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06-14 00:43:04Sophiya

日常的非常-又去貢寮玩(1)

寫文章前正巧知道貢寮山上也有人種茶,馬上盤算"明年我一定要厚顏無恥找人家帶我去摘茶烘茶" (今年我已經厚顏無恥去貢寮採了超好吃野生桂竹筍了)

不知道貢寮水梯田的蕭二哥會不會覺得認識我很倒楣?我真的就跟水蛭一樣哪 "我可以跟你們去採桂竹筍嗎? " "我上牛埔時走錯路,車子陷在泥濘裡頭打滑空轉,你可以來救我嗎?"

但,說起來,就是和貢寮水梯田有著難以解釋的緣分,我在新竹認識了耕田的水牛朋友,但是今年夏天我認識的水牛沒田耕,而我一心期盼地就是讓祐伃可以親眼見識到她阿公小時候的田園地景,阿公是牧童,小時候趕鴨放牛,手給牛角差點刺穿了一個大洞,家裡的傳家寶就是一隻碩大無朋的牛角,上頭還繪著牧童放牛

 從小我就對我的未來充滿了神祕的直覺,比如說我小五時覺得我這輩子大概就會是個不上班的廢人(只知道自己沒辦法當朝九晚五的上班族,卻對自己將來絕對不會餓死有著無比信心),然後我看著家裡那隻牛角,我就想:這隻牛角一定是我的(我上有四個哥哥)


貢寮水梯田就是那種妳一來就會愛上的地方,加上我那神秘的直覺(我跟這地方緣份一定超深),加上經年的反核,連我女兒未滿六歲時就知道要喊:我是人,我反核,大概就沒得談了吧:崔愫欣的紀錄片:貢寮,你好嗎? 與吳志寧的歌:貢寮,你好嗎? 我們不要核電廠

更別提水梯田有超過兩百年歷史,這兒的農夫在復耕後都朝著支持里山倡議的方向去努力(小農經濟與生態保育結合),有機不足以形容這裡的農法,根本就是賣命地純手工吧!

蕭二哥她們操持的口音,就是我爸爸的台語腔(爸爸是萬里人,媽媽是中壢客家人),每次在聊天時都覺得好生親切,但是蕭二哥他們和我講話都愛講國語,雖然我的台語真的很破(好吧,客家話更破)但是我真的有聽得懂也會講(客家話呢就算不太會講呢我也是聽得懂的,套句我媽說的話:客家人因為情勢所逼所以都很有語言天份),蕭二哥他們對我真的都好到沒話說(我真的覺得因為我的不要臉,他們都把我當一家人了...)

站在自己的田裡(咦,說實話我也不過去插秧跟娑草兩次而已,但那是我們的田,祐伃都還認得她親手插下的秧苗長在哪裡),是我已經熟悉起來的一塊地方,是某種類似鄉愁的所在,是待我就像家裡小妹一樣寬容縱容的超有神去村民氣質的貢寮農夫,是祐伃一離開就迫不及待要再回去的地方...

何其幸運呢?許多朋友想玩有機農業,我們幸運認識了理念一致的人禾基金會,剛好在貢寮水梯田廢耕十幾,甚至幾十年以後,終於被公家單位重視到,願意支持復耕來涵養水源保育生態,我們認識了以行動來支持的里山農夫,我們除了贊助會員所被安排的農務以外,有幸和貢寮水梯田的農夫成為好友,有幸讓貢寮水梯田在生命裡被安插更多位置

而,更重要的是,孩子跑進田裡變得那麼自然愜意,她總說那幾無汙染的內寮溪是她的寶庫,每回看到自己的田,就算腳受傷了也一定要奔進田裡去做事的,身上臉上衣服上都是梯田的泥巴也不以為意,從田裡上來就知道要去哪裡玩水洗臉,看到自己的孩子在這麼美好的地方"野",覺得那是她的幸運也是我的,好像我的童年重新長了一次,這次有田有溪有樹有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