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01-05 02:49:14求逑
阿虎
沾滿油脂,相當光亮的刀,刀身是剛割完豬肚,帶些騷味,在肉皮上烙下眾多美麗的紋路,不是血的顏色,像是欲望被扭曲爾後攤平伏貼身上。
「成虎了!」你笑著。
你問我持刀者。
「他以肉捧些怒氣,惡狠狠地撲來,隨後又像一顆洩了氣的皮球,癱瘓在肉泥中。」
「但是他的眼裡永遠泛著溫和的光,千條鎖鍊在眼框中纏繞……」
「肉皮是沒法子褪去的。」
我持續作畫。
先以棗紅色為底,鋪出了一片草原,滲血的,泛著光的。
掏出肺,掏出肝,手裡提著一塊肉,流溢些聲響。
靈魂在其間,emanations。
我拿起排刷以鵝蛋黃流些印漬。那些黃,像初尿,緩緩滲進紅系裡,胎兒在子宮內璧間著床,緩緩分裂,流溢,靈魂在壁外招搖。
「持刀者身著黃衫嗎?」你拿起剪子剪著及腰的髮端。
「是的,他頭戴著光環,齒間流洩著酒紅的美麗,他不說話……」
「他不說話,真的,他不說話……」
髮絲緩緩飄落,埋進了趾縫。
鋸骨相當耗功夫,特別是那把鋸刀,鍘過豬兒,他只得用磨的,推敲著一些節奏,磨。
骨成了粉,成了灰。
「阿虎,請以肉覆我,請以血濡我。」
--2003/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