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12-04 01:35:00丁嵐﹑陸奧

陸奧:林語堂和文章遊戲

林語堂和文章遊戲

有人說,寫文章是件痛苦的事,有人說寫文章是遊戲。做人和做文章都一樣,其實最好不要有太多爭論,越是去爭辯便越沒有意思。自己做文章,最初原是出於快樂的,為的是投入其中,可以忘卻現世之種種。這多少是一種解脫和補償,為這個不完滿的人生,添上幾筆。有網友說得好,大凡一切遊戲最終也是有規則的,但心態全仗於自己,你喜歡怎樣都可以,走的是自己的路,結果還是完成任務便可以。所以你寫你的苦文章,我做我的快樂事,各有各天地。你可以引經論典,或者為正義戰鬥,而我亦可以寫自己的生活小事,一如三五知己把酒談心。

能否進大雅之堂,實不是我們寫作的人說的事,時間才可說明。沉重對輕盈,嚴肅對幽默,世界是相對的,沒有絕對的好壞,更何況,中國人講的就是中正中和,中庸者,取其正中而無所不及,這才點出了生活的藝術。所以林語堂是偉大的人而不是神,因為他懂得生活也懂得藝術,人生的法門不外乎現實浪漫智慧和幽默的結合。魯迅不肖於梁實秋,實則大可不必。魯迅是狂人,狂人和詩人是相近的,所以他們要為凡人戰鬥,那是偉大的。而梁實秋每年可以為家中的小貓寫文章,看著牠的成長,那也是相當可人的。沒有一個人是常常準備戰鬥的,在我的印象之中,槍不離身的就只有阿拉法特一人了,雖然處於大概是正義的一方,實則也和走躲追殺的拉登差不多。

寫文章的人如果個個都是硬漢子,那麼便再沒有人記載君子之柔情,淑女之放恣。人生是多姿多采的,魯迅罵人可能是逼於年代的需要,但時至今日這樣的日子可免則免了。寫文章應該要活出一個地球,寫更多不同的人事,寫小丑的笑也寫小丑的淚。走進我們的社會,也不忘自己起居。林語堂教會我的一件很重要的事是,做一個狂熱者往往是缺乏幽默感的。人生苦短,如此的路,就更不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