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06-27 20:44:11soye
藍色公路（二十一）
咖啡店裡，瀰漫著原豆的香味，放著某電台的音樂節目。
青遠不安的心隨著平靜的時間流逝而升高。
「以後不要再見面了。」道安語調平靜地說。
青遠不敢相信地看著道安，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道安沒有看著青遠，只是默默地注視著桌上的黑咖啡。
青遠也沒有說話，此時沈默是最可怕的東西。
咖啡館的喇吧傳來電台的聲音，放著汪佩容的《放手》
∮《走吧》
「為什麼？」青遠哀怨地看著道安。
∮《放心歡喜享受，你想要的生活》
「我…我要結婚了。」道安還是沒有抬頭看青遠。
∮《對我，你不須感到對我，虧欠了我什麼》
青遠的眉頭愁苦地皺在一起。「結婚？為什麼突然要結婚？」
∮《啊～分手當然有傷～痛，只是我沒想過》
道安還是沒有抬起頭。「她懷孕了，我必須負責。」道安在說謊，但是道安想不出其他方法。
∮《只是我沒想過，它會so so so strong, oh baby》
「你不愛她，不是嗎？」青遠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但我很高興你能～夠，誠實面對自己～選擇你要的夢》
「我…我最後發現，我愛的是她。」道安繼續撒謊。
∮《謝謝你在我生命的駐留，直到你離開我》
「那我呢？我又算什麼？」青遠難過地說。
∮《我會記得這些年，愛的那麼濃～》
「我…我對…你已經沒感覺了。」道安依然沒有抬起頭。
∮《我會將這一份愛保留在心中，坦然的面對你要的自由》
「這…這算理由…還是藉口？」
∮《不用太擔心我，我一定會好好過，不想那麼多》
道安沒回答，臉上也沒有表情。
∮《縱然心中還有好多不捨，我還是會放手～～》
「我只想知道，到底為什麼？」青遠不了解為什麼事情會有這麼大的變化。
道安手緊握著馬克杯，輕輕地搖了頭嘴巴微張，但是又欲言又止。
「那…。」青遠強忍著眼眶的淚水繼續地說「那你…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
「我…我…我只是一時好奇，後來我發現…那不是愛，我弄不清楚自己的感覺，我…我沒有愛過你。我對不起你。」道安頭低的更低，接著喝了一口黑咖啡，慢慢站起來，對著青遠輕輕地說一句「希望你…可以過的幸福…可以遇見比我更好的人，再見了…。」便轉身往店門口走去。
「叮鈴～叮鈴～」門口的風鈴被道安離去的身影牽動出聲音，服務生親切地喊著「謝謝光臨！」四個字，對青遠就像是槍決的槍響一樣。
整個咖啡店都在扭曲，其他的聲音都漸漸模糊。青遠的腦海中，快速地掀過與道安的點點滴滴回憶。一想到自己所深愛的人，竟然沒有愛過自己，突然覺得自己是傻瓜，是笨蛋，是呆子，但是卻無法去恨道安，只能一再地自責自己，為何會弄至今日的田地。
不在乎周遭的眼光，青遠嚎啕大哭起來，嚇得服務生不知所措……。
道安從人行道慢慢地經過青遠坐的窗戶邊，腳步剛過那扇窗戶便停了下來，只要一個轉身，就可以看見窗戶玻璃另一邊青遠的背影。
道安一想到以後沒有見面的機會了，但是這是自己選擇的道路，雖然殘忍，不過道安認為是最好的處理方式了。
潛意識催促道安轉身，去看他生命中最愛的人，最後的一眼。
五分鐘之後…
道安依然沒有轉身，緊握著僵硬的拳頭，一道淚水，慢慢地從眼中緩緩流下。
道安右腳又跨出，加快腳步，離開那個傷心的咖啡店，走了約十幾步，淚水已經決堤，原本的快步也變成跑步，消失在不遠的一處街角。
∮∮∮∮∮∮∮∮∮∮∮∮∮∮∮∮∮∮∮∮∮∮∮∮∮∮∮∮∮∮∮∮∮
「我送妳回去吧。」道安像是失去靈魂的空殼，對著如葦說。
如葦有點驚訝，因為來醫院這麼多次，道安第一次主動提要送她回家。
「葦葦妳就讓小安送吧。記得早點回去睡。」陳母帶著欣慰說著。
剪去長髮的如葦，並沒有因此顯得有精神，消瘦的雙頰上頭是帶點慘白的顏色，畢竟道安對她的打擊相當地大。
一路上，如葦沒有說甚麼話。道安問候地說「妳最近還好吧？」
如葦並沒有回答。
道安也不知道要說什麼。
到了如葦家大樓門口，道安停好車之後下車對著如葦說「葦葦，妳嫁給我好嗎？」
如葦被道安突如其來的求婚嚇到了「你是不是在開玩笑？」
道安沒有靈魂的眼神，看著如葦說「我沒有開玩笑，請你嫁給我吧？」
如葦受過一次打擊之後，心防已經不再輕啟。如果是在一個月之前，如葦一定會毫不猶豫地答應。
但是…
但是她已經死過一次了…
隨著上次的服藥自殺…
以前那個薛如葦已經死了…
在自殺被救回來的時候…
知道道安無情地莫不關心…
又讓剩半條命的如葦…
死了一次。
如葦將那個如葦放在長髮裡面，隨著長髮的落下，也代表之前那個盲目地愛著道安的如葦死了，徹底死了。
不過…
這只是如葦一相情願的想法…
那個深愛道安的如葦，在道安求婚這道咒語的召喚下，又再度復活了。
「為什麼…為什麼你那天沒來？」
「我？」道安還沒想起是哪一天。
「為什麼明知道我自殺，你竟然可以不聞不問？」如葦又想起了自殺醒來後看不見道安的感受…那種血被抽乾的感覺。
「其實…我…。」道安想起了當時囑咐小蕙不要跟如葦說。當時並沒有預料到這種情形。
「趴！」清脆的巴掌聲從如葦的手掌與道安的臉上傳出。「陳道安！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
「我…我知道我對不起妳，但是我是真的想跟你結婚。」
（待續）
青遠不安的心隨著平靜的時間流逝而升高。
「以後不要再見面了。」道安語調平靜地說。
青遠不敢相信地看著道安，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道安沒有看著青遠，只是默默地注視著桌上的黑咖啡。
青遠也沒有說話，此時沈默是最可怕的東西。
咖啡館的喇吧傳來電台的聲音，放著汪佩容的《放手》
∮《走吧》
「為什麼？」青遠哀怨地看著道安。
∮《放心歡喜享受，你想要的生活》
「我…我要結婚了。」道安還是沒有抬頭看青遠。
∮《對我，你不須感到對我，虧欠了我什麼》
青遠的眉頭愁苦地皺在一起。「結婚？為什麼突然要結婚？」
∮《啊～分手當然有傷～痛，只是我沒想過》
道安還是沒有抬起頭。「她懷孕了，我必須負責。」道安在說謊，但是道安想不出其他方法。
∮《只是我沒想過，它會so so so strong, oh baby》
「你不愛她，不是嗎？」青遠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但我很高興你能～夠，誠實面對自己～選擇你要的夢》
「我…我最後發現，我愛的是她。」道安繼續撒謊。
∮《謝謝你在我生命的駐留，直到你離開我》
「那我呢？我又算什麼？」青遠難過地說。
∮《我會記得這些年，愛的那麼濃～》
「我…我對…你已經沒感覺了。」道安依然沒有抬起頭。
∮《我會將這一份愛保留在心中，坦然的面對你要的自由》
「這…這算理由…還是藉口？」
∮《不用太擔心我，我一定會好好過，不想那麼多》
道安沒回答，臉上也沒有表情。
∮《縱然心中還有好多不捨，我還是會放手～～》
「我只想知道，到底為什麼？」青遠不了解為什麼事情會有這麼大的變化。
道安手緊握著馬克杯，輕輕地搖了頭嘴巴微張，但是又欲言又止。
「那…。」青遠強忍著眼眶的淚水繼續地說「那你…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
「我…我…我只是一時好奇，後來我發現…那不是愛，我弄不清楚自己的感覺，我…我沒有愛過你。我對不起你。」道安頭低的更低，接著喝了一口黑咖啡，慢慢站起來，對著青遠輕輕地說一句「希望你…可以過的幸福…可以遇見比我更好的人，再見了…。」便轉身往店門口走去。
「叮鈴～叮鈴～」門口的風鈴被道安離去的身影牽動出聲音，服務生親切地喊著「謝謝光臨！」四個字，對青遠就像是槍決的槍響一樣。
整個咖啡店都在扭曲，其他的聲音都漸漸模糊。青遠的腦海中，快速地掀過與道安的點點滴滴回憶。一想到自己所深愛的人，竟然沒有愛過自己，突然覺得自己是傻瓜，是笨蛋，是呆子，但是卻無法去恨道安，只能一再地自責自己，為何會弄至今日的田地。
不在乎周遭的眼光，青遠嚎啕大哭起來，嚇得服務生不知所措……。
道安從人行道慢慢地經過青遠坐的窗戶邊，腳步剛過那扇窗戶便停了下來，只要一個轉身，就可以看見窗戶玻璃另一邊青遠的背影。
道安一想到以後沒有見面的機會了，但是這是自己選擇的道路，雖然殘忍，不過道安認為是最好的處理方式了。
潛意識催促道安轉身，去看他生命中最愛的人，最後的一眼。
五分鐘之後…
道安依然沒有轉身，緊握著僵硬的拳頭，一道淚水，慢慢地從眼中緩緩流下。
道安右腳又跨出，加快腳步，離開那個傷心的咖啡店，走了約十幾步，淚水已經決堤，原本的快步也變成跑步，消失在不遠的一處街角。
∮∮∮∮∮∮∮∮∮∮∮∮∮∮∮∮∮∮∮∮∮∮∮∮∮∮∮∮∮∮∮∮∮
「我送妳回去吧。」道安像是失去靈魂的空殼，對著如葦說。
如葦有點驚訝，因為來醫院這麼多次，道安第一次主動提要送她回家。
「葦葦妳就讓小安送吧。記得早點回去睡。」陳母帶著欣慰說著。
剪去長髮的如葦，並沒有因此顯得有精神，消瘦的雙頰上頭是帶點慘白的顏色，畢竟道安對她的打擊相當地大。
一路上，如葦沒有說甚麼話。道安問候地說「妳最近還好吧？」
如葦並沒有回答。
道安也不知道要說什麼。
到了如葦家大樓門口，道安停好車之後下車對著如葦說「葦葦，妳嫁給我好嗎？」
如葦被道安突如其來的求婚嚇到了「你是不是在開玩笑？」
道安沒有靈魂的眼神，看著如葦說「我沒有開玩笑，請你嫁給我吧？」
如葦受過一次打擊之後，心防已經不再輕啟。如果是在一個月之前，如葦一定會毫不猶豫地答應。
但是…
但是她已經死過一次了…
隨著上次的服藥自殺…
以前那個薛如葦已經死了…
在自殺被救回來的時候…
知道道安無情地莫不關心…
又讓剩半條命的如葦…
死了一次。
如葦將那個如葦放在長髮裡面，隨著長髮的落下，也代表之前那個盲目地愛著道安的如葦死了，徹底死了。
不過…
這只是如葦一相情願的想法…
那個深愛道安的如葦，在道安求婚這道咒語的召喚下，又再度復活了。
「為什麼…為什麼你那天沒來？」
「我？」道安還沒想起是哪一天。
「為什麼明知道我自殺，你竟然可以不聞不問？」如葦又想起了自殺醒來後看不見道安的感受…那種血被抽乾的感覺。
「其實…我…。」道安想起了當時囑咐小蕙不要跟如葦說。當時並沒有預料到這種情形。
「趴！」清脆的巴掌聲從如葦的手掌與道安的臉上傳出。「陳道安！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
「我…我知道我對不起妳，但是我是真的想跟你結婚。」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