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3-07 13:41:22求逑
(年輕的小把戲)某日之作業
█森林樹群還有那件事
說起來,有趣,我現在正端坐襟危在電腦前打著社會學作業呢!而今天下午,有一群學生發起的「搶救樂生院」的抗議行動呢!然而我選擇當一名「安靜樂於沉思」的學生,坐在教室內以另一種方式成長。
說起來,無趣,對於這樣一篇閱讀報告,我已構思一段期間,卻仍然是拖延至上課前四小時才溫吞地開工。我該如何真確地敘述這數頁的文字帶給我的某方面啟迪呢?這些文字如何糾結著我啊,或者是,此文本對於我以及概念之間的生疏感……。
作為「社會學實踐」我想這篇文用老套的形容詞兒,就是扇門了,有這樣的機會我戰戰兢兢地步入:「個人主義式思考模式」「個人式解決之道」…一直到章末不斷強調的「我們」複數體,跳脫「同質」,思索「體系」。我從單純閱讀直到混亂地將作者提出的概念作了些連結。
█巨大,卑微,旁觀(regarding)
先來談談「個人」與「社會體系」,作者(Allan G. Johnson)以「大富翁」作為譬喻,實在加深我的同感,又,這種同感實在恐怖。在既定的社會脈絡中,作為長河中的「個體」即便失去了某種反抗(反思)能力了?我們在大富翁的遊戲中不斷地想「贏」以致於其它遊戲者破產(當然啦,這是一個遊戲嘛。)於是,我們承認這個遊戲,我們就有更美好的理由來認同自己(遊戲者之一)的「贏」。於是這遊戲即是一種社會體系,有其既定的法則(遊戲規則);而參與此遊戲者即便是得順應此套規則了,「要設法贏」不斷透過社遊戲(社會體系)呼喊呢!
我想在此之前,忘卻了一件重要的關鍵:「選擇」。我們可是有「權」選擇是否參與這遊戲:是打發時間呢,還是透過遊戲加強我在投資實務上的概念?相照之下,處於社會體系中的任何個體:我/我們(單數/複數;樹/樹林),似乎就喪失了一種「選擇」?果真如此嗎?
在閱讀此文時,我立在捷運車廂,雜沓的人聲朝我襲來,一種眩暈。我竟然想到了蘇珊‧桑塔格(Susan Sontag),從其早期批判性的文字與道德行動,一生剛毅地作為文化批判者,與癌細胞抗戰多年,到去年底的死亡,我們讚許其典範標竿,卻又不忘在晚期的她,變了質。依照郭力昕老師〈做為隱喻與啟迪者…〉一文,提出Susan Sontag晚期,對災難影像的遁入人道主義式的說詞,郭老師認為是一種倒退,是一種「西方道德良心」的贖罪意識。那麼,什麼是西方道德良心呢?我曾經在此困頓了,於是,參與「大富翁」遊戲的玩家這樣一套形容,是不是就可以替我的困頓梢加蓋棺呢?Susan Sontag作為美國人,卻挺身批判該霸權文化,在社會脈絡中,其隱然存在的「個人化」,一種「罪惡」(遊戲過後的罪惡感?)在其年老時,暴了光,於是頓入人道主義似的關懷?如同Allan G. Johnson所敘述「白人好似被罪惡感還是其他什麼說不出口的感覺給癱瘓」。那麼在她的早年,可不是那樣奮力地「選擇」:批判、抗爭、發聲。
我仍然在意我所提出的「選擇」,若是一場大富翁遊戲,我們可以選擇,或是我們可以修改遊戲規則?當然,或許我失了焦,作者僅僅是要參照「我」、「我們」以及「社會體系」之間存在的必然性。噢,我又不禁想到了台灣的白色恐怖時期,所謂「外省人」與「本省人」其與社會與當代之政權之間,失去了「選擇」?或是被迫「認同」?於是現今的我們會把愁恨再度搬演,指責作為「外省籍」的後代:都是你們啦!
卑微(請原諒我用這樣不妥當的形容詞兒)之於巨大,樹木之於樹林或是樹群,正如我緩緩而戰兢地走入社會學的實踐之中。於是似乎處於旁觀(regarding)心態,進入這樣的敘述之中,或許,也是犯了「個人傾向」角度吧。
█交疊:體系與體系之間,個體與體系之間
作為入門生,我謹慎記下作者花了不短的篇幅介紹「角色衝突」,在兩個體系之間,個體的矛盾情感,有趣的是,我想大多數的人(身為一棵樹)似乎忘卻驗交疊體系裡(錯雜的樹林)這樣的矛盾情感。此外,我也謹記「個人解決之道無法處理社會問題」。
於是解決一個問題的途徑變多了,或者該諷刺地說,我們僅僅使用簡單而個人式的解決之道呢?譬如文中相當好的例子:飲生水問題。我們可以告誡該居民不要飲用生水,但生水問題的本質呢?有害物質來自於蓄水池,蓄水池與河川上游工廠排放廢水有關,而工廠的原則以「獲利」為目的,因此似乎不太可能做妥任何改善措施……。在交疊的體系中溯源問題本質,看來懾人啊!
很好,回顧到了遊戲的規則了,難道我們不具有「選擇」權利嗎?我們被迫參與了這遊戲嗎?我們無法修改遊戲規則?「社會學是要檢驗社會生活與社會體系關係,以及人們參與其中的方式。人們總是錯誤地自我設限……」如此爾爾,在發現問題之背後可能面向時,我更希望可以積極、樂觀強調我們可以擁有的「選擇」權利-----上街吶喊?連署?罷工?只要我們可以改變遊戲規則、型態,為何不以樂觀遊戲者的心態試試呢?
「當我們說,『我們是身處於一個比我們自身範圍大一點的東西裡頭』,很重要地,我們還記得。「我們」不是一個同質性字眼。社會生活中,「我們」是複數,而社會學很重要的任務是,要來檢驗這個多重「我們」的狀況,如何影響社會生活的運作。」
我所企及,交疊體系之間,個體與體系之間,擁有更多改變、選擇的權利。
(個人小回饋、收藏)
書名:見樹又見林(The Forest and the Trees–Sociology as Life, Practice, and Promise)中文第二版
作者:Allan G. Johnson
譯者:成令方、林鶴玲、吳嘉苓
出版者:群學出版有限公司
Allan G. Johnson is a writer, teacher, and public speaker who has worked on issues of privilege, oppression, and social inequality since receiving his Ph.D. in sociology from the University of Michigan in 1972. His books include The Forest and the Trees: Sociology as Life, Practice, and Promise (1977), The Blackwell Dictionary of Sociology: A User's Guide to Sociological Language (2000), The Gender Knot: Unraveling Our Patriarchal Legacy (Temple University Press, 1997), and Privilege, Power, and Difference (McGraw-Hill, 2001).
Dr. Johnson has almost 30 years of college teaching experience and has worked with a variety of schools and organizations. In his teaching and public speaking, he seeks "to present controversial, often difficult issues with gentle and compassionate clarity, in ways that people not only understand but can relate to on a personal level." Through a blend of life experience, humor, social reality, audience participation, and clear analysis, he tries to open windows to new and productive ways of living in the world.
In his DWDI presentation, "Unraveling the Knot of Privilege," Dr. Johnson will share a way of thinking about issues of privilege and oppression that makes it easier to avoid the distractions of individual guilt and blame and gets to the heart of what stands in the way of a more just society. He suggests that "unraveling the knot of privilege" begins with getting clear about what privilege is, about what it has to do with each of us, and about how everyone can see themselves as part of the process of change toward something better. He will draw his illustrations of "the knot" from the privilege and oppression identified with race and cla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