為距離”
以前是正職 現在是兼職
以前有時想起要上班還會覺得累
現在不會 因為相處的時間有限 而且是我自己要的

剛開始來這ㄦ上班時
一下課 馬上衝進辦公室 抓起擺桌上的包包雜物
快步下地下道 過操場 穿過小門 要在7分鐘內趕上捷運
到了捷運站 一定快步走手扶梯 再刷卡的時候就一邊張望公車來了沒
要不要等綠燈時跨過對街 正好趕上繞個彎過來的藍36
上車後才可以喘口氣 可以坐個10分鐘再下車

一向都這麼趕著過日子
雖然外表看不出來
學生會說 ”沒看到老師跑 可是她都趕得上第一班車”
嘴裡不說 心裡其實暗自竊喜
”看吧
我雖然腿摔斷過 也沒輸別人阿”

一直把趕車當人生大事
有一天 被學生耽誤了 不得已搭下一班
心急腳更急 幸好公車來的快 時間沒差多少
我何必急

尤其現在
進入倒數計日的階段
這些路徑
這些景致
以後都不會再出現

離別的笙簫
是沉默

何妨
緩慢 踱步 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