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校門，手上是一紙合約，我得到了工作。
心裡卻覺得荒涼。

找了好幾個月，推掉了其他的機會，終於等到了這一天。
可是一點也不快樂。

一星期前，同學說：不是想在教育界發展的，不要做教學助理。
沒有晉升、沒有前途、經驗不被承認。
說到底，就是連當過渡都被嫌不夠格。

一屁股的債在身後，還有甚麼好嫌？
當是一份文職工作，還不錯。
最少「中文教學助理」中還有「中文」這個元素是我喜歡的。

四十八小時前，同學說：不是想在教育界發展的，不要做教學助理。
沒有晉升、沒有前途、經驗不被承認。
第二次聽到。
中五時以為在圖書館打工不錯，人家早已賺六七千一個月；
中七畢業了，才賺到中五時的六七千元；
大學也畢業了，人家底價萬三四還被搶著要，我開價九千被嫌來嫌去…
一路走來，這樣子一點都不罕見，
好吧，各有前因莫羨人。

一心一意等這個機會，對兩塊送到嘴邊的肉別過頭。
收到了電話的時候，鬆了一口氣。

為甚麼這個時候，一點都快樂不起來。
是不是因為合約中的薪金比口頭中的少了一百？
是不是待遇沒有之前說的好？
是不是因為瞥見了面試的成績表原來只得五十多分？
是不是在眼中找不到重視？

以為雙腳著地了，但是踩了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