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03-06 00:03:20

嘔吐物

2/27日記寫道:
教室前種了一排桂花樹,空閒的時候總喜歡站在順風處,沈醉在清淡的花香裡。
記得以前三合院的老家,在大門旁種了一顆桂花;約莫有一層樓高,樹形比學校的高大許多,開出來的花也較碩大肥美,至於香味,我倒比較不出來。記憶中我總是喜歡把花摘下來,放在手心上,把玩一番,然後灑向天空;現在這個毛病依舊沒改,會趁著小朋友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將花灑在他們的頭上。
但921地震時,老家受損重建,桂花樹擋住了建地,因此不保。在一次翻相簿過程中,意外發現有一張照片;是阿公抱著我站在那顆桂花樹的合照,因此推測,它的存在似乎與我同等。而921的來到,不只撼動了大地,也使我的生命出現一個斷層;因為發生的太突然,我來不及記憶。而這桂花香裡,深藏著那個斷裂記憶的秘密。

今日與好友談起小時那段‘不寒而慄’的童年;約莫小四的暑假末,在依靠冰箱崩潰後。 形式上雖逃離了惡魔島,但心也遠離了天堂。是仇恨讓大地蒙了一層灰,讓我多年看不見萬物的本色。如今的體悟,好比那幽暗中的光線;雖然微弱,但主體鮮明。就像從斷裂記憶中溢出的嘔吐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