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抱天空的屍體
他站立於世界西極之處,用歲月、用尊嚴、用上珠雨淋洗軀體的溫柔頂住了蒼穹,以雙掌和首支撐,愛憐也憎恨著這片天空。
身為古泰坦的二代子孫,亞特拉斯瞭解到過往職權以一種血腥的和平交替予奧林帕斯的年輕神明。或許稱不上鬥爭但卻淡靜地近乎奇蹟,一種非為神明憐憫的奇蹟。
泰坦一族瞭解世代更替是尊為神族都難能躲避的定律,而泰坦也並非戀權的族民,相較年輕氣盛的奧林帕斯,古神活過的歲月遠比其要難能割捨,他們見過混沌黎明、枯竭大洋,古神赫利俄斯駕馭的耀日傲然奪目於阿波羅的光輝;泰坦瞭解有盛年必有衰亡,因此與其說那是場奇蹟,不如言明古神族無意於爭權爭名,遙目年往讓他們懂得生命的沉重,幽僻冷谷並非無力而是教會溫柔。
但亞特拉斯有絕大部分的日子在後悔,後悔泰坦對奧林帕斯的事事忍讓。因為沒了那份記憶便喪失了那種情感,尊重是年月給予的內省,傲慢雖為年少的憑依,但年輕神明的傲慢背後卻隱藏了懼怕,而懼怕的來由則源於自私--害怕古泰坦的悠遠智慧,害怕權力難以控衡,害怕執著,但在害怕於恐懼本身的同時卻讓懼怕助長了自私--
--毀去神格的感官是很痛的。
「泰坦囚者‧亞特拉斯,你倒是很勇氣?寧願將族民神格意識打碎也不願將泰坦之力為奧林帕斯所用。」
宙斯有種纖細的刺耳笑法。就著披掛掩身的少年姿態懸空而坐,張狂神威絲毫不收斂的態勢壓得現下孱弱的精神無力抬頭。
「泰坦一族的神格已與生命同化,散入大地滋養眾生。」亞特拉斯音語淡漠,兩人獨處的殿內空氣過份稀薄,令他懷念起厄俄斯掀啟黎明時的甜淡花香,那是泰坦族日日感激的光輝伴隨溫潤露液喚醒族人。「泰坦一族不滅,神格融入千世後便會重啟重生;泰坦一族不死,我們古遠的智慧將相互牽引回歸,重返奧林帕斯之巔。」
感覺到宙斯瞬時斂去笑意,亞特拉斯以視線之末獨能瞥見細弱足踝的姿態低笑了一聲。下一秒,下頷被一股力道輕力挑起,但四肢伏地單頸脖上揚的動作卻是種另類折磨,他不得不佩服起宙斯或許在某方面而言確實有資格擔起眾神之王的名號。
勝者以腳尖勾起他的下巴,極盡屈辱之能事。少年軀體前傾而下,瞪大的雙眼有天際的顏色卻冷若冥王黑帝斯掌心的溫度。
「我倒要看看未來還會有誰以泰坦之名自稱,族忠末裔‧亞特拉斯。」
即便不願,但在當下亞特拉斯已明白了宙斯從不以真身示眾的理由。
--見過宙斯真身者都將棄守維納斯。
「你真的那麼做了,亞特拉斯。」
「換個方向來想,其實這也算是在幫你的忙啊,普羅米修斯。」
發現眼前的男子明顯一僵,亞特拉斯忍不住笑了起來。
那股重量壓在身上其實並不沉,反而有種虛浮的空洞。宙斯在那日後並沒有毀去他的神格,反而依了普羅米修斯的建議,命他來頂天。
西極之地的世界存在了一切美好,耀日擁抱雲彩而墜,阿波羅的驕傲、亞緹蜜斯的繾綣,星辰明月將綻放光芒也將捨棄光芒;西極之地是潭湖水、是面鏡,返照了天際雲絮,東極或許誕生了完華,然承載一切終結之西卻能璀璨出殞滅前夕的萬彩流光。
亞特拉斯有時會在晚霞的暮紫中錯看到父親的笑容,在他親手於泰坦一族將被關入地底前毀去族民神格的那個瞬間。
「--亞特,我很抱歉。真的,很抱歉。」
「道歉這種行為的前提是犯錯,還是你心生愧疚了?哥哥。」
「……對不起,亞特。拜託,原諒我。」
注視著兄長扭曲的神色,亞特拉斯忍不住想伸手撫上那張背負自責悲慟而顯挫敗的剛毅臉孔,就像過往那段時日對方總是嘗試給予自己的溫柔。他明白兄長傾向宙斯的理由,不是自願而是被迫背叛的情感傷害是很痛的,普羅米修斯之名擔起了整族愛憐,為了父親、為了自身忠誠,兄長有自身必須守護的事物,只是他永遠都不是被排在第一位而已。
「哥哥你只是做了自己該做的事。」行為總是順著想法而動,亞特拉斯奮力騰出一隻手蓋去那雙燃過劫火的赭色眸子,燒乾了希望後連半滴星火都粹展不出。「為了人類,哥哥你『必須』可以做任何事。後見之明‧厄比莫特斯已身撒大壤,人類始祖‧依阿珀托斯也消融大氣,人類現今能倚仗的神只剩先見之明‧普羅米修斯,宙斯會以此為脅並非意料之外。」
他感覺掌心下的眼睫顫動得脆弱,他溫柔到似能掐出水的兄長有著比任何神明都要悲憫的心思,粗糙大掌為他和么弟厄比莫特斯撐起無數的星空,用那份柔軟、用那份堅強,日日夜夜替幽谷的泰坦之子築夢。
亞特拉斯知道自己是欠他的,欠了許多許多,即便用上神識終仰百代的年光也無力償還。「捨棄泰坦之名後將什麼也不是,泰坦即為本源,奧林帕斯是為妄名,但既已拋開所有,那何不當自己是滅卻神格後的再造之身?」
「但正如你所說,背棄泰坦後就什麼都不是了,人類信仰的奧林帕斯不過是一代忘本的結局,我是愛著人類,可是我難以忍受人類不知情的活著,他們不明白自己喝著誰的奶水成長卻如此自然的信奉著偽神。」普羅米修斯拉下他的手,眼底有撕毀理智的痕跡和被迫違心的疼痛,言語會是種救贖的方式,但面對著自立為眾神之王的年輕奧林帕斯,多言只會是種自毀且毀人的妄舉。「我為人類屈身卻救不了族人,甚至連你都幾乎失去!」
「所以為此,我將替你撐天。」
抽回自己被狠力握到發疼的手,亞特拉斯再次以雙手撐起肩背上的蒼穹。不重,但卻似兄長近乎哭泣的表情一般,沉甸甸地壓在心口比宙斯帶給來的屈辱更令他難受。
「我將為你撐起天空、為你擔起泰坦之子的名號。我已在宙斯面前宣告泰坦永生,肩負起族民神格的同時我也會一併背起古神的普羅米修斯、為你的過去負責。」
--你可以踩著我向上攀升。
被強力臂彎緊擁住的瞬間,亞特拉斯確定自己看見兄長哭出來的笑臉,似往日三兄弟於幽谷一同坐看賽勒涅手持火炬後揚撒肩襬,托舉起月色之際奔過大洋河朧朧暈染了光輝。
披掛掩身,優雅少年緩慢以雙足踏地,襯著西極之地最末隱入大洋河的夜色,他抬手輕觸上閉目養息的青年頰側,低低笑了一聲。待那雙如他所預期的眼開展出百代族民神格所粹練不出的萬彩暮色,少年笑開了黎明第一線曙茫,雙手攀附上青年頸脖後低唸了聲語氣甜膩實則宣揚勝者傲慢的音語。
「Καλημέρα, Άτλας ΘΑΤο kρατουμένων.(早安,亞特拉斯,我的囚人。)」
亞特拉斯好幾次都認為日子會這麼過下去。普羅米修斯偶爾捎來的短訊,和後輩傳信使‧赫密士淺談多句後大笑幾聲,飲露望日的日子並不難耐,起起落落的常規,而佔據常日最多的是宙斯每日夜色褪去的最末一絲溫柔呢喃,天空色的眼睛滿溢戲謔地湊近再貼上頰側,即便是就著略矮一些的身形所訴出的話語,那纖柔嗓音吐露的絕對控有慾卻毫無一絲反駁餘地。
亞特拉斯知道自己是無力反駁的。頂天之姿的囚身並非會是種控有他的牢鎖,但對方手中所掌握的卻是他胸口最為軟潤的情感,足以因此為其投所桎梏。
所以他也認定,若普羅米修斯安然自處於奧林帕斯,他可以一直以囚者之身待在這西極之地,任狄米特之芽攀長上雙足;他能同日日來訪的宙斯和平共處,畢竟撇除其所作所為,總是以真身對他淺笑的少年不過是名與他同輩的泰坦稚子--雖然奧林帕斯王摒棄了所源,他也不承認對方能擁有古神之名,但有時他還是會嘗試說服自己,少年還過份年輕尚不懂是非。
--如果日子一直這樣下去,亞特拉斯幾乎以為自己已經原諒了宙斯。
「--你做了什麼。」
不待少年接近自己,亞特拉斯便睜開眼睛,質問的語氣足以使年輕的奧林帕斯因恐懼屈膝。
「呵呵,赫密士真是個多嘴的壞孩子。」
身影停步不再向前,少年真身的素白膚色因黎明而映上一層柔色珠光。晨間露液滲出一股微涼,自比平時多施力道的指尖潤過腕肘後冷透肩梢,亞特拉斯感覺身體莫名地寒冽,情緒卻似厄羅斯綻放的情感般熾熱幾近逼於怒憤。
精神在咆嘯,血脈共連的痛處折磨了他數日卻沒絲毫停歇,他的神識抽痛著接收遠處血親隱於口中的嘶吼,即便不明白事情始末他也瞭解到世間僅剩的脈源正喊著他的名,在烈痛近乎扯碎那人的神智之間。
「你做了什麼。」亞特拉斯知曉生命冷透的感知如同他現下的語調,冰冷、卻灼灼燃燒。
「這種問題還需要我回答嗎?亞特。」
少年真身的年輕奧林帕斯嗤笑著用了那人慣於喊過的暱稱,略因垂首晃擺的白髮暈揉著阿波羅駕馭的光輝;宙斯平展了雙臂作出迎接擁抱的動作,蔚藍眸子有著純然的晨起之茫,話語卻殘暴似其父克羅諾斯啖食親子的猖狂。
「普羅米修斯被我綁在高加索山,每天甚至會有老鷹去吃掉他的肝臟呀!只可惜神的軀體是不朽的,所以他就算痛到瘋掉也死不了。」
那雙眼與他四目相交,神色天真地宛若初展笑顏的人類稚子。但亞特拉斯卻該死的明白宙斯只是找到另一輪折磨他的方法而因此開心地笑著。
「對盜取天火的背叛者,你不覺得這是最棒的懲罰嗎?亞特。」
「--我要殺了你。」
亞特拉斯冷靜地開口。沒有狂怒、沒有喪失理智,當他清楚激烈情緒只會助長對方愉悅後便收斂了所有,單純直白吐露他即將做出的一切。
「怎麼?你也打算毀掉我的神格嗎?」宙斯輕笑一聲,眉眼如畫。「不過我想你最好搞清楚自己頂著什麼。人類的天,亞特你知道自己鬆手後會毀掉普羅米修斯不惜對我屈膝,甚至是背叛你也要守住的東西嗎?」
--宙斯綁住了他。亞特拉斯在那一秒痛苦地察覺這個事實。
宙斯用人類綁死了普羅米修斯、用普羅米修斯綁死了他,但當他因此以為自己不再具有任何會被要脅的籌碼後宙斯折磨了他的親情,再用兄長不惜背棄一切也要守住的人類扼殺了他的情感。
--奧林帕斯之王到底要折磨他到什麼地步?
「--你毀了我的天。」當冷靜自持不再能支撐四肢,亞特拉斯徒然跪地,只剩雙掌頂住的那片蒼穹仍舊固執地撐在那兒。
但也在那一刻,亞特拉斯感覺到宙斯不笑了,第一次不笑了。
「--你的天?別開玩笑了亞特拉斯。」聲線極低,音語似冥府鼓吹起的冷寒哀鳴。宙斯猛然跨步向前,一把扯起他散在額前的髮,逼迫他抬頭對視。「囚者之身,我才是你的天,普羅米修斯什麼都不是!」
宙斯的語調頭一次急促似在刻畫什麼定理,但亞特拉斯感覺自己的心似乎死了很久,他什麼都不想聽也什麼都不想知道--
--他突然懷念起普羅米修斯於年幼時輕吻過他額頂的熾熱溫暖,笑著承諾了會在未來替他裁下幽谷外的星空。
眾光明神之母‧忒亞,請毀去我的神知--
在司掌法律正義的忒彌斯知會了宙斯之子的到來,在將燙痛掌心的燦色金蘋果交予年輕的半神勇士,在從海格利斯口中得知兄長已被安然救助--亞特拉斯終於發現自己的淚水已促長身周百木壯烈叢高。
但當他以為自己終於能止住憎恨時,幾近撕毀神識的盡末吼嚎卻在此摧滅了他所能控有的理性。
「--你怎麼能這麼做!」
「普羅米修斯是屬我名下的所有物,我想做什麼你管得著嗎?」
「你毀了泰坦之子的神知!」
亞特拉斯感覺蒼穹依著他的怒意顫動,引鳴了際端流華。頭一次,他對著眼前年輕的奧林帕斯怒吼,是憤怒是憎恨,但更多更多的情感是劇痛是悲悔,當他徹底明白自己已經完全失去了長遠歲月中始終堅守住內心良善的那抹殘影,阿斯忒里亞昭示了神諭,帕拉斯的胸口被雅典娜貫穿,明亮柔和而腥血大地;他想向莫涅摩敘涅懇求、向勒忒叩首,准許他自忘川憶泉汲水,許他忘我--
這已是他自身思維頹敗下最後的抗爭。「你毀了他的神知卻保有他的神格。」
冷然注視宙斯掌中空懸的光暈,那抹柔色是他所熟悉卻在現下極度陌生的神格。有著相同的神識卻喪失過往的神知,甚至因此連存有的形體真身都已碎散不存--就只能稱其為「泰坦之源」、一團尚未明瞭潮起潮落的「元神」。
在一切心死後的清朗,亞特拉斯默然流淚,誦出了事實。
「--這不是普羅米修斯。他只是一叢泰坦之力、一抹不再古老的神格--遺忘了蓋亞恩慈,喪失了那段歲月,現在你所控有的東西什麼也不是!」
--他的天已經死了。
事實同一道燦雷又似一聲低嘆,只是縷瞬時意識到的存在,它不會突然出現去擊毀什麼,卻將在自我傷害、自我崩潰後去體驗那種裂心的無以自我。
「我的天已經死了。」就只是很痛很痛而已。亞特拉斯心想,淚水幾乎燒出雙線的傷痕。他清楚痛覺過後情感會留下,但他卻不想再看不到、聽不到之際卻還能思考--
「--那你為什麼不乾脆去死!」
猝不及防,他的頸部被狠力扼住。呼吸困難,宙斯的臉卻貼得極近剝奪大氣自主,他看到那雙眼有著天際的大度卻固執頑劣到會毀去不屬其願的世界;過去他尚能將對方視為孩子,但在現下的視野卻只剩形似暴君者的尖銳諷弄。
「你以為是誰把我綁在這裡的!」亞特拉斯憤然對著繃緊臉孔的少年怒吼,一度被絕望淹沒的狂恨因而復燃。「空有力量卻只懂得破壞別人的世界,擁有一切美好後卻只會捨棄他人--很好!你贏了!你毀了泰坦、毀了我的族脈!既然覺得泰坦之名礙眼的話,那你為什麼不乾脆把我殺了!」
「那你就去死啊!」
--那是神識碎裂前的細小哀鳴。
彷彿世間神采悲憐的聚合體卻在灰敗色度下控有了絕艷的姿容,至以那雙眼夠格操弄幻化為岩的結殤。
「……果然是小孩子會有的行為。」
接續一秒後的無語,亞特拉斯輕笑了聲語義未明的低嘆後不再看向開始喪失知覺的雙足。眼前的奧林帕斯王也在那一秒僵住了知覺,顫抖五指於唇齒溢出錯愕的瞬間鬆落了什麼,產生物體墜地的悶響,有些沉如那雙藍眸逐時降下的冷然。
「梅杜莎的眼嗎?宙斯我佩服你。」石化對神族影響的速度遠比預期要快上許多,亞特拉斯不能說自己沒設想過對方在將一切折磨手段用罄後會做些什麼,只是結局大大超出他所能預期的範疇。「不直接毀掉我的神格卻讓我的神知和神識無法脫離,甚至在最後控有了我的真身--你這樣和得不到玩具的小孩有什麼兩樣。」
「你既然那麼想死那就去死啊!」已然恢復平靜的宙斯再次大吼出聲,臉孔猙獰著逆向的流光卻仍帶有一絲挫敗下的恐亂。顫動瞳孔在瞥向那不再柔軟的青年真身時猛力倒縮,輕啟的口幾乎嗆咳出佔有慾之下的違心疼痛。「普羅米修斯明明什麼都不是、什麼都不是……」
「所以,只要是我在乎的事物,你都要毀掉嗎?」亞特拉斯輕問。
「因為我才是你的天!囚者之身,只有我才能擁有你的神識!」
--宙斯和普羅米修斯其實是極度相似的。
在感官已正式捨棄胸腔時亞特拉斯忽然將宙斯的臉孔和那日兄長哭泣的疼痛重疊上了。
有著自我的執著,對渴望擁有或守護的事物將費盡一切手段與心思,傷害破壞下的重生是種既向的方式,他們能在背叛一切的同時握牢僅存的信念,在丟捨所有的當下綁死將為其投所致願的存生--只是他總在兩人背道而馳的瞬間忽略彼此的雷同。
也只是,現在不管體認到了什麼都不再有能挑動他的感知。
泰坦族的既定滅亡雖已是種時代盡末的結局,但他總還是有種傷感,畢竟除他之外早不再有泰坦古神的名號,半生泰坦之子的血緣將隨時日消長,終有一天他的族脈會斷送在光陰的長河,即便有了瑞亞的垂憐也無力回天。
石化感淹上了頸脖,在話語尚能出口之際,亞特拉斯狠瞪向宙斯發顫的少年真身,以柔和嗓音擊潰對方以此為傲的虛茫。
「--不,你什麼都不會是。」
如果說聽覺是最後抽離軀體的五感,那麼他大概是不會感覺到冰冷指掌捧住頰側的溫軟同那聲撕心裂肺的哭喊揉合成記憶深淵底層最揪心的痕跡。
「--不准死!」
後記:
以上純屬腦補,請不適用者按掉右上角的紅色小叉叉,人生從此美好!(這東西寫在後面是想怎樣!?)
後記這種東西果然是要拿來懺悔的吧?
我要懺悔,其實這篇原本的配對是海格利斯X亞特拉斯,燃起來的原因只是因為一篇遊戲王5D’s同人文的後記說了一句「於是他們(以上的配對)產生了不穩定友伴關係」……對不起我去跪算盤,我知道我燃起來的原因已經五馬行空到阿楓對我投以「我心已死」眼神的狀態了(掩面)
至於親愛的大力士海格利斯為什麼會悲劇到變為對話中的迷你小配角,就不是我能理解範圍了……一開始宙斯寫成那樣我就覺得不妙了,結果亞特拉斯的哥哥一出場我就徹底放棄原先的設定,轉戰紅杏出牆也比不上的兄弟愛!(欸)其實捨棄原先設定這種事其實從來沒發生過,這次會這麼開心的大刀斬亂麻大概是意料之外的事吧(遠目)
寫到一半甚至吶喊出「海格利斯算什麼東西!兄弟愛萬歲!」這種不知廉恥的內心OS。
然後再次聲明,除了希臘神話的大綱一切未變之外,其他東西通通是腦補!什麼奧林帕斯是反派通通不是原作!是為了私心很爽快給他腦補下去的東西!至於原作什麼之類的相信大家都很熟悉希臘神話,根本算是大家純真年代的東西被我搞成這樣大概要以死謝罪了吧?
宙斯被我寫成這樣真的不是故意的,像個驕傲小鬼什麼的實在是意料之外,原本只是想讓他當個討人厭的角色,誰知道寫寫就變成這種照阿楓的說法是「存在感很強烈的配角」。重新翻看校稿時也和阿楓得出一句話:宙斯你妖孽!(蘭花指)人家兄弟愛感情好得要死你是去跟人家搶什麼搶!宙斯你禍水!(太太自重啊)
當初在找海格利斯的資料時其實有一種很驚人的發現,原本雄赳赳氣昂昂的海格利斯、原本是一切悲劇性的正派人物海格利斯,在國人的好朋友「維基百科」底下的資料居然有「男性情人」這種專欄?!想想我當初看到這種東西的驚悚程度,至於宙斯這個花心大蘿蔔也不用說了,維基打下來沒有一排也該有兩頁(菸)
以上,懺悔完畢(一鞠躬)(根本沒在懺悔吧!?)
文章內的名詞設定:
神格:同人類的「性命」、「存在」。因為在此設定的神不算擁有肉體,因此失去性命時不以喪命稱之。
神識:同人類的「靈魂」、「本質」。因為在此設定的神本就為一種能量體,因此不以靈魂稱之。
神知:同人類的「記憶」‧「知覺」。
真身:因為在此設定上神不會只擁有一種形體外貌,他們會幻化出符合人類所想的姿態,但其本身並不一定就是掌那個樣子。
文章出現的神大家基本上都不清楚的原因是因為他們是奧林帕斯以前的古泰坦神族。
文中人名:
第一代泰坦:
克羅諾斯:宙斯之父,奧林帕斯老一輩的神幾乎是被他吃進去再挖出來的小孩
瑞亞:時光女神
依阿珀托斯:有「人類始祖」之稱。普羅米修斯、亞特拉斯、厄比莫特斯之父
忒亞:有「眾光明神之母」之稱,因為小孩不是太陽神就是月亮女神,都跟光有關。
厄俄斯、赫利俄斯、賽勒涅之母
莫涅摩敘涅:司掌記憶。為宙斯生下九位謬斯女神
勒忒:司掌遺忘
忒彌斯:司掌法律正義。告知亞特拉斯,海格利斯將前來求助
第二代泰坦:
厄俄斯:黎明女神。出現時帶有花香和露水
赫利俄斯:太陽神
賽勒涅:月亮女神。手持火炬,托舉月色沉落於大洋河
普羅米修斯:先見之明。與其弟共創人類;另一說法是與雅典娜共創人類,於此採用前一說法
亞特拉斯:頂天巨人
厄比莫特斯:後見之明
阿斯忒里亞:掌管神諭、占星術、招魂
帕拉斯:戰爭之神。與雅典娜為好友並被雅典娜所誤殺
有一子‧厄羅斯:熱情之神。以擁護宙斯著稱
原史:
泰坦劇人族攻入奧林帕斯,失敗後全被關入地底。亞特拉斯為攻擊前鋒,在失敗後被迫頂天。普羅米修斯原先歸順於宙斯,但在為人類盜取天火後被綁於高加索山,每日被鷹啖食肝臟,後來被海格利斯所救,便告訴海格利斯可以請亞特拉斯幫忙盜取金蘋果。亞特拉斯最後因看到梅杜莎的眼睛而變成石山。普羅米修斯在被救下後並無記載後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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宙斯你妖孽!宙斯你禍水!!(大字三十二號加粗體)(你自重)
國文老師說大原則是歷史,原則底下的小變化是文學
>>所以大原則就是亞特拉斯稱天然後被變成石頭,小變化嘛 嗯 我相信大家都知道那根本是腦補(欸?!)
兄弟黨萬歲!(歡呼)(等等這是什麼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