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夏夜之夢
文/alien




1978年，BBC英國廣播公司計畫將莎士比亞的所有劇作推上小銀幕。將莎的劇本搬上螢幕，並找來演技熟練的演員演出，導演並且將原著以電視執導手法，將影像與故事推向另一波高峰。

故事精彩之處，其實與多條故事線有關，而在小螢幕觸探到這樣的劇本，還是不免讓人心喜。原本的「仲夏夜之夢」講述著仙王仙女鬧彆扭，使一瓶愛情靈藥意外改變凡間四位年輕男女的愛情配對，新版影片的故事架構不變，四位主角也由新生代俊男美女擔任：曾演過「地獄怪客」的清秀小生魯伯伊凡斯扮演富家公子桑德、「曼波舞王」威廉艾許飾演耿直呆板的詹姆斯，兩人為了性格浪漫的美女赫米亞成為情敵。雖然片中另有威尼斯影后伊美黛史塔頓飾演赫米亞的母親，但青春俊男美女與風光如畫的美景，更抓住觀眾的目光。

更值得留意的是，凱文克萊飾演的「演出極爛的舞台劇的村民波頓」而不是仙王一角，導演麥可霍夫曼覺得凱文克萊本身有一種近乎「荒謬」的特質，這在其他好萊塢男演員身上是很少見的。

如果把眼光就放在「荒謬」這字眼上，仲夏夜之夢小螢幕的影像故事，其實頗值得玩味：「仙境」以及「真實人間」之間的相互影響，在莎的劇本裡是齣輕鬆的喜劇，但在真實生活裡的「荒謬」，或許果真得與另一仙境的存在有關了！如此一想，一切都變得輕盈許多。

再把這「荒謬」的字眼拉得更遠一點來玩玩，是不是即與一種「神話」的概念有關，羅蘭巴特的神話學，或著簡單一點，任何不幸運的失敗或幸運的成功背後因為了什麼而意義非凡？是回頭創造了一種神話還是神話創造了這樣的信仰，這顯得是在玩文字遊戲了。

仲夏夜之夢裡的「眾」人昏昏與慌慌，慌慌與昏昏，情情與愛愛，愛愛與情情，或許與我們不能穩定地掌握現實有那麼一點關係，當中的不穩定，讓「神話」得以入侵，得以告訴我們前因帶來的後果----因為有仙界的仙王以及仙后的彆扭爭吵，所以有世俗界的種種奇蹟，變得如此親切而且合理了。

另一個仲夏的來臨，我想莎士比亞可能沒有如此的隱喻：另一段夢的來臨？又或許僅僅是因為另一個「神話」即將貼近我們，向我們耳語以及傾訴，在仲夏無比清涼的時刻裡，酒酣耳熱之際，眾身如此不解真實的混亂，所以精靈、仙王仙后得以靠近我們。

另一個仲夏的來臨，另一種「眾」聲的喧嘩，這不禁讓我想撈起一段羅蘭巴特的曼妙文字，來說解莎士比亞飽滿愛情、幻想的神仙喜劇：「我們經常在客體和它的去神秘化之間浮沉，無力賦予它一種整體性，因為我們如果滲透客體，我們解放了它但也毀滅了它；而假如我們承認它全部的重量，我們是尊重了它，但我們更將它推回依舊神話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