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通過The Dead以後,才開始愛上James Joyce的)

十二月濃烈的白雪公平地覆蓋在死去
愛爾蘭人民的墓石上

早死 被出賣而槍殺的民族英雄
通姦的公車司機和疲憊的打字員
唱完愛之歌永恆地死在愛人面前的十七歲少年
找不到衣服下葬的老人和法文發音姓氏的貴族
都死了而白色的雪公平地蓋上他們上面

每一個人
通過彌留狀態以後
以身軀這艘小船航向永遠的死亡

是謂逝者

整個冬天的雪無私地給予逝者養分
如同四月的雨水餵養鈴蘭
白色的屏幕壓抑著生靈　緩慢地抽出
拖著濕冷的腳步
紫黑的一張張臉　有的完整有的破落

伴隨大雪落下的轟隆配樂
統一步伐跳舞

根植在愛爾蘭人民血液
死去也得轉世多次方能忘卻的　
小步舞曲

如此輕盈美麗　每一個腳尖都踏在雪上
雪轟隆地落下
卻有從容的美感
和整個愛爾蘭抱著墓碑的逝者一樣
雪　在墓石上　在逝者的腳邊
提醒他們雪也曾為水　在生者的眼睛湖面
悠悠蕩蕩

如今卻是他們的樂器　他們的衣裳　他們的鞋
越過青綠的街燈和間歇吠叫的狗群
無私地 公平地
來到
逝者的身邊

(For my beloved James Joyce與恐怖細緻的團體Dead Can Dan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