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04-16 19:12:52肥力 felixism
《蟲師》- 日本的緩慢藝術
《蟲師》
未接觸過原作漫畫,又不是小田切讓及蒼井優迷,也不覺得大友克洋為導演會有多厲害,只是一心對故事題材感興趣:蟲,不是昆蟲,而是存在於世,卻不為人察覺的生物,可能是世界生命的源頭。小時候已看過日本鬼神文化,大了看《陰陽師》,很喜歡這種訴說日本靈體或古代生靈的故事。它們不是妖魔,而是大自然的一部分,正如Nui (江角真紀子)說:「不要被恐懼及憤怒迷惑,一切也是大自然的世態。」縱然最後她也做不到。然而這種尋求與大自然同在的日本故事,那種緩慢、輕柔的節奏,很吸引我。
其實故事真的有點像《陰陽師》,只是對付的不是靈或鬼,而是蟲,抹去一陣神怪與虛幻,多了一份人性與生活感。起初銀古到鄉村助人一段已很有趣,以蟲治蟲,一切不過是自然法則。孫女兒常聽到母親的話,也可看為她對母親念念不忘而已,遺言也好,遺物也罷,將成為誘發無限思念的來源,最後可能(因為蟲)而瘋狂。
朋友說電影是將三、四個漫畫單元拼合而成,看見不少評者也說此片太多枝節,然而我認為電影既非雜亂,且所有事件也層層深入地解決蟲的事。Nui說:「只要你不去理蟲,蟲基本上是不會犯人」,然而什麼才叫「不理」?倘若思念與欲望也會吸引蟲,那是否代表一切也是緣生緣滅,因果便然?既然不可「不理」,那唯從自然方法來解決,蟲師就是為此而生。那蟲師的「理」,又有何代價?電影卻又為之給了答案。
這種拼湊故事的表現方式,正好用來訴說時代的不同層面,成為一個大氛圍,好讓懷著不同過去的人在這一點相遇。很喜歡那個為追捕「光蛇」彩虹的虹郎,在淡幽被寄身的蟲纏身時,在銀古同與寄宿的常闇抗衡時,他說了句:「我相信你們終有一天會治好」。然而淡幽與銀古,是註定要與此蟲共生,何以「治好」?這樣的生生滅滅,維持與控制蟲的侵蝕,已是「最好」,也是自然的模式。不過在這種無可改變的殘酷大自然法則下,虹郎的那份渴望與期盼,正是人的善良的最佳表現。
對於主線有關「常闇」的故事,實在很喜歡:當小孩被常闇纏上,在森林中浪蕩,因為常闇,他快要忘記一切,甚至是忘記作為人的能力,他唯一可自救的方法,是叫出一個名字,他想了一會,叫出那種可吃掉常闇的蟲-銀古。小孩忘掉一切而上路,他的新名就是「銀古」。很古典也很哀怨的故事,導演用上整整一套戲舖陳這個懸念,帶出銀古的身世。縱然朋友說電影太早讓人知道結局,沒了懸疑感,然而我卻喜歡它只有一點懸念而不玩懸疑的平淡處理。這不是懸案片,而是帶出日本古時以有的人與自然並存的方式。日本文化中並沒有正邪之念,只有陰陽之意,一切也是相生,同是相克。常闇也好,銀古也好,光蛇也好,也是一樣,沒有害與不害,只有盈蝕之意。大友克洋固然有功力找到這份日本文化本質。只是Nui的執著憶起對丈夫與兒子思念,以致最後被常闇不斷蠶食而已。
比較這份緩緩的日式浪漫,那些電腦特效實在微不足道。小田切讓做到那份平淡與憂鬱,實在難得;江角表現出色,全戲也因她而變得有性格,她那一頭白髮,坐在樹下吸煙的表情,帶著神秘卻似看透一切的感覺,心想,蟲師就是如此這般。只是蒼井優有點不濟,如同現代人走入明治時代,不論聲色,也是格格不入。不過也無傷電影帶出的那份時代感傷。沒有高潮,更無主次,沒有真正的起,也不見得結尾是個合,電影只反映時代的某個片段,如同讀者興之所致,到書櫃找上一本《蟲師》,看上一兩個單元,放回。
未接觸過原作漫畫,又不是小田切讓及蒼井優迷,也不覺得大友克洋為導演會有多厲害,只是一心對故事題材感興趣:蟲,不是昆蟲,而是存在於世,卻不為人察覺的生物,可能是世界生命的源頭。小時候已看過日本鬼神文化,大了看《陰陽師》,很喜歡這種訴說日本靈體或古代生靈的故事。它們不是妖魔,而是大自然的一部分,正如Nui (江角真紀子)說:「不要被恐懼及憤怒迷惑,一切也是大自然的世態。」縱然最後她也做不到。然而這種尋求與大自然同在的日本故事,那種緩慢、輕柔的節奏,很吸引我。
其實故事真的有點像《陰陽師》,只是對付的不是靈或鬼,而是蟲,抹去一陣神怪與虛幻,多了一份人性與生活感。起初銀古到鄉村助人一段已很有趣,以蟲治蟲,一切不過是自然法則。孫女兒常聽到母親的話,也可看為她對母親念念不忘而已,遺言也好,遺物也罷,將成為誘發無限思念的來源,最後可能(因為蟲)而瘋狂。
朋友說電影是將三、四個漫畫單元拼合而成,看見不少評者也說此片太多枝節,然而我認為電影既非雜亂,且所有事件也層層深入地解決蟲的事。Nui說:「只要你不去理蟲,蟲基本上是不會犯人」,然而什麼才叫「不理」?倘若思念與欲望也會吸引蟲,那是否代表一切也是緣生緣滅,因果便然?既然不可「不理」,那唯從自然方法來解決,蟲師就是為此而生。那蟲師的「理」,又有何代價?電影卻又為之給了答案。
這種拼湊故事的表現方式,正好用來訴說時代的不同層面,成為一個大氛圍,好讓懷著不同過去的人在這一點相遇。很喜歡那個為追捕「光蛇」彩虹的虹郎,在淡幽被寄身的蟲纏身時,在銀古同與寄宿的常闇抗衡時,他說了句:「我相信你們終有一天會治好」。然而淡幽與銀古,是註定要與此蟲共生,何以「治好」?這樣的生生滅滅,維持與控制蟲的侵蝕,已是「最好」,也是自然的模式。不過在這種無可改變的殘酷大自然法則下,虹郎的那份渴望與期盼,正是人的善良的最佳表現。
對於主線有關「常闇」的故事,實在很喜歡:當小孩被常闇纏上,在森林中浪蕩,因為常闇,他快要忘記一切,甚至是忘記作為人的能力,他唯一可自救的方法,是叫出一個名字,他想了一會,叫出那種可吃掉常闇的蟲-銀古。小孩忘掉一切而上路,他的新名就是「銀古」。很古典也很哀怨的故事,導演用上整整一套戲舖陳這個懸念,帶出銀古的身世。縱然朋友說電影太早讓人知道結局,沒了懸疑感,然而我卻喜歡它只有一點懸念而不玩懸疑的平淡處理。這不是懸案片,而是帶出日本古時以有的人與自然並存的方式。日本文化中並沒有正邪之念,只有陰陽之意,一切也是相生,同是相克。常闇也好,銀古也好,光蛇也好,也是一樣,沒有害與不害,只有盈蝕之意。大友克洋固然有功力找到這份日本文化本質。只是Nui的執著憶起對丈夫與兒子思念,以致最後被常闇不斷蠶食而已。
比較這份緩緩的日式浪漫,那些電腦特效實在微不足道。小田切讓做到那份平淡與憂鬱,實在難得;江角表現出色,全戲也因她而變得有性格,她那一頭白髮,坐在樹下吸煙的表情,帶著神秘卻似看透一切的感覺,心想,蟲師就是如此這般。只是蒼井優有點不濟,如同現代人走入明治時代,不論聲色,也是格格不入。不過也無傷電影帶出的那份時代感傷。沒有高潮,更無主次,沒有真正的起,也不見得結尾是個合,電影只反映時代的某個片段,如同讀者興之所致,到書櫃找上一本《蟲師》,看上一兩個單元,放回。
不死鳥
2008-04-06 02:06:27
這是我上年看過而又不太明所以的電影!
below the ocean
2008-03-01 22:18:26
原著中的篇幅大,能容納的細節比起電影是多的多,
所以看過原著再看電影的人,總感覺哪裡不足。
(幾乎所有改編電影皆然...)
所以改編劇情的功力與劇本就很重要了,(這不是廢話嗎!!)
憑心而論,蟲師的電影的確遜色於動畫或漫畫,
但,它除了故事主結構不變之外,
他強化了部分主角的關聯,
(原著裡不強調的友情、愛情,弱化主角踽踽獨行的部分),
將原著裡幾個令人印象深刻的章節串連,
給觀影者不同於原著的感受,
(加上比簡單幾筆勾勒的主角面容,
我想小田切讓是十分優待女性同胞眼睛的,蒼井優亦然)
電影雖不足,亦不差矣,
用幾種不同的媒介觀賞同一作品,
這種差異本身就很有趣,不是嗎?
版主回應
也對。我想我還是先找找漫畫看看吧。
2008-03-03 11:32:16
蟲師的漫畫與動畫都不錯
反倒電影急著做出什麼來,失去了一點氣氛
在漫畫中,銀子稀少殺蟲
他認為那是自然的一部份
人有權利掙扎,但是也依然是自然的一份子
這樣的精神貫串整個作品
動畫則是將漫畫的神韻成功改編
搭配音樂,使得每一話的作品氣息反覆迴盪
既長又短,似乎說了個故事又什麼也沒說
唯獨電影,不知道為什麼感覺有點不太自然...
或許是我先入為主的觀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