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11-04 06:00:00阿楨
哈代:世界百大作家44
湯瑪斯•哈代
湯瑪斯•哈代,英國詩人、小說家。他是橫跨兩個世紀的作家,早期和中期的創作以小說為主,繼承和發揚了維多利亞時代的文學傳統;晚年以其出色的詩歌開拓了英國20世紀的文學。
簡介
湯瑪斯•哈代,英國最傑出的鄉土小說家、詩人。[1]
他生於農村沒落貴族家庭。1861年去倫敦學建築工程,並從事文學、哲學和神學的研究。當過幾年建築師,後致力於文學創作。
哈代1840年6月2日生於英國西南部的多塞特郡,毗鄰多塞特郡大荒原,這裡的自然環境日後成了哈代作品的主要背景。他的父親是石匠,但愛好音樂。父母都重視對哈代的文化教育。1856年哈代離開學校,給一名建築師當學徒。
1862年前往倫敦,任建築繪圖員,並在倫敦大學進修語言,開始文學創作。
1867年因健康問題返回故鄉。最初寫作詩歌,後因無緣發表,改事小說創作。成名作是他的第四部小說《遠離塵囂》(Far from the Madding Crowd)(1874)。從此,他放棄建築職業,致力於小說創作。1867-1868年完成第一部小說《窮人與貴婦》(The Poor Man and the Lady),但未能出版。首次發表的小說是《計出無奈》(Desperate Remedies)(1871)。接著發表《綠林蔭下》(Under the Greenwood Tree)(1872)、《一雙湛藍的眼睛》(A Pair of Blue Eyes)(1873),開始了以威塞克斯(Wessex)為背景的一系列鄉土小說的寫作。
1878年發表《還鄉》(The Return of the Native),寫遊苔莎嫁給在巴黎當過鑽石店經理的青年姚伯,幻想丈夫能帶她離開荒原,後因種種誤會和不幸夜間出走,失足落水而亡,最後姚伯因得不到鄉親的諒解和支持而事業難成,當了傳教士。一些評論家認為《還鄉》是他最出色的作品。另一部重要作品是《卡斯特橋市長》(The Mayor of Casterbridge)(1886),這是他唯一不以農村為背景的小說,寫失業的打草工亨查德酒醉後賣掉了妻女,醒後悔恨,從此發憤,成了糧商,當了市長,妻子攜女歸來,但不久與合夥人吵翻,妻子去世,賣妻醜史被揭發,事業失敗,女兒被生父領走,他孑然死于荒原草棚。
《德伯家的苔絲》(Tess of the D'Urbervilles)(1891)是他最優秀的小說,寫出身貧苦的少女苔絲被本家惡少亞雷•德伯姦污,後在牛奶場當了擠奶工,不久與牧師之子克萊相愛、結婚,新婚夜坦誠地向克萊講了往事,結果遭棄,最後她殺死亞雷,被判絞刑。小說發表後被指責有違道德。《無名的裘德》(1896)招致更強烈的攻擊,小說寫孤兒裘德原想上大學、做牧師,後與表妹相愛同居,觸犯了禮俗,為世不容,表妹最終回到丈夫身邊,他則酗酒而死。激烈的攻擊使哈代發誓再不寫小說,自此全力作詩,發表了《威塞克斯詩集》(1898)、《今昔詩篇》(1901)等8個詩集。此外還有《林地居民》(1887)等許多長篇小說和4個短篇小說集。對家鄉一帶語言、習俗和生活方式的熟稔和生動表現使他的小說充滿活力。他的作品往往帶有宿命論的悲劇色彩。
哈代一生共發表了近20部長篇小說,其中最著名的當推《德伯家的苔絲》、《無名的裘德》(Jude the Obscure)、《還鄉》和《卡斯特橋市長》。詩8集,共918首,此外,還有許多以“威塞克斯故事”為總名的中短篇小說,以及長篇史詩劇《列王》。[2]
生平
16歲開始做建築學徒,後為建築師助理,司教堂修復。建築論文曾獲英國皇家建築學會獎。有音樂、繪畫及語言才能,通古希臘文及拉丁文。在哲學、文學和自然科學方面有廣博學識。受當時科學重大發現進化論影響,在宗教方面成為懷疑論者。
25歲寫詩,他把自己的詩看得比小說更重要,他的詩作很多,其中一小部分表達了高度提煉和深刻的個人感情,這可能是他最優秀的文學成就。
1866年開始小說創作,第一部小說《窮人與貴婦》未出版。隨後創作了一部以愛情、陰謀、兇殺、偵破為內容的情節小說《計出無奈》,出版後受到肯定性評價。
1874年與愛瑪•拉文納結婚。在愛瑪的鼓勵下,連續創作了《綠林蔭下》、《一雙湛藍的秋波》、《遠離塵囂》。《遠離塵囂》一書以清新自然的風格和鮮明生動的人物形象獲得極大成功,他從此放棄建築行業,走上專業創作道路。
《苔絲》問世後,哈代開始與維多利亞時代道德觀念發生衝突。有的情節在連載時已被刪去,其他一些也被改動;而該書的副標題:“一個純潔女子的真實寫照”引起某些人的強烈不滿。他們說,書中的女主人公不僅生了私生子,最後還由於謀殺同居的男人而被判絞刑,但作者在處理上卻給這樣一個女人以同情和諒解,這是對公認的道德標準的公然侮辱。
《無名的裘德》激起了更大的憤怒和抨擊。批評者說書中男、女主人公都已結婚,卻都離棄其配偶、同居並生兒育女,但作者卻似乎對他們抱有同情心。韋克菲爾德的主教宣稱他已將該書扔進火爐並要求圖書公司停止發行此書。《無名的裘德》受到的攻擊使哈代深感厭惡,從此決心不再寫小說,轉而以全部精力寫詩。1898年他的《韋塞克斯詩集》出版,其中包括許多早先所寫的詩;1901年又發表《今昔詩篇》,此後直到他逝世,還發表了另外幾本詩集。
1903年——1908年哈代關於拿破崙戰爭的三卷詩劇《列王》問世,主要用無韻詩寫成。除描寫史實外,還有一些插曲,述說韋塞克斯農民對戰爭的態度以及神明對世事的評論。哈代認為支配宇宙的是一種不知善惡、冷酷無情、沒有知覺的“內在意志”,它的衝動幾乎總是造成災難。
1910年,哈代被授予殊勳勳章。1912年哈代的妻子去世。雖然他們婚後生活似乎並不幸福,他還是深感憂傷並將它寫進了組詩《舊日火焰的痕跡》,其中包括一些感人至深的作品,如《聲音》和《旅途之後》。1914年與他的秘書F.E.達格代爾結婚,後者在他死後寫有他的傳記。
從1869年至19世紀末近30年間,哈代共創作長篇小說14部、中短篇小說近50篇。小說創作輟筆後,將早年詩作彙集成冊,並繼續詩歌及詩劇創作。
1928年1月11日,哈代在多塞特多賈斯特去世後,他的骨灰被安葬在威斯敏斯特教堂。按照他的遺願,他的心臟安葬在他的出生地附近的斯廷斯福德教堂墓地。哈代至今仍是擁有最多讀者的維多利亞時代小說家之一。[3]
創作生涯
哈代的小說以他所生長生活的英格蘭西南部地區為背景,富有濃重的地方色彩。
他將這些小說大體分為3類:性格與環境的小說、羅曼史與幻想的小說和精於結構的小說。其中以第一類最為重要。屬於此類的長篇小說有《綠林蔭下》、《遠離塵囂》、《還鄉》、《卡斯特橋市長》、《林居人》、《德伯家的苔絲》、《無名的裘德》。一般認為它們是哈代思想、藝術上最成熟的作品,其中又以悲劇故事《德伯家的苔絲》和《無名的裘德》最為傑出。前者寫貧苦美麗的擠奶女工苔絲因年輕無知而失身于富家惡少亞雷•德伯,受盡精神上和物質上的煎熬,最後失去自己真心愛戀的安璣•克萊,悲憤絕望之中,殺死亞雷,坦然走上絞架。後一部小說寫貧苦善良的孤兒裘德•范立奮發自學欲赴高等學府深造,但無入門之道。他與志趣相投的表妹淑•布萊德赫雙雙擺脫法定配偶而自由結合,但為社會所排斥,流浪街頭,最後家破人亡。
這些作品表現了時代的先進思想,向維多利亞時代舊有習俗觀念和制度提出嚴正挑戰,在當時遭到非議。他的性格與環境的小說,大多是通過描述男女主人公一生的奮鬥、追求、幻滅,反映人對美好生活和理想的追求,以及在此過程中人與環境(包括人與人之間)的劇烈衝突,因而富有廣泛深刻的社會意義和哲理。屬於羅曼史與幻想的小說,大致包括《一雙湛藍的秋波》、《司號長》、《塔中戀人》、《意中人》,側重描繪以浪漫愛情為主要內容的人生圖景。精於結構的小說有《計出無奈》、《埃塞貝妲的婚事》、《冷淡女子》等。
在這類作品中,哈代著意進行了小說結構技巧方面的實驗,從中可以看出哈代在小說創作過程中所作的多方面探索和嘗試,以及他與當時流行的自然主義、新浪漫主義潮流的聯繫。後兩類作品的思想主題往往也與性格與環境的小說相通,而且更加富有理想主義色彩,其中也不乏既引人入勝,又發人深省的佳作。他的中短篇小說,或嘲諷世事人生,或探索心理活動,或記述浪漫傳奇。其中如《三怪客》等,已躋入世界中短篇小說佳作之林。哈代小說風格多變,題材廣泛,內容豐富。他因在小說創作上所取得的突出成就而成為英國19世紀後期的代表作家。
哈代作為詩人,也頗有聲譽。1898~1928年,他共出版8部近千首短詩,包括《威塞克斯詩集》、《今昔之歌》、《時間的笑柄》、《環境的諷刺》、《幻覺的瞬間》、《中晚期抒情詩》、《人性面面觀》、《晚歲之歌》,其中包括感懷詩、哲理詩、愛情詩、詠物詩、諷刺詩、戰爭詩、悼亡詩等等。他還創作了兩部詩劇《列王》和《康沃爾王后的著名悲劇》。
哈代的詩冷峻、深刻、細膩、優美,言簡意賅,自成一格,較他的小說更具有現代意識。詩劇《列王》是哈代思想藝術集大成之佳作。它以拿破崙戰爭為題材,囊括了歐洲與戰爭有關的種種地區和場所,出場人數達數百人。它屬於不供演出用的案頭劇,氣勢宏偉,語言優美,運用無韻詩、有韻詩及散文3種文體形式。哈代憑藉戰爭進程中的各個重要環節,進一步深入闡發了他已往在小說和短詩中表達的思想。這部詩劇是作者近60年文學創作的深化和總結。
哈代的創作時期包括從自由資本主義過渡到帝國主義的階段。他看到資本主義制度給勞動人民,尤其是給農民帶來的不幸和災難,對他們表示同情。他的小說一直以故鄉道塞特郡和該郡附近的地區作背景。這是一個幾乎沒有工業可言的農業區,但它同樣受到資本主義的滲透。特別是七十年代以後,資本主義的侵入破壞了整個農村,使農村的宗法社會的基礎徹底崩潰。他觀察了農業危機在道塞特郡所造成的悲慘後果,描寫這一地區農民所受的災難。但是他用唯心主義解釋社會變化的原因,認為支配人的命運的是一種“彌漫宇宙的意志”。這是宿命論的觀點。[4]
主要作品
《韋塞克斯詩集》
《今昔詩集》
《早期與晚期抒情詩》
《艾麗西婭日記》
《被刺瞎了眼睛的鳥》
《時光的笑柄》
《列王》
《一雙湛藍的眼》
《今昔詩篇》
《德伯家的苔絲》
《計出無奈》
《威塞克斯詩集》
《故鄉人歸來》
《無名的裘德》
《遠離塵囂》
《卡斯特橋市長》
《美麗的獨身》
《綠林蔭下》
《還鄉》
《一個富有想像的女人》
《一段純粹的插曲》
代表作
威塞克斯小說
哈代最有成就的作品是名為“威塞克斯小說”的一系列小說。威塞克斯是道塞特郡及其附近地區的古稱。 威塞克斯小說的開頭幾部寫了英國農村的恬靜景象。《綠蔭下》(1872)描寫一種類似世外桃源的田園生活,作者以為這是理想的社會生活。《遠離塵囂》(1874)也是記述明朗恬靜的田園生活的,但是已透露出悲劇的情調,作者已開始瞭解到,在新的經濟條件下,幸福的田園生活只是一種幻想,在後來出版的《還鄉》(1878)和《卡斯特橋市長》(1886)裡,他完全拋棄了對田園生活的幻想,更清楚地認識到舊的宗法社會的必然滅亡。
《德伯家的苔絲》
哈代的主要作品是《德伯家的苔絲》和《無名的裘德》。
《德伯家的苔絲》(1891)描寫貧窮的農家女子苔絲一生的遭遇。她渴望憑自己的勞動過日子,但是在當時的社會中卻接二連三地受到沉重珠打擊。苔絲還非常年輕的時候,就因為家庭貧困,不得不上德伯家去當女工,遭到資產階級紈絝子弟亞雷•德伯的污辱,懷了身孕,成為一個“失了身的女子。她忍受周圍人們歧視和道德偏見的壓力,孩子病死後,她在一家牛奶場工作,認識了一個牧師的兒子,青年大學生安璣•克萊,不久便和他相愛。苔絲向克萊講述了自己過去的不幸經歷之後,充滿資產階級的虛偽的倫理偏見的克萊,突然一反往常的態度,遺棄了苔絲,使她走上更加悲慘的道路。苔絲轉到另一個農場勞動,受到資本家更為殘酷的剝削。後來父親死去,一家人淪落街頭,紈絝子弟亞雷又來糾纏她,她不得已而又遷就了他。克萊的突然歸來使苔絲受刺激太深終於釀成了她殺死亞雷的悲劇。她成了一個殺人犯,被法庭判處死刑。
主人公苔絲所受的壓迫是雙重的。在自給自足的小農經濟不能維持的條件下,她為了生活,不得不忍受農業資本家的剝削,並受到富家子弟的污辱。但是使她陷入絕境的是資產階級社會的道德偏見。代表這種偏見的克萊對她的遺棄,使她精神上遭到沉重的打擊,失掉了生活的信心,終於成為資產階級倫理道德的犧牲品。
哈代對苔絲寄予深厚的同情,認為她是無罪的,是個受難者。他把這樣一個犯了“姦淫罪”和“殺人罪”的女子稱做“一個純潔的女人”,並用這一稱號作為本書的副標題,向資本主義社會的倫理道德提出抗議。小說以十九世紀末英國小農經濟破產的情況為背景,也描寫了資本主義農場工人出賣勞動力的悲慘境遇。
《無名的裘德》
《無名的裘德》(1895)寫青年石匠裘德一生的遭遇。他自幼無信朊靠,憑自修學會了拉丁文、希臘文,獲得了不少知識。他一心希望入大學,將來做一個教師,但資本主義社會的高等學府蔑視這個出身低微的青年,把他排斥在門外,他的求學計畫失敗了。他和表妹的愛情觸犯了資本主義社會的宗教和道德教條,在社會輿論的壓力下,愛人離去,孩子慘死,他自己也在孤獨中死去。資產階級社會的道德、法律、宗教以至教育制度就這樣一步步地把這青年石匠逼上了死路。裘德一生個人奮鬥,最後還是默默無聞,沒有實現他成名的願望。作者通過裘德的遭遇,譴責了資本主義社會的教育制度和婚姻關係的不合理。
哈代從資產階級人道主義思想出發,抨擊虛偽的宗教教義和資產階級道德,宣揚“仁愛”精神。苔絲和裘德,雖然一個是農業工人,一個是石匠,這兩個形象在哈代筆下,都是他的“仁愛”思想的具體表現,並不是工人、農民的真實形象。哈代把苔絲寫成“仁愛”精神的化身,她雖被克萊遺棄,在物質上和精神上受到極大的打擊,但她寬恕了克萊的行動,默默地守候著守候著他的歸來,終於重新贏得了他的愛情。最後苔絲被處死刑,但哈代認為她所代表的“仁愛”精神取得了勝利,在小說結尾安排了克萊和苔絲的妹妹戀愛的情節。裘德雖然對社會提出強烈的控訴,但他所追求的是要人們以“仁愛”精神對待他,只是在冷酷的現實面前,他的理想不得不遭到破產罷了。
哈代的小說具有濃厚的悲觀色彩。他認為苔絲和裘德的悲劇都是冥冥中由神的意志安排定當的,無論人們怎樣努力和反抗,總逃不脫神的意志的主宰。他把工人、農民的悲劇歸結為命運的作弄,不去深入揭示悲劇的社會原因,從而減弱了作品的社會意義。他的小說在情節結構的安排上也反映出宿命論觀點,導致主人公悲劇的每一個步驟,都被寫成是不可避免的事件。有時作者還用神秘的預兆、詛咒等手法來渲染悲劇的必然性。由於他對宗法制農村社會的留戀,他在小說中常常很細緻地描寫古老的風俗習慣和農村的自然景色。[5]
人物影響
哈代的作品反映了資本主義侵入英國農村城鎮後所引起的社會經濟、政治、道德、風俗等方面的深刻變化以及人民(尤其是婦女)的悲慘命運,揭露了資產階級道德、法律和宗教的虛偽性。他的作品承上啟下,既繼承了英國批判現實主義的優秀傳統,也為20世紀的英國文學開拓了道路。
哈代晚年因在詩歌小說創作上的突出成就而獲得巨大榮譽。逝世後,葬於倫敦威斯敏斯特詩人角,其心臟則按本人遺願葬於故鄉的斯廷斯福德教堂墓地。他寫的傳記和一些文學論文、文學筆記以及書信陸續出版。他在英國和世界各國具有相當大的影響。中國從20~30年代開始陸續介紹、翻譯哈代的詩及小說作品,他已成為中國讀者熟悉的英國作家之一。[4]
http://baike.baidu.com/view/162482.htm?fromtitle=%E5%93%88%E4%BB%A3&fromid=4732&type=syn
德伯家的苔絲 (人民文學出版社 2003)
內容簡介
好吃懶做的傑克•德貝菲爾德證自己的女兒苔絲去拜訪一個富貴之家的親戚,苔絲的母親希望苔絲能給對方留下一個好印象,說不定還能和這家的兒子對成良緣呢。
苔絲見到的所謂親戚是一個瞎眼的老太太和他的衣冠楚楚的兒子亞曆克,亞曆克哄編苔絲到他家的飼養場工作,天真的苔絲雖然對亞曆克懷有戒心,但還是沒有能逃過他的魔掌,亞曆克終於把苔絲佔有了。
苔絲回家把這一切告訴了母親,母親還認為亞曆克能娶自己的女兒。苔絲在人產的白眼中生活,亞曆克仍然繼續糾纏她。秋天到了,苔絲在亞曆克不知道的情況下生下了孩子,孩子很快就夭折了。苔絲隻身來到一個遠離家鄉的牛奶場當了一名擠奶工。
牛奶場還有一位牧師的兒子安吉爾,擠奶女工們都想接近安吉爾,但安吉爾卻喜歡上了苔絲。苔絲認為自己不道德,總是躲著安吉爾。安吉爾鍥而不捨地追求她,苔絲終於同意了。
婚禮前夜,苔絲給安吉爾寫了一封信,坦白了她與亞曆克的一切,沒想到安吉爾並沒有看到那封信。後來她多次想對安吉爾說明白,但卻一直沒有機會。新婚之夜,安吉爾對苔絲說,他曾同一個女人放蕩過一夜,苔絲原諒了他,並說了自己與亞曆克的事,她以為安吉爾也會原諒她的,但安吉爾卻受到了深深的傷害,他告訴苔絲,她不是他所喜歡的女人,他離開了她出走了。
苔絲陷入了饑餓的威脅中,只好在田裡從事艱苦的勞動。這時她又遇到了亞曆克,亞曆克已經成了一名傳道士,他又開始追逐苔絲。苔絲給安吉爾寫了一封信,請亞曆克的母親代轉,信中說正有一個敵人追她,她請求安吉爾原諒她,趕快回到她身邊。
好長時間苔絲收不到安吉爾的回信,而在亞曆克追求下,苔絲的心軟了,她認為安吉爾不能原諒她,便又回到了亞曆克的身邊。
沒想到此時安吉爾回來了,他是來請苔絲寬恕他的,可是他見到的卻是苔絲與亞曆克生活在一起,他轉身離去,感情又一次受到了深深的傷害。
苔絲更加恨亞曆克,她在亞曆克熟睡時殺死了他,然後去找安吉爾。安吉爾原諒了她,他們在一起生活了幾天的快樂日子。
警官來了,苔絲正在熟睡,安吉爾請求警官等她醒來時再抓她。
苔絲醒了,她勇敢地站起來準備面對絞架,她已經無所畏懼。
苔絲的對與錯 2006-08-29
按照教授的推薦,看了英國作家哈代的小說《德伯家的苔絲》,浮現在眼前的是一個在英國鄉下的自然環境下生長的清純少女——苔絲。她有著鄉村姑娘的純樸自然,又因世襲著德伯世家的學統,骨子裡有一種樸實無華的高貴堅韌的品格。姣好的面容,挺拔的身材以及天性中的自然情態。她不是驚豔的美,可是你越接近他,就會越愛她。她雖然不是一個純正的信教者,卻也有自己單純的人生追求和生活原則。這樣的一個女孩,沒有人懷疑她應該得到幸福。
苔絲作為家中的長女,和這個家中唯一體面的人,必須承擔起振興家業的責任來。同時,她又因為強烈的責任心,非要扛起償還的義務。於是,她的一生由此改變。小說中的德伯是一位莊園主的兒子,沾染上一些壞習氣,行為放蕩,言語輕浮但是本質上並不是個壞人。他對苔絲的渴望,雖然是出於一種佔有的欲望,卻也不能說其中沒有愛情。一個正當年的青年,處於生命中最亢奮的時期,,對一個異性的渴求是很正常的,只是德伯採取了非正當的方式。雖然苔絲對德伯的誘惑和接近一直採取了回避的態度,可是她寄人籬下,並不能再強硬一點,一方面你也不能否認一個青年男人對一個少女的或多或少的吸引。德伯長得不賴,這一點得承認。在一次舞會過後,德伯帶著受驚的苔絲,來到一片小樹林裡,德伯故意製造了這個機會以便和苔絲進一步的接觸。不知是當時的英國世風對於這類事情的避諱,還是中文譯者的某種考慮,關於德伯佔有苔絲的這一段,寫得極為隱諱,不看下一章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在這個過程中,苔絲處於被動的地位,但如果她當時拼面反抗的話,德伯也不會得逞,苔絲是在一種半睡半醒的狀態下與德伯發生了關係,所以,說德伯誘拐了苔絲可能更確切一些。
再看這兩個人在事後的態度,德伯願意為自己的行為承擔部分責任,他要帶著苔絲回農莊眷養起來,雖然他沒有向苔絲許諾正當的婚姻,至少說明德伯只是一個浪蕩公子,而不是本質上的醜陋,要不然,當苔絲被克萊拋棄後,他怎麼會鍥而不捨的追求苔絲呢?至少,他對苔絲是有好感的。而苔絲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如果沒有發生這件事情,在德伯的狂轟爛炸下,苔絲或許會有接受德伯的一天,至少也有感動的一天。可是,事情發生了,苔絲天性裡的自尊不容許自己對傷害妥協,即使在她嫉妒沮喪之時,她也沒有想要抓住命運的稻草,而是選擇了獨自承擔後果,實在今人讚歎。這樣一個樸實的姑娘,竟有這樣的勇氣來承擔鄰人的白眼,世俗的壓力和註定的生活。直至後來,孩子的出生,夭折,生活的壓力,都沒有迫使她向德伯開過口,她實在是個倔強的女子,她把一切都扛下來了。
她終於選擇了逃離,到外鄉去做擠牛奶的女工,既是對過去環境的逃避,也是對新生活的追求。她不敢再談愛情,可又渴望愛情,她才21歲,什麼也不能剝削她擁有幸福的權利。在又可以自由呼吸的草地上,她遇見了安璣克萊,熱忱,渴望自然,充滿理想,智慧的化身,他就是苔絲的白馬王子,是少女時代一個未做完的夢。而苔絲之於他,也正是他執著理想的一部分,是他理想的化身,她無拘無束地成長與自然的環境之下,吸取大地的精華和芳草的養分,克萊要的就是一個純潔無暇的女子,他對生活的理解,要在他的伴侶身上體現出來。這樣的兩人,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必然碰出愛情的火花。可是,他們的戀愛過程,卻充滿了曲折和艱辛——因為苔絲的心結。這樣一個心地純潔的女子受了世俗的影響,認為她不純潔的身體,是不配嫁給克萊的。她一直在徘徊, 忍受著理智和情感的壓迫,如果說克萊在追求苔絲的過程中,一直苦於得不到目前的回答,這個痛苦,卻遠不及苔絲內心的掙扎,她不能告訴自己的愛人,怕失去他;她也無法放棄到手的幸福,做違心的拒絕。書中關於這段時期苔絲的內心描寫,是相當精彩的。這種兩難的處境,正是悲情產生的根由。沒有人不同情苔絲,沒有人不希望她獲得幸福,最終她終於做出了讓讀者滿意的選擇,她做對了。
在新婚之夜,克萊向苔絲將了一件青年時代的沉淪往事,並請求她的原諒。天真的苔絲反而很欣慰,以為可以換來自己的被赦,於是,她向克萊一五一十地交代了過去。克萊愣了,他不能接受,他對苔絲的愛是建立在純潔之塔上的空中花園,一旦底座抽掉,他的愛就會坍塌跨掉,陷入一片虛無。他的愛太脆弱,不堪一擊。苔絲的苦苦哀求,也挽不回克萊的心,於是,他走了,離開了,拋棄了苔絲。苔絲沒有錯,從過去到現在,都沒有錯,錯的只是克萊,愛一個人,為何不能容忍她的過去?那樣的愛只怕是為了自己那一點點狹隘的人生理想吧!
克萊走了,走得遠遠的,再沒有回來,再沒有一封信,他將苔絲孤零零地丟在了這個世上。如果說以前,苔絲都在為自己的人生作正確的選擇,那麼這一次,她錯了。也許還有人將苔絲看作監守愛情的勇士,可是,為一個不愛你的人,是否值得?你將自己醜化,向愛人苦苦哀求甚至甘願作他的僕人,苔絲等待克萊的八年,充其量只能算是一種隱忍。一個女人,追求美的權利都被主動放棄,自尊也放棄了,她還是一個真正的女人嗎?正在此時,苔絲邂逅了最初改變自己命運的人——德伯。德伯受了一番洗禮,開始為過去道歉,並向苔絲正式求愛。當克萊終於想通了哪個愚蠢的貞潔問題,回到故鄉時,苔絲已經是德伯的妻子了。兩人相逢,似有萬語千言,卻也無限惆悵。終於,高潮在最後上演,苔絲殺死了德伯,追隨了克萊,苔絲的這一行為,被看作英勇的選擇,為了愛她不顧一切。可是,苔絲殺人,只是為了斬除自己心中的那一個死結,也報復自己為此付出的代價,她無法向克萊報復,德伯的行為,使她一生都無法解脫,可是,傷害她的,除了德伯,還有克萊,後者更甚。要說恨,單單恨一個人是不對的,這兩個男人,都不同程度地使苔絲屈辱地生活。要說愛,德伯與克萊,也沒有高下之分,德伯的愛,攙雜了太多個人的欲望;克萊的愛,攙雜了太多虛幻的理想,只有當他在現實生活中碰得頭破血流時,他才能理解愛的意義。可是,苔絲已經為他的這個領悟付出了沉重的代價——青春的時光,以及無限的傷害,無可挽回。克萊永遠無法補償。
http://book.douban.com/review/1069958/
哦!苔絲 2012-11-06
曾有個老師,大概是在女性主義文學的課上,講她在埃及教書時的事,她說有一次,和班裡幾個男生聊天,她問他們:“如果將來有一天你的妻子被強姦了,你會原諒她嗎?”有個男生說不行。老師從此不和此人來往。
我試著拿這話問過幾個朋友,內中有一個,不知所措的樣子,他的抱歉是因為他覺得這不是個原諒與否的問題,那可憐的妻,她是受害人呀,錯不在她,何來原諒。懷念那個他,看到、理解、並接納我一切缺點與神經質的人。
另有一個朋友,在我看來,是那樣不拘舊禮的人,他說:那要看是誰,你的話,怎麼樣都好;別的人,大概不行。同為女子,我只覺悲涼。
室友們一起,夜談,觸及這樣問題,一致認為,雖說是21世紀,雖然男生花言巧語哄騙女生,臨了自己擇偶,還是願意要個“純潔”的妻。
現今尚如是,何況苔絲身處當時。任你靈魂怎樣聖潔,既已失去貞操,便永是罪惡之身。你那卓越超群、遺世獨立的姿色,原是上帝以恩人自居的賞賜,青春的驕傲本能給人營造甜美如酒的歡愉之地,而你剛走到它的邊緣,還沒來得及抬腳涉足,早已深陷上帝給你下的圈套。從此,負著不貞的桎梏,再漂亮的拳腳也無法施展。
然而青春的血液止不住要湧上膚如凝脂的臉頰,青春的活力等不住要溢出精神的枷鎖,年輕的生命在藍天下碧草上歡呼雀躍高唱著熱情的歌謠。遇到他,是幸還是不幸,何必計較。你畢竟嘗著了愛之瓊漿玉液,雖然短暫,雖然之後是更漫長的苦難,不到最後關頭,你從未放棄信仰,信仰你的愛。
古老的貴族姓氏“德伯”,一個荒唐的玩笑,卻是你悲慘人生的源頭。那些死去的埋在土裡腐爛了的遙遠的祖先,從墳墓裡伸出陰森慘白的手,把無辜的你一步一步拖向絕望與毀滅。諷刺啊,人性的懦弱、虛榮、齷齪與無邊無際的可憐又可恨的悲涼。
女子的愛,本有這樣一往而情深的:為愛,可以生,可以死,亦可以死而復生的杜麗娘;“我愛你,為了你的幸福我願意放棄一切——包括你”的瑪格麗特。你若問值不值得,她會輕言軟語,告訴你,愛就是不問值不值得。
然而,苔絲死了。良善與美,一同萎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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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純潔的定義 2010-02-21
這本小說沒有我期待的那麼好,因為之前很滿意哈代的短篇小說,尤其中意其中的一篇《一個女奶工的浪漫奇遇》,又因為看木心先生寫道,想找出《苔絲》為什麼那麼好的原因,找著找著又把書讀了一遍,依然無法總結。
我也不想總結一本小說,只是說一點感想。這本書有個副標題,一個純潔的女人。書評說哈代旨在抨擊虛偽的資產階級道德,這類說法真有時代特色,非常語文課本。現在看了覺得很可笑,如果寫那麼長一篇小說是為了抨擊資產階級道德的虛偽,那是不是要給哈代老先生戴個偉大的社會主義戰士的帽子呢?
還好,再也沒有語文考試了,嘿!
是有意在營造一種命運感和悲劇性?錯過又複得,得到又錯過。按照時代的標準,在苔絲還是個純潔的女人的時候,與天使般的安吉爾互相錯過。因為古老貴族的頭銜失而復得,幼稚的家庭將苔絲推向了浪蕩子。當她不再純潔的時候卻又遭遇了懷抱純愛的天使垂青。拒絕到無法拒絕,許多次天意的安排讓他們結合,而執意要說出過往以便讓愛人可以愛一個完整而真實的她的苔絲在新婚之夜因誠實而失去了至愛。
一個女人是否純潔和是否貞潔有關嗎?
忽然想起一部韓國電影裡面的情節來,好像是《女人是男人的未來》吧,一個被強姦過的女孩與一個男孩交往的時候,問,我還能變得乾淨嗎?男孩說,只有和我做愛你才能變得乾淨。乾淨是什麼意思?是洗刷過往,重新開始一種有愛的性?
自從女權主義的思想萌芽之後,這種想法就顯得落伍了。是否純潔和別人無關,只和自己對自己的判斷有關。
我喜歡被拋棄的苔絲在苦難中帶著希望活著,但我不喜歡她的希望是來自那個遲遲未歸的人。也許這就是漸漸消逝的古典情懷吧,世界是緩慢的,人們有沉甸甸的難忘。我的不能喜歡也正因為我在現代甚至後現代的薰陶之中變得輕飄飄,我渴望一種瞬間性,一種在摧毀之後瞬間的重建,似乎總有一種虛空一種恐慌或者稱之為危機感吧,怕等不起,怕來不及。欲望太多使人焦灼,無心靜候佳音。
純潔不是無欲無求,苔絲可愛的純潔在於她永遠以一顆初心在愛著她愛的人。一個女人的純潔不在於她的身體,而在於她使用身體的目的。
回應
大女人的骨子裡依然是個小女孩。什麼是純潔?適應社會的同時心底間的美好罷了。
這個問題我想過很久。一個女人是否純潔,性事和人事要分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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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伯家的苔絲 Tess of the D'Urbervilles (2008)
導演: David Blair
編劇: 湯瑪斯•哈代 / 大衛•尼克爾森
主演: 傑瑪•阿特登 / 埃迪•雷德梅恩 / 漢斯•麥瑟遜 / 茱蒂•威泰克 / 安娜•瑪西 / Ruth Jones / 勞倫斯•理查森 / Jeany Spark / Ian Puleston-Davies / Christopher Fairbank / 唐納德•桑普特 / 喬•伍德考克
劇情簡介
善良淳樸的農家姑娘苔絲(傑瑪•阿特登 Gemma Arterton 飾),為了改變家人窘迫不堪的生活,在家人的勸說下去攀附有錢的親戚德伯家族。被心性險惡的“堂哥”少爺亞曆克(漢斯•麥瑟遜 Hans Matheson 飾)在密林裡姦污懷孕。懷有身孕的苔絲回到父母的身邊,生下的小孩卻在不久後夭折,失去貞潔的苔絲在周圍人的嘲笑和議論中艱難度日,心靈和肉體都遭受著巨大的傷害。南部奶牛場辛苦的勞作生活讓苔絲痛苦的人生有了一個嶄新的開始,並結識了英俊正直的安奇爾(埃迪•雷德梅恩 Eddie Redmayne 飾),與之相愛。新婚之夜苔絲向安奇爾坦白了自己的過去,原本企圖獲得原諒。生於基督教家庭的安奇爾無法接受事實,離開了苔絲。痛苦的苔絲又陷入了被過往的回憶折磨的絕望生活中。而偽善的亞力克此時又再度糾纏上了她…
改編自英國著名小說家和詩人湯瑪斯 • 哈代的同名小說《德伯家的苔絲》。迷你劇,共四集。
基本忠實原著 2008-09-27
演員選的挺好。演Tess的Gemma Arterton的確有小說裡Tess的氣質。哈代描寫過Tess的嘴唇是微微上翹的,每句話說完之後嘴唇會孩子氣的向上一撅。這個特點Gemma Arterton也有,不曉得是天生的還是訓練出來的。
演Alec D'urberville的那傢伙尤其好,第一次看他的藍眼睛就覺得陰森,滿是lust的陰森。
Angel Clare比起以上兩個稍稍遜色一些,但也很不錯了。
第二集裡那幾個擠奶女工的戲也是忠實原著的。Marian高大壯碩,Izz蒼白理智,Retty小巧而神經質。Angel Clare把她們一個個抱過積水潭的情節是文學歷史上最經典的情節之一(個人以為)。
有一些細節處理的很動人。例如:其他三個女工看著窗外的Angel,每個人都愛他,都恨不得明天就嫁給他。但是有人說:我們誰也嫁不成。因為他最喜歡Tess Durbeyfield。Tess背對著她們,聽到這句話,幸福的閉上眼睛。真是動人的細節,一個年輕女子知道自己喜歡的人也喜歡自己時的那種心情。
The Independent有評論說此版本忽略了一些原著裡含有的ambiguity。最明顯的一處是:Tess在狩獵林裡被Alec...的那個清晨,小說裡的描寫很模糊:rabbit和hare偷偷的跳來跳去,黑暗和寂靜籠罩著一切,狩獵林裡立著古老的的橡樹和紫杉,鳥兒在沉睡著。那麼守護Tess的天使在哪裡?
為我的翻譯表示道歉。以下引用原文:
Darkness and silence ruled everywhere around. Above them rose the primeval yews and oaks of The Chase, in which there poised gentle roosting birds in their last nap; and about them stole the hopping rabbits and hares. But, might some say, where was Tess's guardian angel? where was the providence of her simple faith?
此段中的描寫含有性暗示(rabbit是哈代對sex的影射 - 此評論說),除此之外,還有含糊的意味。即,Tess在這一過程中的反應是模糊的:她當然是被迫的,但是這其中肯定有一定程度的被誘惑,並參雜了少女情竇初開的一時糊塗。在電視改編版本中Tess的驚叫把這一情節等同於強姦。此外小說中的Tess在被Alec在狩獵林裡侵犯之後還和他繼續過了一星期。記得我看的譯本中說她“糊裡糊塗的委身於他”。電視裡她第二天就憤怒的離開,這個安排削減了哈代小說中的模糊性和複雜性。
回應
有一些細節處理的很動人。例如:其他三個女工看著窗外的Angel,每個人都愛他,都恨不得明天就嫁給他。但是有人說:我們誰也嫁不成。因為他最喜歡Tess Derbeyfields。Tess背對著她們,聽到這句話,幸福的閉上眼睛。真是動人的細節,一個年輕女子知道自己喜歡的人也喜歡自己時的那種心情。
個人覺得還是98年的bbc版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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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蓄的缺失——Tess of the D'Urbervilles
Hardy近來與我而言像是被淡忘的舊愛,但回憶被喚起的時候那份感情是很牢固的。他的作品裡最喜歡的還是Tess of the D'Urbervilles,然後是The Return of the Native。對Tess最喜歡的時候就是看了98年Justine Waddell的版本以後,最愛其含蓄、細膩、仿佛說不盡道不明的美。記得以前看到有誰說Justine總像是孤花一朵,她作為Tess轉過來婉婉澀澀卻如清風吹過草坡般地一笑,就充滿了宿命感。It was fate.
要說的還是08年BBC改編的新版Tess。前三集是連著看完的,很動情,然後隔了一個禮拜回來看第四集就覺得不對勁了。女人間的煽情我還能感動一下,男女間的煽情就有點過了。到後來等Angel回到英國,就越來越狗血。那一段本應該是很有看頭的!Tess和Angel重聚的那一場,竟然如此匆匆忙忙就過了,色調太暗,Gemma光著腳啪啪地踩在地上,兩人急衝衝地說完臺詞她就一回身又啪啪地上去了。多麼懷念98版裡Justine穿著白色的晨衣、披散著頭髮小心翼翼走下來、仿佛好不容易從一個噩夢中掙脫出來又墜入另一個夢裡的場景。恍恍惚惚朦朦朧朧有些迷離的"too late",回到Alec身邊時情感又如何被激發將仇恨化為行動。但08版裡只從那個肥臉婆從鑰匙孔裡窺視的角度看著Tess如何向Alec發飆然後Alec也火了然後通過聲音來表示搏鬥開始然後門一摔Gemma穿戴體面慌慌張張地出來。等沖到火車站裡找到Angel那一段,我又開始懷念Justine帶著幾近是孩子般地笑認真地告訴Angel她已經把Alec殺掉的情景。之後就頗有驚險大逃亡的味道,那Angel只管帶著Tess不斷地跑。98版裡卻像一場幸福的最後的旅行,因為他們心裡都清楚結局是什麼樣的。這回在大逃亡途中的大房子裡乾脆上演寬衣解帶激情情感大戲,然後兩人互擁在床上不斷一邊說著煽情的話一邊流淚——才發現這是個淚腺極為發達的版本,Gemma幾乎每個場景都要眼裡淚汪汪一次!到了巨石陣那裡已經抽得我不行了,員警叔叔們出現了以後兩人還手手相牽不肯放簡直就像韓劇劇情。那麼經典的一句"I'm ready."就給兩人的表情和表演給毀了!再度懷念Justine那句坦然走向命運終結的"I'm ready."和在晨曦中隨他們離開漸行漸遠的身影。
最後結尾還加了個死刑前的場景(Gemma又開始掉眼淚了),Tess的腦海裡不斷地回想起他們的初遇,他們輪舞正好四目相對的情景,還有點像05P&P裡眾人都消失只剩男女主人公在那裡轉啊轉……但我覺得這個版本太過偏重“如果那個時候你選了我作舞伴就不會這樣了”的假設,這也許是Tess愛上Angel以後回想自己的遭遇所作的詠歎,但為什麼不讓它只是一聲輕輕的歎息如煙飄過,儘管它留下的遺憾卻是如此沉重?凡是點到為止就可以了,這是我很喜歡Hardy的原因之一,他很含蓄,他用很巧妙的手段告訴你發生了什麼但他從來不會明講或者過多地闡述。但08版把很多不必要的地方都放得太大,卻忽略了很多細膩的很美的東西。結束的鏡頭,也並非是Liza-lu與Angel手拉手安靜地帶著對死者的愛與維繫走向一個新的開始,而是Liza-lu和Angel一起對著黑旗掉眼淚然後Liza-lu把他從黑旗的景象跟前拉開,太沒味道了。
當然這版也有很多很漂亮的地方。畫面很好,風景很美,作為新版是有這個優勢的,但有時十分清晰的畫面也並不那麼重要了。Gemma長得比Justine更Tess一些,尤其是說起話來的樣子,但角色設定,看到最後,就覺得這一點都不Tess了。到後來她回到Alec身邊,為家人著想的這一點被削弱了,她顯得更固執更自我,更狠,這樣一來給Angel寫的那封絕望的信的衝擊力也同樣被削弱了。牧場的三個姑娘很不錯,她們的感情倒是多了幾筆刻畫,讓她們有更多的柔情,她們對Tess的愛是讓人十分感動的,激起我內心情感最高潮的時候是在那嚴冬惡劣的農場上Marian、Tess、Izzy重聚的場景,幾近是憤恨地想她們到底招誰惹誰了要落得如此田地。Liza-lu也很喜歡,一個總是沉默在一邊但眼神裡充滿了內容的小女孩,這個角色是讓書最終帶有希望的因素。
Angel不夠美好,雖然Eddie那張小雀斑臉很可愛但想不通為什麼牧場四個女孩會對他那麼著迷。牧場上的愛情交待的太不柔緩細緻了,因為牧場生活太模糊了。98版裡擠奶姑娘們和Tess把頭靠在奶牛上一邊想著自己的心事一邊不知不覺就微笑起來,還會親切地感謝一般地拍拍牛,還有那場書裡刻畫的“牛邊的告白”,所有都是貼著牧場上的忙碌豐富的生活而發展的。但這版裡則顯得太空了,有種“因為故事裡他們要好起來所以他倆好了”的感覺。於是Tess和Angel的愛情,本來在書裡是很動人的,頓然少了很多看頭,如果不是Tess還心懷糟糕的過去的話差不多就沒看頭了。又開始懷念了,Justine版裡溫煦的太陽的金光伴著草坡上綠色的拂動以及流暢的愛情的滋生,那麼美好,幾乎就可以掙脫掉過去了,但因為那是Tess所以掙脫不掉。
個人感覺BBC的這版Tess of the D'Urbervilles更注重對觀眾的情感上的衝擊,以至於有些地方有些濫情嫌疑了。Hardy不是這樣的,Hardy不僅僅是優美的風景——這誰都拍得出來——還有自然與人的心性的結合,自然塑造出了怎樣的一個姑娘,而非自然的東西又怎樣地扭轉了她的命運;以及一些含蓄的,如同畫面裡那些林子,一層又一層,抽絲剝繭的美。這一版拍出的只是一個故事,但不是一件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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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版古裝劇的一線光明 2009-09-30
如今,無論中外,古裝劇翻拍成了時尚,經典作品大約每隔十年左右就會被翻拍一次。時代變遷,新版和舊版差異真是很大。有技巧上的,但更大的不同體現在審美上。個人比較喜歡的新版翻拍劇有:07年的Persuasion,08年的Sense and Sensibility,以及08年的這部Tess of the d’Urbervilles. 我的觀點是,Persuasion宜短不宜長,ITV對結尾的處理尤其好,不拖泥帶水,彌補了原作中兩個結尾各有欠缺的缺點。08年Sense and Sensibility的演員形象很向李安95電影版靠攏,95版限於電影篇幅,節奏太快,08版的前兩集就展開得很好,可惜後兩集有點拖遝,看得人心急。
談到Tess,看古裝劇的人都不可能忘記98年Justine Waddell那驚鴻一瞥。多少人是因為當年CCTV8的Tess而喜歡上了BBC古裝劇。Justine淡淡地一笑,微微地一蹙眉,猶如墨水輕蘸上宣紙,濃濃的英國古典風情立刻化散開來,以至於無論她穿什麼衣服,演什麼角色,一看Justine,大家都會說,這就是從書中走出的英國古典女子。可以說,Justine 就是完美英國女人的代表。不過,如果今天討論的不是Tess,而是Wives and Daughters,那我的讚美能夠繼續下去,但看了08年的Tess,我只能說,Gemma Arterton更適合Tess這個角色。
Justine一定只能是那種精緻女子,她在Tess中怎麼看怎麼像落難的小姐或流落在鄉間的公主,她的氣質和背景有些格格不入。而Gemma的可塑性和她的爆發力,讓Tess這個人物鮮活起來,如近在眼前。這很大一部分原因要得益於08版四集的長篇幅,讓角色有更多的發揮空間,但非要有很好的控制能力,才能讓角色形象前後統一。Gemma做到了,她展現了一個農家女Tess應有的鄉土氣息,她倔強但有自尊,勤勞且隱忍,還有一點點潑辣。靜看Gemma的劇照,會覺得這個Tess形象一般,好像少了Justine身上與生俱來的一種神仙姐姐一樣的氣質,當初我也是這麼看的,但Gemma一動起來,一進入角色,你會不由自主地認為,她就是Tess!如果說Justine是靠她天然的美征服觀眾,那麼Gemma是用她的演技讓我們讚歎。對比08年另一部古裝劇Lark Rise to Candleford,其他配角都很正點,可惜小女主角的駕馭能力有限,怎麼看怎麼像現代片。在現今商業片大行其道,連名著古裝片都不得不向商業化低頭的時候,還能看見Gemma這位85年出生的青年演員如此地道的演繹,真是很幸福了。
如果滿分是5分,我可以給這一版打4.5分,欠缺的0.5,恐怕誰都無力回天。把名著翻拍成電視劇的優勢是,可以把一個故事完整地講好,最大限度地還原那個時代的一草一木。但要上升到藝術高度,把作者的某些哲學思考反映出來,把握作品的精髓,電視劇恐怕是怎麼也做不到的,能無限接近的也只有電影。有評論說哈代的作品是含蓄的,很多地方不點透,但電視劇要是這麼拍觀眾就會很不過癮,電視劇一定是要有衝突有高潮的。所以,哈代的含蓄,他對上帝,自然和人性的思考,被電視劇戲劇化的衝突和關注人物愛情命運的主題淡化了。98版的電視劇還有那麼一些若有若無的提及,08版的就完全是在講故事了,所幸的是,故事講得比較精彩。對於深受05版Pride and Prejudice打擊,對80後年輕演員出演的古裝劇不抱希望的觀眾來說,08年的Tess還是讓人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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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鄉
《還鄉》是英國著名作家湯瑪斯•哈代創作的一部具有代表性的“性格與環境小說”,作品以英國西南部威塞克斯“一片蒼茫萬古如斯”的埃格敦荒原為背景,描寫了五個青年男女不同的悲劇命運。其中的女主人公游苔莎是當代英國小說裡被描寫得最成功的幾位女主人公之一,而故事發生的地點埃格敦荒原則是風景描寫的典範。它是哈代的小說藝術開始走向成熟的重要標誌,被認為是哈代的最好的一部小說。
內容梗概
《還鄉》一書主要寫了兩位男女主人公幸福結合又走向悲慘破裂的一場悲劇。男主人公是出身于埃頓荒原富裕之家的青年克萊姆•約布賴特,他雖然自小接受了良好教育,後又被送到巴黎學習生意,且已成為事業有成的生意人,似乎燦爛似錦的前途已展現在他的面前。然而他卻從這種表面紙醉金迷的浮華生活的背後看到了那麼多的不公平。或許是由於自小生活在貧窮鄉村的緣故,他始終對鄉民,對鄉村充滿了同情與熱愛,因此他痛恨這種紙醉金迷的生活,而一心只想回到鄉村,通過教育提高鄉民的知識水準,幫助他們改變自己的命運。當然,從歷史的角度看,他的所想所為實際上與社會前進的潮流背道而馳,這種想維持舊有鄉村生活方式的試圖是無法實現的,最終這也釀成了他的人生悲劇。
而出身於城市、卻因父母雙亡而被逼投靠外公、生活在遠離城市的埃頓荒原上的姑娘尤斯塔西雅•維伊是位外貌冷豔的美麗姑娘,她心心嚮往的就是能生活在諸如巴黎這樣的大城市,過上上流社會的美好生活,來實現她的人生價值。當她發現了還鄉的約布賴特,立即將他看作是通往自己人生美好彼岸的橋樑,因而斷然出手,採取一切手段設法認識了約布賴特,並與之建立了愛情關係,最終與他結合,儘管受到約布賴特母親的強烈反對。
這是兩個生活目標截然不同的年輕人,讀者當可想見,他們兩人的最終的結果只能是分道揚鑣。因生活目標的不同,他們之間產生了不可調和的矛盾,進而這種矛盾與衝突愈演愈烈,逼使尤斯塔西雅在一個狂風暴雨之夜與自己的舊情人一起離家出走,卻不幸被大水沖走,香消玉殞。兩個本不應成為戀人的年輕人匕演了一出愛情悲劇[1]。
目錄
作者原序
補遺
第一卷 三個女人
第二卷 歸客
第三卷 迷戀
第四卷 大門緊閉
第五卷 真相大白
第六卷 後來的事情[1]
點評鑒賞
哈代在他的創作生涯中,自覺地奉行文學“反映人生,暴露人生,批判人生”的主張;同時又自覺地探尋藝術上的不斷創新。
《還鄉》正是哈代創作中這種雙重自覺性的體現;故事發生的場景愛敦荒原,以及荒原上固守傳統習慣風俗的居民,就是整個人類生存環境的縮影。
故事中男女主人公與荒原的關係,不管是克林•姚伯的回歸荒原,改造荒原,還是遊苔莎的厭倦荒原,擺脫荒原,都反映了哈代那個時代的“現代”青年與環境的劇烈衝突。
克林•姚伯年輕有為,從巴黎還鄉,滿懷由法國空想社會主義思想生髮而來的善良意圖,自願拋棄繁華世界的紛擾勞煩、紙醉金迷的生活,意欲在故鄉的窮鄉僻壤開創一番小小的經邦濟世、開蒙啟智的事業,但他首先遭到的,是與自己最親近的寡母和新婚妻子的反對。
由於命運的捉弄,他又突患眼疾,則進而為他的失敗推波助瀾。女主人公游苔莎與環境的衝突,是朝著與姚伯相反的另一方向。姚伯是生於荒原——走向繁華世界——複歸荒原;游苔莎是生於繁華世界——流落荒原——意欲逃離荒原。他們二人雖都不滿現狀,都具有超出荒原人傳統習俗、思想的“現代”意識,但是彼此仍格格不入。
這樣的一對青年男女,多半出於外貌上的相互吸引,再加上初識階段彼此的誤解,在一時的感情衝動之下結為婚姻伴侶,他們婚後的衝突也就更加激烈。又是命運的撥弄,這種衝突不僅難於因勢利導地得以排解、消減,相反卻愈演愈烈,最後必然釀生悲劇。
《還鄉》作為哈代的“性格與環境”小說中的一部,在景色描寫上可謂是非常出色的。荒漠,候鳥,一副蒼涼的景致躍然紙上,同時也預示著後來的悲劇。遊苔莎死了,預示著個人追求的悲劇,但同時也于遊苔莎的性格有很大關係,她懦弱且虛榮,與姚伯的結合也有很大的功利因素。而一直在默默為自己的戀人付出的威恩,最後有情人終成眷屬。
《還鄉》中文譯本:
1958年,《還鄉》,張穀若譯,人民文學出版社
1997年,《還鄉》,王守仁譯,譯林出版社
2000年,《還鄉》,孫予譯,上海譯文出版社
2001年,《還鄉》,殷明亮譯,內蒙古文化出版社
2006年,《還鄉》,王以鑄譯,國際文化出版社
一邊哭,一邊憤怒 2008-09-29
哈代的小說總是把主角的經歷寫的很淒慘。《苔絲》中苔絲的受辱導致的兩人的長久的分離與折磨;《裘德》裡裘德的肺結核病,以及孩子們災難性的死亡。這無疑都是要把人徹底擊跨啊!
《還鄉》的前半段舒緩平靜,到中程突然巨浪一個接著一個,矛盾終於完全的展現在了眼前。
在看本書的很多時候我都在想,這究竟是性格造成的悲劇,還是環境造成的悲劇?
為什麼克林沒有在婚前就透徹明白的表明自己對未來的打算,遊苔紗為什麼沒有在婚前就說明自己有多麼渴望去到巴黎,不去簡直就不能活?
為什麼游苔紗沒有向克林談到過他跟韋狄曾經的過往?
為什麼遊苔紗不能請他外公帶她直接去蓓口生活?為什麼她要讓韋狄帶她去?
為什麼朵蓀就像個可憐蟲一樣,不敢對韋狄表示任何的看法?以至於她就對任何事情完全毫無辦法。
我是真的真的很討厭遊苔紗這個角色。我沒有討厭過斯嘉麗也沒討厭過麗蓓嘉•夏浦。她們都是自主追逐男人,追求幸福,不在乎道德規範的女人。但是我真的特別厭惡遊苔紗這個角色。
她只有徹底的做了錯事,徹底的被人看透、看低,被人唾棄的一文不值的時候,才能低下她那高貴無比的頭,擺出一副全世界都辜負了她、傷害了她的表情,屈尊俯就了。她每時每刻都被自己塞滿了,滿得以至於完全無法感受到別人的苦痛。她既不能靠自己的努力改變自己的命運、改善自己的生活,又總是對她寄生的宿主挑剔、鄙夷。她是尊貴的以至於她不能投身於任何愛情,辱沒了自己的地位;她是有知識的,以至於她不能去浪費時間教授鄉間孩子們課程;她是高雅的,以為到了巴黎,以她尚存的一些姿色還能換回更加美好的生活。
我對此類,既不能靠自己努力來改變生活,又對他人刻薄鄙夷、盛氣淩人的尊貴人物,向來是齒冷的。
小說中最讓我痛苦的,是克林母親的死。這個中年女人,在經過了這些事情之後,終於還是放下了,自己下定決心要去討好兒子跟媳婦了,以使得兒子的苦難能輕一些了。但等待她的確是這樣一種下場,這樣一種心碎的、緩慢的死亡過程。她的勸告是專橫的,但是她以某一種角度看穿了、看死了遊苔紗這個女人,她的看法不能不說是正確的。畢竟,這世界上,並沒有真正不食人間煙火的人物,看起來飄然若仙的尊貴小姐,心裡面撥弄的也不過是頂俗氣的小小算盤。我為這個女人,也為世界上持有同樣心情的母親們,感到心痛。
哈代的小說,無疑是細膩的。他善於描摹人物的內心轉變,一個想法怎麼就發生了變化、甚至是朝完全相反的方向改變了,他都一筆一劃的勾畫出來,非常自然、清晰。這其實是非常難的,很多作家可沒有這個興致與耐心。
回應
《還鄉》中半段看得我都要卷街了,壓抑,憤怒。第一部分情節太過舒緩,後面就驚濤駭浪了。我身邊就有類似于尤斯塔西亞那樣的女生,自命不凡,趾高氣揚自認為是女皇。平時很反感,前半段不喜歡,看得都快睡著了,尤斯塔西亞的出現,讓我眼前一亮,於是《還鄉》就成了我的洩憤工具,我想看看尤斯塔西亞的下場。而其他角色除了紅土販子韋恩,每個人身上都有問題。克萊姆的太過理想化,他媽媽的門第之見,還有只對兒子自私的愛。托瑪茜的愚蠢,還有從她姑姑那遺傳來的,做事的那股風範。懷爾德夫的只有欲望沒有愛。一開始挺可憐托瑪茜的,但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吧。她的結局,可能是最好的。而對克萊姆他媽媽在她死時那股憤恨也都沒有了。哈代在人物刻畫上真的很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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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別叫我包法利夫人! 2011-05-13
沒錯!《還鄉》的主人公(亦是該書的靈魂人物)尤苔莎和著名的包法利夫人一樣,不安於室、個人主義、戀慕繁華,對眼前的擁有視若無睹,堅定的望向不可企及的生活。儘管以上標籤都是可從二人性格中搜索到的關鍵字,本質上她們卻是決然不同的人。事實上,從法國小說與英國文學中的婦女形象尋找共同性是沒有任何意義的事。前者的女性人物被捲入社會和生活的漩渦,無力自救;後者則強調女性自身的重要性,她的悲劇性命運是從自身散發出來的氣質,以此輻射開去。她是堅定的石柱。環境的力量只是參與者。
尤苔莎的氣質接近天地、自然。這也是整個英國文學的特點之一。思想與行為上,尤苔莎拼力反抗埋沒愛格敦荒原的命運,她蔑視、憎恨屬於荒原的一切,不惜以死相搏。然而我們注意到哈代反復強調的一個場景:尤苔莎喜歡獨自矗立荒原高處的古塚,當黑夜襲來,她的身影已與荒原融為一體,一道行程天幕下的黑暗剪影。這般描寫勾引出尤苔莎超塵脫俗的內在靈魂,也暗示她葬身荒原的下場。哈代以上帝般的全知和殘酷俯瞰這個渺小女子短暫一生的掙扎和失敗。
和愛瑪.包法利追求實質性的東西不一樣,尤苔莎的追尋體現出人的本能,對自我的實現。從尤苔莎的理想中,我們甚至能看到那個年代中女性獨立胚胎。可惜這粒胚胎植錯了土壤,只能扭曲變形的生長下去。
說到底,促使她們去追尋的潛意識截然不同,在尤苔莎可謂精純無雜質,只是因為她的理想與力量不成正比,要的生活遠在萬里之外,迫使她只能利用身為美女的本錢和傳統手法:從引誘異性,到拋夫棄家,再去引誘下一個目標,最後徹悟、毀滅。從這一點上看,嚴歌苓《天浴》中文秀倒是可與尤苔莎歸併同類項。
憶起《還鄉》,總感覺其中人物朦朧黝黯,倒不是哈代的筆觸不夠力度,只因那片古老荒原綿延不絕的生命力淹沒了其他生命。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我常把書名《還鄉》錯記為艾略特的《荒原》。
給出評價“推薦”,是因為深知這本書不會有幾人喜歡,若是“力薦”,難免顯得我吃“力”不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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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二十世紀及新千年,一批喜歡哈代作品的導演紛紛將哈代的作品搬上銀幕,這裡簡單介紹一二:
《無名的裘德》Jude(1996)
導演:邁克爾.溫特伯頓 Michael Winterbottom
主演:克里斯多夫.埃克萊斯頓 利亞姆.坎甯安 凱特.溫絲萊特
溫特伯頓,英國著名導演,代表作品有《九歌》、《關塔那摩之路》、《塵世之間》。《無名的裘德是溫特伯頓年輕時最喜歡的作品之一,成為電影導演後他把這部作品拍成了電影。《無名的裘德》是溫特伯頓的第三部電影。根據哈代的同名小說名著改編,小說描寫了一個農村出身的孩子——裘德想通過自身努力在當時壁壘森嚴的社會中進入上層人士的大學,最後家破人亡的故事。溫特伯頓比較忠實於原著,按照一般通俗歷史劇的拍攝方法把塔搬上了銀幕,很多電影中的語言使用了小說中的原文。《無名的裘德》曾被《看電影.午夜場》評選為50部平民史詩之一。
《雪嶺傳奇》(2000)
導演:邁克爾.溫特伯頓
主演:米拉.喬沃維奇 彼得.穆蘭 娜塔莎.金斯基
這是溫特伯頓根據哈代的另一部小說《卡斯特橋市長》(The Mayor of Casterbridy)改編的,只是將故事的背景從英國換到了十九世紀六十年代的美國加利福尼亞州。
《苔絲》Tess (1979)
導演:羅曼.波蘭斯基
主演:娜塔莎.金斯基
這部電影應該是根據哈代小說改編的最具世界知名度的作品。羅曼.波蘭斯基以典雅的手法忠實地將哈代的小說加以形象化,浪漫之餘彌漫著宿命的無奈之情。影片改編自湯瑪斯.哈代的小說《苔絲》在這部小說裡,一個追求愛情的女人的經歷被描寫得生動淒婉,令人唏噓。其次,敢於將這部宏偉巨著搬上銀幕的是大名鼎鼎的羅曼.波蘭斯基,他以從容的調度、大氣的影像技巧展現出英國工業化時期的鄉村生活,舞蹈、收割、勞作、鄉村酒吧、原始鐵路……都一一呈現出非凡的影像美感,彌漫著波蘭斯基對宿命的無奈之情。此外,一個不可忽視的原因則是影片中苔絲的扮演者娜塔莎.金斯基渾然天成、絲絲入扣的表演。所以,這部電影是精彩原著、天才導演和出色演員等諸多優秀元素的組合,一經公映就讓評論者與影迷驚豔,獲得多項國際大獎。本片曾多次在央視多個電影欄目中播出。
《綠蔭下》(2005)
導演:尼克.羅尼德
演員:凱莉.霍威
這部電影是2005年英國廣播公司根據哈代早期發表於1872年的同名小說改編,評論家們評價這部小說是哈代小說“藝術上精緻完善的最高峰”。2008年6月4日晚曾在央視電影頻道播出過。
http://group.mtime.com/ouluoba/discussion/220352/
龍騰世紀書庫-->托馬斯•哈代
http://www.millionbook.net/wg/h/hadai/
哈代(Thomas Hardy)詩選
哈代(1840-1928),主要詩集有《韋塞克斯詩集》、《今昔詩集》、《時光的笑柄》、《早期與晚期抒情詩》、詩劇《列王》等。
插曲的尾聲 中間音調 月食 對鏡 最後一朵菊花 夢幻時刻 傷口 最後的情話 責備 沉思的少女 聲音 旅行之後 偶然 自然界的詢問 黑暗中的鶇鳥 擋住那個月亮 牛群 以後 曲終 寫在“萬國破裂”時 在勃特雷爾城堡 孤寂屋子外的扁角鹿 朦朧中的畫眉
插曲的尾聲
我們再也不會沉浸在
這段酸甜的過去的時光裡;
愛情的光圈那時罩在
你,親愛的,和我中間。
再也找不到當初
讓我們緊緊相依的地方
當時看見我們相愛
相聚的地方已經空空蕩蕩
那些花朵和芬芳的空氣,
他們此時會不會想起我們的來臨?
那些夜鳥會不會尖聲鳴叫
發現我們曾經在這裡流連?
雖然我們有過熾熱的誓言
雖然我們有過忘懷的歡樂
可狂歡的極限之後
苦難在今天判決
深深的創傷;沒有呻吟:
破聲而笑;但又倔強地忍耐;
這條愛情的道路,
比頑石還要堅硬。
李小賀 譯
中間音調
那個冬日我們站在池邊,
太陽蒼白,象上帝在責備。
乾枯的草地上僅有幾片葉子,
樹葉都變成了灰燼,只剩下
這幾片灰白的葉子。
你看著我的眼神象遊動著的
多少年前乏味的謎語;
我們之間說來說去的那些話
恰恰因為我們的愛而失去
你嘴角的笑容讓人可怕地
負有足夠的勇氣去尋死;
你那辛酸的笑容輕輕掃過
象不祥的鳥的翅膀。
從那以後,愛情的欺騙和扭曲,
活生生地教我記住
你的臉,上帝詛咒的太陽,那棵樹
和池邊敗葉片片的池水。
李小賀 譯
月食
地球,現在你的陰影
以均勻的單色和曲線
沿著月亮的柔和的光線
從極點到中心,偷偷潛行。
我怎能把陽光投射的勻稱美麗
去連結你的深遭折磨的形象?
我怎能把那靜如神聖懸崖的側面像
去連結充滿苦難和淒慘的陸地?
巨大的人類怎能只能投下
如此之小的陰影?天堂宏偉的人間規劃
能否禁閉在那邊弧光所指的海岸?
這是不是星球的量規,來測量
地球表面,戰爭的民族,湧現的大腦,
英雄,以及比藍天更美的女郎?
吳笛 譯
對鏡
當我照我的鏡,
見我形容憔悴,
我說:“但願上天讓我的心
也象這樣凋萎!”
那時,人心對我變冷,
我再也不憂戚,
我將能孤獨而平靜,
等待永久的安息。
可歎時間偷走一半,
卻讓一半留存,
被時間搖撼的黃昏之軀中
搏動著正午的心。
飛白 譯
最後一朵菊花
這朵菊花為何留得如此長久,
來顯示自己震顫的羽絨?
現在已是知更鳥哀鳴的時刻,
當花兒已經葬入了墳塚。
在漫長的夏季,束束陽光
被邀探訪片片葉兒和花瓣,
太陽為花朵做完了該做的事情,
這朵花那時為何沒有開放?
它一定感到那熾熱的召喚,
儘管絲毫也沒有留心,
但現在已蘇醒,當樹葉僵屍般掉落,
當樹液紛紛地隱身。
它的美色來得太晚,孤獨的東西,
季節的光輝已經耗完,
什麼也沒有為它留下,它只好
在狂暴的風雪中震顫。
難道它有原因逗留,
沒有頭腦地異想天開,
對於一朵嬌嫩美麗的鮮花,
酷冬定會抑制自己的殘害?
--瞧我說的,仿佛花朵
生來就有思維的能力;
然而這只是許多面具中的一個,
被戴於背後的上帝。
吳笛 譯
夢幻時刻
那把鏡子
把人變成透明物體,
誰握著那把鏡子
並命令我們朝你我赤裸的胸
一個勁兒探視?
那把鏡子
箭一般神奇地穿透人體,
誰舉著那把鏡子
並擲還我們的靈魂與心臟
直至我們驚起?
那把鏡子
完好地工作在痛苦的夜裡,
為什麼那把鏡子
在世界蘇醒時著上了色澤
使我們看不清自己?
那把鏡子
能檢驗凡人,出其不意
是的,那把奇特的鏡子
可以捉住他最後的思想,善或惡的一生,
映照出來--在哪裡?
吳笛 譯
傷口
我爬上山的頂端,
見西天塵霧濛濛,
太陽躺在其間,
恰似傷口的血紅。
恰如我的傷口,
誰也不會知曉,
因我不曾袒露
心被刺透的記號。
飛白 譯
最後的情話
這是最後的情話;最後的情話!
從此,一切都默然死寂,
只有蒼白的裹屍布罩著過去,
它在那時,
愛人啊,對我不會具有
任何價值!
我不能再說;我已經說得太多。
我不是指它一定來臨;
我不知道它會這般增強--
或許也未弄明
你的第一個撫摸和目光
註定了我倆的命運!
飛白 譯
責備
現在我死了,你卻對我歌唱
我們曾經熟知的歌曲,
但是,我活著的時候,你卻不願
或者不想唱上一句。
現在我死了,你卻披著月光
心情沉重地來到我跟前;
啊,我真盼自己能夠復活
來贏得這份溫柔的情感!
當你死了,站到我身邊,
象現在這般愛我,沒有爭論,
你是否會變得冷淡無情,
如同我倆活著的時分?
吳笛 譯
沉思的少女
“默默無聞的人兒,你為何經常
獨自一人悄悄地溜開?”
她猛吃一驚,微微掉頭,
滿面羞色地說了起來:
“每當風標指向他那遙遠的故鄉,
我就登上陡峭的山坡,
我想吹拂過他嘴唇的微風,
此刻也會在我唇邊撫摸。
“每當他披著晚霞散步,
我就倘佯到白色的大路,
心中甜蜜地沉思冥想:
這條路會連接他的腳步。
“每當駁船向倫敦航行,
我觀看著它們在遠處消逝;
他的視窗正朝著碼頭,
駁船的來臨他能盡收眼底。
“我去迎接夜空中的明月;
賞月給我們帶來了滿足;
只要他還有著昔日的情趣,
我們的目光就能在夜空任意撞觸。”
飛白 譯
聲音
我思念的女人,我聽見你的聲音,
一聲聲地把我呼喚,呼喚,
說你現在不再是與我疏遠的模樣,
又複是當初我們幸福的容顏。
真是你的聲音嗎?那麼讓我看看你,
站著,就象當年等我在鎮邊,
象你慣常那樣站著:我熟悉的身姿,
與眾不同的連衣裙,一身天藍!
也許,這不過是微風朝我這邊吹來,
懶洋洋地拂過濕潤的草地,
而你已永遠化為無知覺的空白,
無論遠近,我再也聽不到你?
我的周圍落葉紛紛,
我迎向前,步履蹣跚。
透過荊棘叢滲過來稀薄的北風,
送來一個女人的呼喚。
飛白 譯
旅行之後
我來到此地,看一個無聲的鬼魂,
它的狂想要把我引向何處?
上懸崖,下峭壁,直到我茫然孤零,
看不見的泉水的噴湧使我恐懼。
不知道你接著將在哪裡藏身,
但到處都會在我眼前呈現
你栗色的發,灰色的眼,
還有時顯時隱的玫瑰色的紅暈。
是呵,我終於重訪你昔日常遊的地方,
跟隨你跨過歲月和消逝的美景;
朝著你把我拋下的黑色空間凝望,
對於我們的過去你想說些什麼事情?
夏日給了我們甜蜜,秋天卻帶來了分離?
還是想說我們兩人
晚年不如初期幸運?
但任憑時光嘲弄,一切都已終止。
我看見你的幹什麼:你正領我前往
我倆在此逗留時熟知的地點,
在那晴朗的天氣,美妙的時光,
來到身披雲霧彩虹的瀑布旁邊,
還有底下的洞穴,傳來依舊甕隆的聲音,
仿佛四十年前一個聲音把我呼喚,
那時你是生氣勃然,
而不是我如今茫然追蹤的虛幻的幽靈!
晨鳥用嘴梳理羽毛,海豹懶懶地撲騰,
它們看不見什麼東西在此飄忽,
親人呵,你很快就要從我身邊融消,
因為繁星已關門窗,黎明已拉開天幕,
相信我吧,雖說人生陰沉,我卻不在意
你把我引向這裡。願你再領我到這個地方!
我還是跟以前一模一樣,
那時我們的道路鋪滿鮮花,生活充滿樂趣。
飛白 譯
偶然
但求有個復仇之神從天上喊我,
並且大笑著說;“受苦受難的東西!
要明白你的哀戚正是我的娛樂,
你的愛之虧損正是我的恨之盈利!”
那時啊,我將默然忍受,堅持至死,
在不公正的神譴之下心如鐵石;
同時又因我所流的全部眼淚
均由比我更強者判定,而稍感寬慰。
可惜並無此事。為什麼歡樂被殺戮,
為什麼播下的美好希望從未實現?
——是純粹的偶然遮住了陽光雨露,
擲子的時運不擲歡欣卻擲出悲歎……
這些盲目的裁判本來能在我的旅途
播撒幸福,並不比播撒痛苦更難。
(飛白譯)
自然界的詢問
當我向前看著曙光、池塘、
田地、羊群和孤獨的樹,
他們似乎全都對我凝目,
如同純潔的孩童靜坐在學堂:
他們的臉陰暗、疲倦、拘束.
仿佛他們的先生的方式
通過漫長的教學時日
嚇倒他們,直至昔日興趣被制服。
他們只是翕動嘴唇
(仿佛曾經清楚地召喚,
現在僅是輕輕地哀歎):
“真想知道,為何在此發現我們!
“難道某種‘莫大的愚蠢’
有強力融合和創造,
卻無能護理、照料,
玩笑中把我們造成,現卻任其浮沉?
“或者出自於機械動作
意識不到我們的悲哀?……
或者我們是上帝的遺骸
掉落下界.沒有了眼睛和腦勺?
“或是那至高的計畫在下降,
迄今仍未被理解,
這計畫是善良猛攻罪孽,
我們是讓成功來跨越的悲慘的希望?”
這就是周圍物體。作答我卻無能……
與此同時,暴雨和狂風,
大地的古老鬱悒和悲癰,
仍舊一模一樣,生與死是一對近鄰。
(吳笛譯)
黑暗中的鶇鳥
我倚在以樹叢作籬的門邊,
寒霜像幽靈般發灰,
冬的沉渣使那白日之眼
在蒼白中更添憔悴。
糾纏的藤蔓在天上劃線,
宛如斷了的琴弦,
而出沒附近的一切人類
都已退到家中火邊。
陸地輪廓分明,望去恰似
斜臥著世紀的屍體,
陰沉的天穹是他的墓室,
風在為他哀悼哭泣。
自古以來萌芽生長的衝動
已收縮得又幹又硬,
大地上每個靈魂與我一同
似乎都已喪失熱情。
突然間,頭頂上有個聲音
在細枝蕭瑟間升起,
一曲黃昏之歌滿腔熱情
唱出了無限欣喜,——
這是一隻鶇鳥,瘦弱、老衰,
羽毛被陣風吹亂,
卻決心把它的心靈敞開,
傾瀉向濃濃的黑暗。
遠遠近近,任你四處尋找,
在地面的萬物上
值得歡唱的原因是那麼少,
是什麼使它欣喜若狂?
這使我覺得:它顫音的歌詞,
它歡樂曲晚安曲調
含有某種幸福希望——為它所知
而不為我所曉。
(飛白譯)
擋住那個月亮
閉上窗戶,拉起窗簾,
擋住那悄悄溜來的月亮,
她的裝束大像她以前——
當我們的詩琴還未積上
歲月的塵埃,我們念到的名字
還未刻在石碑之上。
莫要去踏沾了露水的草坪
去觀望仙后座的模樣,
還有大熊座和小熊座,
以及獵戶座的閃爍的形象;
閉門不出吧;我們曾被那番景色吸引,
當美好的東西仍末凋亡。
讓午夜的香氣纏綿不逸。
切莫去拂除花束,
喚醒那同樣的甜蜜情意,
像當年由香氣向你我吹拂
那時節,生活就像在歡笑,
愛情美好得如人們的描述!
在普通的亮著燈光的屋中
囚禁起我的思想和雙眼,
讓機械性的話語製造出來,
讓略黑的細節赤裸地呈現;
人生初開的花朵何等芬芳,
它結出的果實又何等辛酸!
(吳笛譯)
曲終
我們莫再迷戀
這又甜又苦的遊戲,——
愛情之光最後一次
閃耀在你我之間。
我倆緊密的聯繫
將不留蹤跡地消失,
我倆約會的地址
將恢復早先的孤寂。
百花和香草的熏風
是否會把我們思念?
野蜂不見我們留連,
是否會壓低嗡鳴?
儘管我們盟誓熱烈,
儘管歡樂如泉水湧出,
幸福達到了它的限度,
如今看到了最後判決。
深深地痛,但不呻吟,
出聲地笑,無聲地受苦,——
愛之路比那石頭路
要更為崎嶇難行。
(飛白譯)
牛群
聖誕前夜,十二點整。
“現在它們全部下跪,”
一位長者說道,當我們坐進人群。
在火爐的餘燼旁舒適地緊圍。
我們想像溫順的生物
呆在它們居住的草棚,
我們中間沒有一人懷疑
它們當時正跪在其中。
如此美好的幻想,在這些年頭
很少能出現!然而,我深思:
假若有人在聖誕前夜說出
“走吧,去我們童年時常去之地,
“在那邊小溪崖的附近,
去看牛群跪在孤獨的農場,”
我就會帶著真切的信念,
在昏暗之中與他同往。
(吳笛譯)
以後
當“現在”在我不安的逗留告終時閂上了後門,
當五月撲動歡樂的綠葉像鳥兒鼓翅。
片片都覆蓋著精細的膜如同蛛絲,鄰居們
會不會說;“他平素愛注意這樣的事?”
如果在暮色裡.夜隼隨著寒露悄悄下降,
穿過暗影飛來,像眨眼般無聲無息,
落在被風壓彎的山地荊棘上,凝視者會想:
“對於他,這景象該是多麼熟悉。”
如果我消逝於夜蛾飛舞的溫暖的黑夜,
當那刺蝟小心翼翼地漫遊草地,
有人會說:“他力求使這些無辜生物不受迫害,
但他也無能為力;而如今他已離去。”
如果聽得我最終歸於沉默.人們站在門口
凝望著冬夜綴滿天空的星斗輝煌,
永遠告別了我的人們,會不會浮起一個念頭
“他最善於欣賞這樣的神奇景象?”
當暮色蒼茫中響起我離去的鐘聲,它的嗡鳴
被逆風切斷而暫止,待到再響之時,
拾似另一口新鐘,這時會不會有人說:“他如今
聽不見了,但他平素愛捕捉細微的事?”
(飛白譯)
寫在“萬國破裂”時
Ⅰ
只有一個人跟在一匹
垂頭踉蹌的老馬後
緩緩地、默默地在耙地,
他們在半眠中走。
Ⅱ
只有幾縷沒有火光的煙
從一堆堆茅根嫋起;
王朝一代代往下傳
這卻延續不變易。
Ⅲ
遠處一個少女跟她侶伴
說著話悄悄走近;
未及他們的故事失傳,
戰史便在夜空消隱。
錢兆明譯
在勃特雷爾城堡
當我馳近夾道與大路的交接處,
濛濛細雨滲透了馬車車廂,
我回頭看那漸漸隱去的小路,
在這會兒濕得閃閃發亮的坡上,
卻清晰地看見
我自己和一個少女的身影
隱現在乾燥的三月天的夜色間。
我們跟著馬車在這山道上攀行。
見壯健的小馬喘著氣步履艱,
我們跳下車減輕他的負擔。
我們一路說過的話,做過的事,
還有隨後發生的情景都可忘卻——
丟失了理智人生不會厭棄的事,
除非到了希望破滅,
感情枯竭。
那只延續了一刻。可在蒼山的閱歷中
此前此後,習曾有過
如此純真的時刻?在一人的心中,
縱使千萬雙捷足攀過這個斜坡,
也未嘗有過。
亙古的 岩構成了山路的屏障,
它們在此目睹人間長河
古往今來無數瞬息時光;
但是它們用顏色與形態記下的
卻是——我倆曾為過路客。
在我的心目中,刻板嚴峻的“時光”,
雖在冷漠的運行中勾銷了那個形體,
一個幽靈卻依然留在這斜坡上,
恰如那一個夜裡,
看見我們在一起。
我凝眸見它在那裡,漸漸消隱,
連忙回頭透過細酉
瞧它最後一眼;因為我的生命快盡,
我不會再去
舊情之城。
錢兆明譯
孤寂屋子外的扁角鹿
今晚有它在朝屋裡看——
透過窗簾的空檔;
屋外是白皚皚的一片,
今晚有它在朝屋裡看,
當我們坐著思量,
靠近壁爐圍欄旁。
我們沒覺察那雙眼睛
正在雪地裡細瞧;
有玫瑰色的燈火照明,
我們沒覺察那雙眼睛——
紅閃閃感到奇妙,
踮著它的四隻腳。
黃杲忻譯
朦朧中的畫眉
當森林隱入灰濛濛的薄霧
我斜倚在一道樹籬的門上。
冬日裡殘存下來的景色
使白天那微弱的眼光孤寂,淒涼。
糾纏的枝藤在天下刻下道道痕跡
象破琴上斷下的根根琴弦。
住在周圍的人們
都已經圍在他們家中的火旁。
大地鮮明的輪廓
仿佛是這個世紀歪斜的屍體,
它的墓地是多雲的天空
它的挽詞是陣陣清風。
胚芽和誕生的古老的脈搏
已緊緊地收縮、乾枯。
大地上的每一顆心靈
似乎都象我一樣失去了熱情。
突然,從前方光禿禿的樹枝上
飛出一個聲音
似滿腔熱情的禱
充滿了無限歡欣,
一隻年老,瘦小,憔悴的畫眉
披一身被風吹亂的羽毛。
已經選定了這種方式
將靈魂投入朦朧的懷抱。
簡直沒有理由
把這般迷人的歡樂之聲
留給遠方的,鄰近的
人世間的生靈,
以致我認為它那顫抖著的,
幸福的,告別的歌聲,
包含著某種神聖的希望。
它知道這希望,而我卻沒有感知。
曹明倫譯
http://www.shigeku.org/xlib/lingshidao/yishi/hardy.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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