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07-28 14:23:11康泰胡
天上不會掉餡餅！
到遇到哈提雅之前，我是一直信奉這句話的！
2004年秋天，我隨河南作家代表團去西部采風，先到甘
⋯⋯
早就聽說過高昌故城，這座擁有1400多年歷史的城池，
如今的高昌故城已然是一片巨大的廢墟了——不然也不會叫
「阿姨。」
有人拽我的衣襟。我皺皺眉，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衣服，很
回頭，我看見一個典型的維族小姑娘。高高的鼻子，深陷的
「噢，她是向我兜售東西來了。」我對她搖搖手。
「阿姨。」她又叫。
「什麽事？」我只好答腔。
「你是第一次來這裏吧？」她的普通話很生硬。到了新疆才
「是。」
「喜歡嗎？」
「喜歡。」
「你是老師嗎？」
「我當過老師。」我有點兒驚詫，我有過4年的鄉村教書的
「你一看就像老師，像好人。」她甜甜的小嘴很會說，我不
「你很漂亮。」她繼續進攻，停車場又進來一輛豪華大巴士
「你的東西怎麽賣？」我問。
她解了一個，遞給我：「給你。」
「多少錢？」
「不要錢。」
「什麽？」
「不要錢。」
開什麽玩笑，在旅遊區賣東西不要錢，送得過來嗎？我不理
「那我也不要。」我也很乾脆地說，不要錢從另一個意義上
導遊已經在招呼大家了。我隨著隊伍進去，朝她揮揮手。
坐上花枝招展的毛驢車，我們在塵土飛揚中進到城池深處，
「毛驢車沒墩著你吧？」
「沒有，謝謝。」
「給你。」她又來了。
我仍然沒要，當然不能要，沿著周圍的小攤走了一圈，我了
「不要錢，不要錢。」她著急地說，「送你的，送你的。」
「送我？為什麽？」
「因為你是老師，好人。」
我笑了，但說實話，我不相信自己會有這麽好的運氣，古今
「你不要怕，我真的不要錢，真的。」她耐心地勸說著我，
怕？我怕什麽？還怕你個小丫頭不成？我接過那個鈴鐺，銀
「好，我收下了。」我說。 我打定主意，等上車之後把錢從車窗遞給她。
我和她合了影，答應把照片寄給她。然後我去買絲巾，她依
車開動了。我和她在車窗處依依惜別。我握住她有些髒的小
「不要！老師！不要！老師！」
她舉著錢喊，然後她奔跑起來，跟著我們的車。車輪噴吐出
司機把車停下來。全車上的人都看著我，我艱難地把臉轉向
我走下車，接過她手裏的錢。她笑了。滿是灰塵的小臉笑得
「你必須告訴我，你喜歡什麽？回家之後我也要寄禮物給你
她推卻了半天，直到我以不要鈴鐺威脅她，才羞澀地告訴我
從新疆回來，我去影樓洗好了照片，到書店買了一套童話集
一個月之後，我收到了一大包葡萄乾，還有哈提雅的一封信
「阿姨，謝謝你的禮物。我很高興。聽很多人告訴我說有個
讀著信，我呆住了。我忽然明白了她為什麽一定要送我禮物
原來對於她，我什麽都不知道。她幾歲？為什麽小小年紀就
她給我的，確實是一塊香醇的餡餅。這塊餡餅是她和她的漢
不要，不要像我。哈提雅，請不要像我，還有我們——你送
平生第一次，我開始為自己一向得意的所謂智慧和經驗而自
當然，我知道自己也做不了什麽，為哈提雅。我又給她寄了
是的，親愛的哈提雅，我真的很榮幸和你做朋友。因為你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