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貼:世博 敲響台灣文化警鐘
經常在報上看到余豈的投書,這次談的是文化。
如果以出身看,這位教育背景者,談什麼音樂拉、影展拉、表演藝術拉,又不是專業人士,很容易被打成非主流。尤其下面是從世博回頭反省台灣。最後結語是:「都難免想看看曾信奉馬克思主義的對岸,如何把文化做成了大生意。」說諷刺紅色中國,倒不如有一語雙關的味道:連反資本主義的,都成了資本主義的急先鋒。台灣這個號稱自由市場、民主社會的蕞爾小邦....
其實小弟也在想這些問題。很多人都說要發展什麼台灣自己的文化,要多補助藝術。小弟觀點倒不太一樣。
如果從宗教情懷的角度去想,現在所謂的藝術,不管是繪畫、戲劇、舞蹈、建築等,最原始來源是宗教,為了激發人們對神/聖的想像以及情感的輔助物。其實最早也沒什麼藝術,就是純粹為了宗教服務的一種技術。
甚至,在西方中世紀天主教昌盛時,由於鑽研複雜的教義,已經讓一般小民失去宗教情懷,唯有透過蓋大教堂、美麗的繪畫、震耳的音樂等,才能從感官上才喚醒人們的宗教情懷。
簡單說,擺在前面、自詡為藝術的東西,如果感動不了他的觀眾。那麼,可能失去藝術的意義:不管這作品在歷史上多有意義(當然,當下走投無路、日後青史留名例子也有)。我倒注意的是下文提到賣票,一張兩百都未必有人要看,那意味的是什麼?以及「我們全年都有煙火秀和各種節慶,但全球曝光率最高的幾個音樂節,台灣一個也稱不上。」所指為何?
在這個土地上自然而生的文化究竟是什麼?我們有徹底面對過嗎?大眾文化自有其訴諸的對象,也形成某種龐大的次文化群,但好像跟菁英文化還是有所區隔,而不常出現彼此交流/融合,比較屬於分眾現象。
亦即,現在我們逐漸關注的「文化消費」:從最大眾的看好萊塢片,到最小眾的團體,我們對這種消費的人類學式考察,好像都很缺乏。這是文創危機之一:因為連我們服務的對象都搞不清楚,那要生產什麼?怎麼釐清相關生產者的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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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博 敲響台灣文化警鐘
上海世界博覽會日本館↓
【聯合報╱余豈/教(嘉義市)】
2010.04.18 03:11 am
隨著各國場館逐一亮相,文化界聽的、看的盡是上海世界博覽會的消息;一派風行草偃的盛世模樣,較兩年前的京奧有過之而無不及。尤其英國那座二千萬英鎊打造的大刺蝟,據說是幾萬根細細的透明管隨風飄動,管子裡頭收藏著全世界各種植物的種子,這種想像力和永續發展的眼界,令人嘆為觀止。
北京奧運證明了,能拿五十一面金牌的中國人不是東亞病夫,世博看來又將打造出收納古往今來、橫貫東西南北的文化形象。
對於崛起中的大陸而言,電影在各影展出鋒頭不夠,音樂家拿下蕭邦大獎不夠,十三億人口的後盾,讓他們玩出自己的市場規則也不夠,他們還要最好的、拔尖的,並且以這種文化軟實力型塑出新的生活方式和新的價值觀。
在台灣看對岸籌辦世博,難免心裡五味雜陳,潮流從哪裡來、往哪裡去,大家都看得心驚肉跳。我們政府文化預算沒減少,台灣的文化影響力卻越來越小,其原因恐怕是綜合性國力的衰落。
曾有雲門、侯孝賢而令全球稱羨的台灣,如今在文化市場的影響力逐漸式微,雖然每年仍出產幾部電影,但多針對島內,再也沒人談論會否在重要的影展拿大獎。我們每年出版的新小說屈指可數,能躍出島外的不超過五本。我們全年都有煙火秀和各種節慶,但全球曝光率最高的幾個音樂節,台灣一個也稱不上。
號稱「多花腦袋少花錢」的定目劇,是近來文創界討論的議題,但如朱宗慶教授於四月十一日在聯合報點出的,去年台灣的觀光客累計不足五百萬人次,定目劇的生存必得仰賴國內的消費客源。假定有個相聲雙人秀《海角七億》,樂觀估計每場賣出一千張票,平均每張兩百元,票房總收入也只有廿萬;台北一場、南部一場,扣除文宣、場租、行政費用和稅金,每位表演者能分到多少?然而,我們的教育塑造了一個消費社會,換新款手機不手軟,但有多少人樂於每天花兩百元在藝文活動?關起門來定目有那麼容易嗎?
然而,不論文化界需不需要在本土熱情裡拒絕取經的機會,都難免想看看曾信奉馬克思主義的對岸,如何把文化做成了大生意。
消弭距離是社會創造利潤的前題,在抽象層次上,世博會的展覽、演講、論壇也將成為各地文化的大觀園,拉近其間有形與無形的距離,影響將極深遠。
【2010/04/18 聯合報】
編按:台灣一向認為在中國,文化只是為政治服務.;反觀台灣,大多文化活動事實也鮮能自立自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