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四舅在公園種樹的時候倒下來了

醫生說是腦動脈瘤破裂

不開刀就等死

開完刀是植物人

他的子孫們在討論到底要讓他走還是留下來

不知道為什麼在討論的時候我突然想到了關於感情的事情

不管是割捨還是苟延殘喘都不會是個好決定吧

我進去急診室看四舅

四舅原本睜開一點點的眼睛

再看到我以後 有了反應

我握著他的手 他也握著我的手

我知道他還有意識 只是身體不方便而已

看著他的反應

我的感覺是

他要我不要難過 

人總是

會到要走的那一步

只是他也很想跟每一個人好好道別

在他還有能力握手的時候

其實四舅小時候很疼我

在我住親戚家的時候 他也常把我抓去他那邊睡覺

一邊握著手 一邊想著怎麼辦 然後小時候的回憶也像跑馬燈一樣罩著順序跑了出來

五舅說不能出聲 尤其是大聲說話 避免刺激病情變嚴重

不過我還是在沒人的時候 小聲的跟四舅講了兩句話

"阿舅加油 我們陪你"

後來

大家的決定是開刀

有時候

我真希望

人生只是一場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