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08-12 17:32:44后来,一直很安静
原來等的就是你
一
人間,五月下旬的天氣炙熱炎炎,宛若酷暑盛夏。讓人悶熱窒息,厭煩。
六月一日那一天的傾盆大雨將炙熱酷暑洗滌一乾二淨。下了一天一夜的雨疲倦了,天又陰沉了兩天,太陽再次升起也溫柔了許多,氣溫下降了十來度。所以六月的夜晚依然有點涼,屋瓦依舊濕濕漉漉的涼嗖嗖的,冷氣輕漾。煙花易冷,人事易分,而你再問我是否還在等。
月光伴著那星星點點的搖曳的燈光,那光投映在瓦屋上像一波波流動的清霜,泛著淡淡的泠泠的清光。那遠處起伏的山巒像是黑色的伏獸,經過白晝的喧嘩而疲憊的靜然而臥。
星星零散的散開。像是黑色的棋盤上散落著些許的白色棋子,晶瑩剔透、剔透晶瑩,圓潤舒爽。
風悠然吹來到挺柔和,像是一個行走在清晨陽光下的悠然而陽光且有一點調皮的小男孩。在悠然自得的吹著口哨且拖著長長的尾音,輕甩著額前的秀發,打著響指,一切ok。
二
我坐在一個莊園的屋脊上,一個江南老宅的屋脊上。有點百無聊賴,百無聊賴。看峭壁飛簷在夜色裏蠢蠢欲動,騰飛萬裏以解百年之痛?之困?
細看磚雕的精緻雅美,看那厚重的大門上包裹著的銅皮在時光的流逝中泛著銅銹。銅門滲著時光的眼淚,滿門皆銅綠。
石獅依然安靜的靜坐在莊園大門前,只是添了一些疲憊。時光是把殺豬刀,世事萬物皆不例外。只是蒼老來得快與慢明與淡之別罷了。
一輪彎月在淡雲裏若隱若現慢條斯理的穿行,世事滄桑漠然之。星星倆三點,各據千裏之外。
這個莊園挺大,有倆個大院子,景致不錯。園內廳堂樓閣,多以樓廊、複廊、遊廊相連接。回環曲折,曲折回環,貫穿全園東南北三面,形成一個和諧又多變的帶狀建築群。
信步串樓之上可以從不同角度來觀賞園中的景色。或近、或遠、胡高或低、或內或外、或正面、或側面,轉瞬間將園內景色盡收眼底,眼底景色盡收。
園中心有寬闊的水池,池東建水心亭,也稱戲臺,有曲橋相通。
園內翠竹一叢叢,小假山掩映在翠竹中。假山分別用太湖石,黃山石和些許宣石堆砌而成。林間石筍參差出土為春,湖石山為夏,黃石山為秋,宣石山為冬,鵝卵石為小徑。
後園內的假山緊貼北圍牆拔地而起,山峰陡峭,絕壁危徑。
山頂半掩一亭,山下懸崖深壑,曲徑通幽。潭邊堆砌著一塊塊透空穿孔的太湖石,在水邊形成大大小小的洞穴。潭水流過洞穴,有曲水幽幽,意境深遠之感。
山峰下有曲洞,水潭上有石梁。繞洞向前,峰迴路轉。水閣水軒相連,山石花木相映。景隨步移,步移景隨,幽谷生輝。美美美。
正因貪戀這江南景色之秀美,所以我才離開了白蓮穀。再次欣賞著這迷人的江南美景,只想醉在其中不願醒來。
三
我雙手抱頭枕臂而臥在莊園的屋脊上。看天,看月,看星星。賞風,聽蛙鳴,輕哼小曲,悠然自得,自得悠然。愜意無比,無比愜意。誰說做人難,難做人。誰說世人苦,神仙美哉美哉呀。我看神仙還美不過我呢。神仙有神管,鬼有閻王管。人有人管,妖有妖精管。我,哈哈,呵呵,沒有誰來管,自己管自己。想怎樣且怎樣,多自由,多瀟灑。
不管做什麼,這種狀態該是最美的吧。至於那些弄不明白的事何必要弄明白呢。比如,我,原本姓甚名誰,來自何方,何種生物。管它呢,只要存在著並且好好的開心快樂地活著就足矣,足矣。又何必操那啥子勞心,有這操心的時間還不如讓自己好好逛逛玩玩呢。
世界太大,奧妙太多,就讓其奧妙奧妙著。該水落石出時就自然水落石出,一切順其自然,求其安然淡然怡然。寧靜致遠,雅然自然悠然,何樂而不為。
四
就在我胡思亂想洋洋得意,得意洋洋之時。空氣裏有一絲淡淡的人為的風在極輕輕漾動,漾動極輕輕。一般人不易感覺得到,來者不是高手也是高手。吸氣呼氣展臂伸掌握拳出劍起身躍起回刺,一氣呵成。
“死丫頭,才多久不見就不認人啦!”回轉身一看。暈,居然是那千年死鬼。還人尼,就是一個不願轉世投胎的鬼魂,擁有一魂一魄的生鬼。
我那長劍直指他咽喉,不過在那咽喉與長劍之間橫亙著一支青綠色長蕭。那‘無影’長劍在其長簫上泛著泠泠清光。
那人無怒卻滿臉笑意。黑髮高束,一襲白衣盛雪,衣袂隨風輕飄,明朗如月。更有一種不食人間煙火之韻味。那笑有點像是春天裏的嬌嫩的花蕾,迷死人不償命。
“沒事笑成這死樣想嚇死人呀!”我拍拍心口作驚恐狀氣呼呼的吼道:“誰是死丫頭呀,我有名有姓,把你的驢耳朵豎起來好好教教地聽著,本姑娘姓白名雪叫白雪。不要以為人人都和你一樣是個死鬼,是個只有一魂一魄的生鬼。”
收回“無影”長劍入掌無影故曰無影劍,那是以氣化為劍。拍一拍手小聲嘟囔著:“無事佬,出來瞎晃悠什麼,惹屍野鬼的沒正行。”
“還是那老樣子,一點也沒變,凶巴巴的,沒有一點淑女樣。”他依舊那鬼樣,笑嘻嘻的不緊不慢的說道:“不是欠你人情債要還,誰來惹你。自討沒趣,那真是吃飽了沒事撐得慌。不過有一點倒是變了,有名字了。哈哈,想起自己從哪里來的了。”
“鬼魅樣,去去,關你什麼事。算了,不要你還啥人情了,你到哪那些豔鬼媚魂就會跟到哪,鬼氣陰深深四漫,害人,知道嗎?”我厭煩的吼道。
“哈哈,呵呵,我就那麼討人喜歡?”他得意地笑著,像個女人一樣嫵媚。明眸酷齒。倒有點像曹植《洛神賦》中之描述:“丹唇外朗,皓齒內鮮,明眸善睞,靨輔承權。”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你還討人喜歡,誰喜歡你呀,全是那些野鬼妖妹喜歡你,你走到哪她們就跟到哪”正說著,那些豔鬼妖妹唧唧喳喳,嘰嘰喳喳的說笑著向他圍攏過來。陰氣深深籠罩一大片。
不過,那些鬼魅一個個長的倒是水靈靈美豔豔的,只是在鬼魅淑女時才如此。在得意忘形時,一笑一晃之間美與醜交替出現。醜的慘不忍睹,那都是死時的樣子。大多數是冤死鬼,有怨氣,怨氣太重。有的雖投了胎但怨氣未散反而更重,正如人間人們之所言,陰魂未散,陰魂難散,冤解怨散。
人有花癡,鬼也花癡。他知道我厭煩,厭煩。只好在鬼妹的簇擁下離去。
“哎,白雪。記住,我叫洛熙,後會有期。”他回首揮揮手笑著說。隨著他們的離去,那些陰氣也隨之散去。空氣也清新了許多,心情也舒服了些許。
月光淡淡,園內溪水潺潺,竹影搖曳,風輕拂葉兒沙沙輕喃。夜,好美。景,好美。世界,好美。心,也好美。
第二章白蓮穀
一
看著這迷人的江南美景,不經意之間就又想起了白蓮穀,想起了白蓮。也不知道白蓮在天上可好。我也不明白,好好的做自己不好,偏要修煉成仙入天庭,位列仙班有什麼好。聽人差遣,讓人呼之即來揮之即去之的,就算是神親自來遣調又怎樣,又如何。沒有自由的生活,那不叫生活,是牢獄。是囚鳥,是困獸。反正的反正是不好。可,人各有志,不可勉強之,只能順其自然之,隨意。
所以,現在白蓮穀就是我的家。我來之白蓮穀,我叫白雪,我有一個姐姐叫白蓮,原先是花妖,後修煉成仙入了天庭。
二
遇到白蓮那是一百年前的一個夏夜。那一天,我被黑白無常追打著,只因妨礙了他們執行公務,讓洛熙逃脫了。那時也不知道他叫洛熙,每次遇到他都是被人追打。第一、二次是人類,第三次是妖精,第四次是黑白無常,算來好像我是欠他的不成。
第四次,他喝得爛醉如泥,確確實實是一個醉鬼。難怪人們會形容人醉了叫醉鬼。偏遇到了黑白無常押著新鬼去地府路過此地就想一併收了這半生鬼。卻,半路上殺出了我這個‘程咬金’讓他們功虧於潰,你說他們能不急嗎。換成你,換成我都一樣的急。那時有點糊裏糊塗的,覺得見過洛熙幾次算是熟人,也不知道他是鬼,熟人就得幫一幫。
其實,我這人骨子裏是不願與人爭鬥的。也知道跟鬼是說不清什麼道理的,再說也沒有什麼道理可言。錯在自己,多管閒事。三十六計走為上計,我走,我走。可他們偏緊追不放,緊追不放。我跑,我跑,我跑。
三
“哎呦喂,是誰呀,想害死我不成。”一個柔柔媚媚的小女生的聲音傳進了我的耳朵裏。我嚇了一跳。定神一看,我才發現我跌坐在一朵碩大無比的白色蓮花上。
四周碧水恙漾,荷葉碧綠相接,相銜,荷花紅白相間於綠葉間。除了我身下的這一朵白蓮花和它旁邊的倆瓣荷葉怪意外,其餘的一切如常。
我趕緊跳上旁邊的一瓣大如磨盤般的葉片上。站定,提神,戒備。
那話音剛落,從那碩大無比的白蓮花裏探出一個小小可人兒的頭,身、全部,漸漸如常。一襲白衣,衣袂飄飄。膚如凝脂,發如墨,眸如一潭碧水,溫婉俏佳人……
我無意間打破了白蓮穀的古老結界,是第一個不速之客。
白蓮穀風景秀麗,氣候宜人,宛若人間江南。
白蓮說我打擾了她的修煉,罰我陪她一起修煉,並讓我叫她姐姐,隨她姓。她說我機靈可愛,冰雪聰明,乾脆就叫白雪吧,沒名沒姓的咋行。也是,恩,挺好,我叫白雪。
白蓮修仙,我修心練劍。白蓮常嬉笑著說:“丫頭,你到底是從哪來的呀,以我這幾千年的道行也看不出你是何物。是人,非也。是鬼,也不是。是仙,也不是。超出三界六界,好像也不是。”
“操那閒心幹嗎,只要好好的活著就行了”我悠然自得地說道:“或許,在此之前我沒有記憶,或許有關於我的記載檔案已消失或損壞了吧,一切皆有可能。反正我是人,我自己相信著就行了,管別人感受幹嘛,我又不普度眾生,我又普度不了眾生。好好做人,不去害人造孽就行了。”
第三章寓所
一
在白蓮穀一呆就是一百年。前幾日才又回到這江南,坐在這屋頂上看風景。
有點困,有點餓。一道白光,無影劍定在空中,飛身躍上無影劍,乘上無影劍,向南方飛去。無影劍拋入空中可以自由飛行,可以自由駕馭。
在我所住的城市的房屋的曬臺上停下。
我好餓,好餓。大塊朵碩,狼吞虎嚥。
“餓死鬼投胎。”
“恩,餓死鬼投胎。”
“哈哈,我說你餓死鬼投胎你也真應諾。”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入了我的耳朵裏有些刺耳,想揮手給他一百個耳光才舒暢。暫且不理,我吃我的飯,沒有誰和美味有仇的,除非是……
二
他見我沒理他,於是坐在沙發上自顧自的看起了電視。靠,居然看的是三個打倆個,暈。“喂,你能不能換一個臺呀?”我邊啃著雞大腿邊含糊不清地說著。手上全是油,在拉他調臺時將他衣服上也印了五個爪印,呵呵。隨之調換了一個頻道,卻是機關槍‘嗒嗒嗒’真小兒科,我是最不愛看這類電視劇的。
其實,我本就不太喜歡看電視,尤其這類的。特愛看家庭倫理的電視劇,先看第一集再看中間一集,最後在看最後一集在看的時候並拖拖拽拽這樣在長的電視劇也很快看完了,那是在電腦上。不過現在要等廣告放完才好拖,所以就乾脆不看,電視就是一個擺設。
“喂,你怎麼來我家的,誰讓你來的。滾滾滾,這裏不歡迎你。”這時的我才想起要催他走,催鬼走。
“哦,不好意思,又打擾了你,抱歉。我是來向你道謝的,謝謝你上次的出手相助相救,免了一劫,在此謝謝你”說完抱拳:“多謝,告辭!”轉身而去又回:“你知道嗎,我為什麼不願投胎。”
“不知道!”我搖搖頭,攤開雙手錶示無奈:“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我在找我的有緣人,我前世欠了她的情,錯過了前幾世就續許來世的緣。”他認認真真,表情極嚴肅的說道:“不想再這樣無休無止的飄蕩下去了。那些女鬼與我無關,我與她們沒有什麼瓜葛,若是有我也早就投胎轉世了。”
“你投不投胎關我什麼事,有必要和我解釋嗎?笑話!”我冷冷的說道。
“有,本想不說,但我不想錯過。”他繼續說道:“在我喝醉的那一次,也是黑白無常帶我走時你出手相救的事之後。水心鏡的鏡靈水心告訴我你就是我要等的人,你來自極限空間,前世在你化為烏有前的一縷魂魄被水心鏡收納放入了極限空間。”他邊說邊從懷裏掏出了水心境又道:“我無意間助了鏡靈水心一臂之力得到了水心鏡的佑護,分別後我找了你整整一百年。”他居然有點害羞,拘謹的抓揉著自己的頭髮傻傻的看著我,好像我臉上寫滿了字,等他來念似的。
三
我從他手裏拿過那個水心鏡不屑的對他說:“沒事你就瞎辦吧。就這破銅鏡還是個寶呀,又暗又小又不光滑,當鏡子又照不出臉。什麼破玩意,你以為我沒有看過銅鏡呀。就算是戰國時期的銅鏡也比這水心鏡做工要精細美觀,就不要說唐代的銅鏡了,那就根本比不了也比不上比不得。”我滔滔不絕,指手畫腳的像是在舞蹈。
“唐代的銅鏡數揚州的最美,最精緻,各種圖案花色,你沒見過吧。那是進貢給皇上的嬪妃們用的,一般人用不起。在《太平廣記》裏記述:‘唐天寶年間,揚州進貢水心鏡一面,縱橫九寸,青瑩耀日。’
《廣異記》裏講天寶年間,有個叫韋栗的人去江南做官路過揚州,與他同行的女兒想買一面金花鏡。他買不起,讓女兒等一等,等以後有錢了再買。可,一年後她的女兒去世了。過了幾年,他帶著女兒的棺柩乘船回家。途徑揚州,一個賣銅鏡的商人見一少女用紙錢買了他的銅鏡,於是追她而來,追到了船上。韋栗打開棺柩只見那面金花鏡就放在他女兒的屍體旁。”
我說得口乾舌燥,他靜靜聽著。淺淺微笑,伸手遞來一瓶礦泉水溫柔的說:“喝口水吧,你說的,我信。”
一仰脖子咕咚咕咚一瓶礦泉水喝得精光,抹一抹嘴言道:“差一點渴死我,謝謝了!”我伸手將水心鏡遞給他說:“諾,你的寶貝,給你,趕緊走吧,我困了。”他還想說什麼,遲疑了一下,伸手來拿那面水心鏡。
就在此時,水心鏡在我手裏熠熠發輝,熠熠發輝。光芒四射,如同白晝。原本黯淡無光又小的水心鏡,忽然奇異的光滑明亮鏡面如臉盆,從我手裏飛出,如一輪皓月掛在我所住的城市的房屋的曬臺上空。
四
水心鏡靜靜地掛在我所住的城市的房屋的曬臺上空,如一輪皓月,光輝四射,如同白晝。
忽然,那鏡面裏波濤翻滾,洶湧滔天,有股排山倒海之之勢。洶湧之後是一陣平靜,平靜。
原野,山林,白雪。一尾白狐在雪地裏歡快的奔跑,奔跑。一位少女一襲白衣在原野雪地上炫舞炫舞。門內洞房花燭,門外院內靜舞獨悲……
天庭,佛殿。詠經聲陣陣。一弟子在打掃庭院。佛前旁一株青蓮立於青花瓷盤裏,清靜幽雅。他對她喃喃自語。一位少女一襲青衣,靜美優雅可愛,飄出天庭佛殿……
金戈鐵馬,屢立戰功。城牆旗幟飄飄,秋夜正好。簫鳴霓舞,不問前世不求來生,只為相逢的霎那,燦爛,芳華,永恆……
水心鏡就這樣交替的重複的放著那些畫面。
五
記憶醒,淚輕流。
前世我是你眼眸裏的一滴淚,是深山裏的一尾狐,是佛前的一株青蓮。
“原來等的就是你!”我心言。
“原來等的就是你!”洛熙喃喃自語。
此時我才發現洛熙的手臂摟著我的肩,我依偎在他的身邊。有點惱,有點欣慰。無言,相望,一笑,淚流。
“白雪,我叫心靈,是水心鏡的鏡靈,前世的你救了我。我本是一只小小的花妖,偶然得到了水心鏡成了水心境的守護者。所以在你化為烏有時之前,我將你的一魂一魄收納進了水心鏡,送進了極限空間重生,算是報答了你前世對於我的恩。”水心鏡在空中輕晃著,那柔柔的聲音又起:“白蓮犯了天規已打入凡間,我也該去轉世投胎了。”
說話間,從那一輪光鏡裏悠然飄下一女子。素雅靜美,巧笑倩然。手如柔荑,膚如凝脂。緩步而來,俯身輕擁了我和洛熙,並將那已恢復原狀的水心鏡遞給我又吳儂軟語,軟語噥噥:“留作紀念吧”,並在我和洛熙的手心劃了一個圈:“你們多珍重,後會有期,人間再見。”話畢,人悠然然的飄逝,一切如故。
無言,相望,一笑,淚流。
第四章在人間
一
人間,六月。北國,冰城。高考,結束。學校,門前。書飛,人跳,歡呼:“噢,噢,天亮嘍,解放了。”我和水靈蹦跳著歡笑著摟成一團。
“水靈,白雪,你看你們瘋成啥樣了,沒有一點淑女樣,至於嗎?”白蓮邊推著車邊笑著說。
“白蓮姐,你是來接白雪的吧!”水靈笑嘻嘻的說道。
“人家有人接,不用我操心,呶!”白蓮邊說邊向學校操場一角呶嘴。在那個方向有一個陽光微笑的清俊男孩騎坐在摩托車上並向我們揮了揮手。
“哼,洛熙小氣偏心,不理他了。”水靈嘟著小嘴跳上了白蓮的電摩車上,並沖我飛了一個飛吻,擺了擺手:“拜”揚長而去。
洛熙向我走來,我向洛熙走去。
二
我、洛熙、水靈,我們都是鄰居。住在同一棟樓裏,從小一起長大。洛熙比我和水靈長倆歲,水靈的生日比我早,六月,荷花遍池遍塘開的季節。我是大雪紛飛的時候來到這世間的。白蓮是我的親姐姐,長我三歲,如母,一直很疼我寵我。就連水靈的父母,洛熙的父母也對我很好。其他的鄰居對我們也很好,雖然我們父母早亡,但不缺愛。姐很早就輟學了,支撐起了這個家,供我讀書。洛熙家富有,可洛熙依然陪我一起打工。
我是姐的希望,姐的驕傲,姐的夢想的延續。所以我學習很努力,也很好。我報考的是江南的一所大學,我喜歡江南,喜歡江南那迷人的景致。白蓮姐也喜歡,做夢也想去江南。洛熙也在江南的那所大學上學,洛熙一家也搬去了江南。
三
金秋十月,我來到了江南。江南在等我,洛熙在等我。“白雪,我在江南等你,在江南的那所大學等你。”高考前洛熙柔情脈脈的對我說。
“恩,一定,一定!”我流著淚開心的對洛熙言道。
江南,我來了。洛熙,我來了。
洛熙伸出他的手,在他的掌心一顆朱砂痣赫然顯現。我也伸出我的手,掌心一顆朱砂痣赫然顯現。
無言,相望,一笑,淚流。相握,相握。相擁,相擁。
原來等的就是你!原來等的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