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04-11 04:05:16求逑
孤軍
「 首先他們針對共產主義而來,而我沒有出聲,因為我不是共產主義者。
接著他們針對尤太人而來,我也沒有出聲,因為我不是尤太人。
接著他們又針對工會而來,我仍然沒有出聲,因為我不是工會會員。
然後他們針對我而來,然而已經沒有人會為我而出聲了。」
(「First they came for the Jews
and I did not speak out--because I was not a Jew.
Then they came for the communists
and I did not speak out--because I was not a communist.
Then they came for the trade unionists
and I did not speak out--because I was not a trade unionist.
Then they came for me--
and there was no one left to speak out for me.」)
——Pastor Martin Niemoller(1892-1984)
事情壓的多,想做的事情很多,也代表我這人非常貪心。每次課堂或是討論後,滿腔的似懂非懂,要記下,卻似乎也記不下,理論或是概念,在在引領我更加清楚指出現實病徵。
參與反拆遷樂生療養院或是關切媒體、性別議題,老是感到自己還是停留在淺層,這裡的淺層有兩個意涵:一是,對於深入的論述不夠;二是,我並非第一線的抗爭者。那麼,究竟該如何自處呢?這個問題本身就不在意答案,它在意的是,我是否有意識到如此重要的問題。
而今,見到黃師發給學生們的一信,在bbs被轉載,它是這麼夾帶著悲傷地說著(而,我甚至可以想像,老師皺著眉頭在講臺上,說著,說完因為他的喉嚨不好,還喝了口水):「…但我看到的是,就像是C. Wright Mills所說的,社會學要不因著抽象的理論而與社會現實隔離,要不就是自閉於高深研究方法的象牙塔。坦白說,我也因此很懷疑你們如何可能找到對你們的生命有意義的研究主題,來寫就一本讓自己喜歡的碩士論文,更別提對社會、對學術有何貢獻了。…」
是週日,組訓的場合,簡錫(土皆)詢問我們,什麼是讓你持續參與運動的中心價值?如果未確立,那麼參與運動不可能持久。對於我自己而言,最為重要的核心價值是什麼?這問題對我來說,是清晰的,可是倒也感到自己是孤軍。
與其在學理上談參與帶來的「賦權」,倒不如直接談自我的「親身驗證」,學術與現實若是切割了(而,在我眼裡這類的切割,多半與老生常談的理性與科學有些關係),那麼學術的意義與價值究竟為何?知識與學術,是為了改變社會現況亦或是拿來妝點自己的門面。當我們試圖保持中立時,殊不知已是多數暴力的一群(或是,難聽點,既得利益者?)
答案,對我自己來說,是清楚的。但,我卻一直不知道該如何向周圍的朋友、同學、老師開口。對自己想說的,永遠很多,書記不止;對別人想說的,亦是,但卻羈絆在什麼樣的脈絡、什麼樣的情感下,我能夠對你(妳/你們/它們)說解。
最末,依舊是一孤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