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5-09 19:57:02

開台文:追本朔源 - 小小的自我表述

終於鼓起勇氣,開了一個新聞台,一方面是逼自己紀錄人生的過程,一方面則整理自我的世界認知。

最近開始著手研究訪談,羞於問人的我很自然的先拿高中的幾個死黨當白老鼠練習。在詢問過程中,我們不知不覺談到了自己19年的人生,也讓我不知不覺中第一次認真面對自己挫折的成長...。

據傳說,本人在醫院出生時體重幾乎一般嬰兒的兩倍(在這件事發生後17年我才從報上得知出生時體重越重的嬰兒以後越聰明)可偏偏從小我就不曾有為之一亮的傑出表現。在幼稚園快樂過完三年歲月,七歲的我就被送去台東地區「首屈一指」的名校「國立台東師範學院國民小學」接受「義務教育」的洗禮。可第一天在學校的遭遇,卻暗示我後面10來年「愉快的」人生旅途。

話說那日天色陰曚,大雨傾城,很早就知道台灣有酸雨且以為實驗為科學之本的我為了證明前者的真實性,利用人生第一個下課時間跑去「嚐」酸雨。結果,我就在生平第一堂課(諷刺的是這堂是自然課)被抓去罰站。罰站,對我這種嚐過無數「懲罰」的人來說實在沒什麼,不過這顯然僅是開始,而非結束。

接下來的6年日子,我過著異於一般兒童的生活;我有個表現優異的姐姐 - 小二當模範生,小三作文全校第一,小五作文全市第一、全縣第三(那次她右手骨折)勞作、書法、演講、朗讀她樣樣擅長,班長、風紀、衛生、模範她長長當過。在老師眼中,她是學生的模範。在家中,她是我的榜樣。甚至到國中,多數老師仍是在「某某某的弟弟」的認知下建構起對我的認識。有個這樣的姊姊,別人自然會期望他弟地的表現。很不幸她弟弟卻是個截然不同的類型。這位小男孩從弟一次上課就不曾安安穩穩的坐在座位上;讀了6年國小,沒上台領過獎項;從小二全班操行都拿優時,他拿了個甲;小三開始直到畢業被全校最兇的音樂老師賞過三個巴掌(這可能是全校紀錄),被級任老師抓到全班面前羞辱過無數次,被老師打電話訪問老幾次。他很倔強,因為看不起某些同學的行為得罪一堆同學,因為不注重外表言行被多數女同學列為「拒絕往來戶」。他的成績不突出,老師的評語往往先稱讚他聰明愛看書,卻屢屢在後面暗諷他沒大沒小,破壞班上團結。他腦中永遠在思考一堆怪事,總以為小學不是他的舞台。也的確,對「國立台東師範學院國民小學」而言,他只是個過客,只是個破壞以「師長權威」維持運作的「社會體系」中永遠的「邊緣份子」。

在這6年間,世界對他並不仁慈:他母親搞不清楚他在想什麼。在種種對他的約束全部失效後,也幾乎放棄了他;無論在哪,小男孩都感到些許的害怕和寂寞;在學校,他厭惡一切的「社會事實」;在家中,他只能躲在自己的幻想中。在母親工作的學校裡,他必須忍受這些現實大人的異樣眼光。他的存在,僅僅是因為他想存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