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切片

(關於《婚姻場景》(Scener Ur Ett Äktenskap)
---向Ingmar Bergman 致敬)




0.
在喊「卡」以前
你把自己鎖進小小的方章
習慣壓印一些赤赭的承諾
爾後你張開雙手
推開
試圖推開

在喊「卡」以前
你幾乎忘了謄好的劇本
老早晾在床頭(不消說---
裡頭的念白正在蒸發)


1.
把呢喃醃漬
投進玻璃罐中
(35公克，0℃，需冷藏)
欲望總有轆轆的時候
索性沾些
塗在肥厚的皮層上

烘烤(以及偶爾的發胖)


2.
(約翰

我想你必然有一種感受愛情的天賦。我沒有那種天賦。
很難讓人明白我其實是個帶著生殖器的小孩。跟一個具
有母性本能的女人在一起更是絕配。)


3.
我正在猜你的左手指壓住了人頭那面
而右手呢？
總是些驚奇—
或是有齒的薔薇
或是長角的氣泡

把硬幣向上輕拋
之間的猜疑氣喘噓噓


4.
(瑪麗安

你和我的小孩---我們必須去走一條危險的路或是之類
的。我要你們抓住我的手好好把我們牽在一起。(被嚇到)
可是不好。我再也沒有手了。我只剩一個手臂。那一瞬
間我開始滑下柔軟的沙地。我抓不到你們。你們全都站
在路上而我碰不到你。)


5.
「我寧願她不要再說話了……」
把額葉切下，置入磁片
於是不停地重覆：
用熨斗燙焦舌信
針縫合唇片

用熨斗燙焦舌信
針縫合唇片

用熨斗燙焦舌信
針縫合唇片

……






200407
pic/ Ingner Bergman
註：( )節錄婚姻場景 劇場版 劇本，〈尾聲〉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