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欺主到何時（之二）？（2003/01/016 發表）

「長輩說」何以脫口而出？

從走狗奴才文化一路下來，真正能發號司令的上層階級總是少數，於是乎中國人遂養成一群善於察顏色、觀風向的搖尾系統。沒有主見，只有上意；沒有是非，只有親疏。何謂上意？何謂親疏？就得靠個人的琢磨了。江南案的發生就是最有名的例子。到現在我們還不能確定實情如何？幕後真正黑手曝光了沒有？就是「講笑吾」為止嗎？我們都看不到真相和交待。

即使汪希苓和陳虎門確定有罪，幾名幫派老大也被判刑，那些走狗媒體也還是有意無意塑造他們俠義的形象，是體察上意去教訓「叛徒」，錯手致死的「英雄事蹟」，為國為民而似乎不願苛責細究。個人曾經在一個私人團體，不經意看到汪某因為多數人年青不識其人，自我介紹之際還對自己過去的特殊身份洋洋得意的樣子。一九五二年在「鹿窟事件」負責清鄉的谷正文又是另一個例子。

想要期待長輩關愛的眼神，要替長輩分憂解勞，時時刻刻自然得「先長官之憂而憂，後長官之樂而樂」，何必曰天下？只要跟對了人，有那麼一天長官升了官發了財，自然提拔你水漲船高，如此之際，「長輩給的」當然脫口而出。因之中國人要講關係套交情，要論資排輩，要送往迎來，排隊照相都有學問在也。自稱關係好吃得開的，人人刮目相看，自認沒有門路的，也要懂得巴結拍馬找機會送禮跑腿。我們平民大眾不只看新聞談八卦，會看戲的看門道，不會看的看熱鬧；也要知其然，並知其所以然才行。

而這群人(現代人的名稱謂之管理階層，文官系統)從地方至中央，從邊陲到京城形成了一個官場，而有了所謂「官場文化」。中國人的「官僚制度」和我們所知西方民主政治的「文官系統」簡直是油和水的不相同，卻被他們巧妙的「中學為體，西學為用」配成了驢不像驢，馬不像馬。

這種推拖拉官場不是分層負責，卻像分層負責；效忠的對象只對小圈圈中的個人，萬不可能是制度裡一個單位，一個計畫的主管。中國人「不怕官，只怕管」，即使改朝換代單位主管走人，只要直屬長官是自己人，長官的長官當然還是自家人，天高皇帝遠，笑罵由人，好官我自為之。官場文化古已有之，餘毒流傳，至今到各軍、公、教界，隨時可見，隨地可見，台灣人也被污染了五十多年，同流合污到見怪不怪的地步。馬鷹狗就是代表作。

比較能自覺的台灣人看到這裡，加以聯想，依稀彷彿相識，「咦，這不成了幫派組織了嗎？」真正沒錯，回溯各改朝換代的歷史，和在五、六○年代，我們稱對面的為「共匪」，而他們正是叫這群難民的代表曰「蔣幫」。都是一群「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作威作福的中國奴才罷了。

這樣封建社會長久下來，乃形成了「面子文化」。有人說人生有三碗面難吃，什麼麵呢？就是「體面，情面，場面」，此三者成為中國人無所不包的面子文化，也正是中國文化中最最典型的劣根性所在。(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