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06-05 14:57:29豆腐
雨中振翅的蝴蝶--20
過去很多人問過我，為什麼小瑜脾氣這麼壞，我還一直跟她在一起？
的確，她的脾氣真的不怎麼好，生氣起來真的有機關槍的威力，咑！咑！咑！
快、狠，但不準，因為有時候她生氣的理由不太對。
即使你的臉皮有像防彈衣那麼堅韌耐操，可免去血光之災，但你終究還是會受到些皮肉之苦。
剛跟小瑜交往的時候，我就對她的壞脾氣感到很困擾，因為被機關槍打到真的很痛……
有天我趁著她心情很好很好的時候問過她，注意是很好很好的時候才敢這麼做。
『妳覺得妳的脾氣好不好？』
『有點壞吧。』
“有點”應該是修飾詞，可省略，正確的說法就是“壞！”。
『那我是你男朋友耶，難道不能按耐一下脾氣，對我溫柔些嗎？』
『不能，我才不要。』
『為什麼？』
『因為我很愛對你發脾氣。』
『什麼嘛。』
『我是說，我很愛對你發脾氣，很愛很愛。』
這就是我為什麼能忍受的原因。
說完分手的那個深夜，我想睡卻睡不著，正確的來說我失眠了。
整個晚上，我一直在回顧過去，整理過去。
我並不清楚其他人如何去承受亦或感受分手後的心緒，但我自己會迅速想起過去共同的回憶，無論是好是壞，就連一些老早已經忘掉的畫面或是對話，通通都在這段時間重新play給自己看。
我認為這就是分手後的起跑點，不自覺地往後走，在心底。
我認真的分析過，為什麼我以前一直能忍受小瑜的脾氣，而卻會在前幾個小時瞬間失去堅持。
不管正不正確，我嘗試拼湊出理由。
第一， 當時四個人所發生的衝突讓我失去冷靜，會說出分手是股衝動。
第二， 在最後那刻優秀的學凱學長的出現，讓我心中泛起醋味，驅使衝動的發生。
第三， 就如同小威所說的再如此下去，痛苦的會是我，基於人類自我保衛的本性，於是我脫逃了。
或許有人想大罵我又在瞎扯，然後反問分手最原始的原因不就是“不愛了”嗎？
對，以上三個理由並沒有跟“不愛了”這三個字有任何關聯。
但是也不用罵我瞎扯，我只是還沒說出結論罷了。
花了這晚上想這些事是值得的，因為我到最後終於想通了。
如今，我對小瑜還是有感情的，真的，誰都不能否定。
不用覺得訝異，我只是還沒說出結論罷了。
只是，感情變的好淺好淺，它仍存在卻很難感覺的到。
簡單的說，是愛不夠了。
會衝動，因為愛不夠了﹔會在乎學長的出現，因為愛不夠了﹔會想逃，也因為愛不夠了。
會分手，是因為愛的真不夠了。
隔天早上，我向小婷請假，也請她代我向舞蹈教室請個假。
她沒問理由就馬上答應，因為她明白我此時的狀況。
『好好休息，要多休息幾天也沒關係。』
『我只請一天假。』
『不管一天還是幾天，我要等到好起來的那天才會讓你上班。』
『謝謝，但相信我，一天就夠了。』
『好吧，你說的算。』
放下電話，我反問自己，一天真的夠嗎？
沒過多久立刻就在心底給自己打了一個巴掌，我不敢真的打自己巴掌，因為我怕痛。
大約過半個小時，手機發出收到簡訊的聲響。
【嘿！聽說你４４囉，真的假的？】
這是什麼鬼簡訊，我立刻打電話過去問個清楚。
『頭尼，你傳的是什麼鬼東西，什麼４４？』
『你猜。』
『饒了我吧，我現在沒心情跟你玩。』
『好吧，公佈答案，４４就是分手嘛。』
『啥？』
『還不懂，“分”是４劃，“手”也是４劃，所以合起來就是４４呀。』
好痛苦，都什麼時候了，我竟然還要受冷笑話的折磨……
這應該就是所謂的雙重打擊。
『搞這把戲我也會，你……真是給他４２０！』
『這是什麼？』
『４是王，２是八，０是蛋啦，懂了吧。』
『哈哈，這個不錯。』
『你傳這簡訊到底要幹麻？』
『讓你開心一下嘛，現在沒事了，掰掰，要開心點喔，哈哈。』
他掛了電話，但是他專有獨特的哈哈笑聲持續在耳邊迴盪。
頭尼啊，我是懂得你的用意和心意，但是如果還有下次的話，千萬別用冷笑話鼓勵，會有反效果。
我索性將手機關掉，然後嘗試做理性的動作──強迫自己睡覺。
才剛感覺入睡沒多久，我就醒了，但不是自然醒，而是被門鈴聲吵醒的。
我不怎麼想去應門，只想好好睡一覺，可是外面的鈴聲一直沒停，不急促有節奏的響著。
大概２分鐘過後，我投降了，放開用來捂頭的枕頭，起身來看看到底是哪個該死的傢伙這麼有耐心把門鈴當響板玩。
『嗨！』
『赫！嗨，早安。』
萬萬沒想到，竟然是子萱在玩響板。
『說早安不適合，現在已經是晚上７點了。』
『真的喔，不好意思我一直在睡覺，不知道已經晚上。』
原來我睡這麼久，還以為才小睡一下而已。
『雖然家裡很亂，但妳還是進來坐吧。』
『嗯，打擾了。』
子萱說完便隨我進門。
『請坐，不好意思，家裡真的亂到不像話，請妳包容一下囉。』
『不會的，我沒有亂的感覺，只不過……』
邊說，子萱邊四處張望，然後說：
『只不過這裡充滿一種味道。』
『妳說的是咖啡味還是煙味，或是角落那雙襪子發出來的味道？』
『呵呵，都不是。』
『那到底是什麼呢？』
子萱搖頭，也不知道是不想說還是說不出個所以然。
『算了，妳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你應該知道，你很聰明的。』
『我的確有點聰明，可是我真的不知道。』
『這樣問好了，你猜我怎麼會知道你家的地址。』
『妳一定是去問小婷的。』
『嗯，那你猜我是怎麼來的。』
『應該是坐小黃來的吧，因為來我家無論坐捷運還是搭公車都很不方便，除非妳自己會騎車。』
『那你猜小威告訴我你發生的事後，而我問地址然後搭計程車過來的目的是什麼。』
『那個大嘴巴……』
『呵呵，不用這麼罵小威，他只是熱心告訴我，就算他不說，我看到他氣呼呼的模樣也會想問他原因的。』
『既然妳都知道，那你是來安慰我的吧？』
『嗯，不過我知道你會說你不需要別人的關心，包括我在內。』
『妳早知道我會這麼想，那妳還來幹麻？』
我說完起身準備泡兩杯熱咖啡，雖然天氣熱不太適合喝熱咖啡，但我家裡沒有冰箱，當然就沒有其他的飲料，最多只有白開水，所以我還是選擇咖啡。
『雖然我早明白你並不需要，但我卻還是會擔心，所以我過來了。』
『謝謝，咖啡。別指望有多好喝，這是３合１泡的。』
『嗯。』
爾後的幾分鐘，我們兩個各自喝著自己的咖啡，沒說話，一直沉默著，直到我咖啡見底。
『這樣太安靜了，我們還是說些話吧。』
『嗯，那……阿彬你分手後的心情是輕鬆還是沉重的？』
這個問題好直接，問的我有些尷尬。
『這個嘛，一半一半。』
『你的答案太模糊了。』
『其實不會啦，我想這就是一種矛盾。那妳呢？妳覺得分手後的感覺是什麼。』
『呵呵，我也是一半一半。』
『喂，不能學我啦。』
『是真的，一半過去一半未來。』
『怎麼說？』
『我的心會分成兩邊，一邊回想過去，自我檢討省思﹔一邊期待未來，希望下一個會是我真正要的。』
『哦！那很好耶。』
『不，這根本不切實際，因為省思過去，但我卻矯不正錯誤，而期待未來，往往是失望的開始。』
『也對，可是這麼說，你豈不是在說廢話。』
『對啊。』
子萱笑了笑，聳聳肩。
原來子萱也會呼攏人，我真想敲她一下頭，不過我還是不敢下手。
『你現在心情恢復多少？』
『百分之五十吧。』
『那什麼時候完全恢復呢？』
『要很久，不過要恢復到九十九可以很快，剩下那個一，我想需要等到另一個她出現吧。』
『嗯。』
她放下馬克杯，裡面咖啡還剩下一半，從她的表情我猜她已經不想喝了。
於是我起身收拾，準備拿杯子離去。
『等等。』
『怎麼？子萱妳還想喝喔，抱歉抱歉。』
『不是，你先坐下。』
放下杯子，我又坐了下來。
『請你先別說話，照著我所說的話去做，好不好？』
『喔。』
『首先，你先把心情放鬆，不要想事情。』
我很乖，照著做。
『去感受自己的呼吸頻率，甚至心跳頻率。』
怪怪的，難道子萱要傳授我某某武功心法？我應該想太多了﹔或許是瑜珈？有點樣子耶……
算了，還是不要亂想，照做吧，因為我很乖的。
『好了嗎？』
我點頭。
『好，再來從背後抱住我。』
『啥！？』
『你說話了，別想太多，Just Do It。』
這……這很難吧，突然叫我要抱住一個不是自己女朋友的人，雖然我懂送上的便宜不吃白不吃的道理，可是卻因為良心，我有點排斥感。
不過，我很乖。
坐到子萱背後，雙手輕觸她的腰際，身體也盡量保持最少的接觸點。
可是……
子萱拉起我的手，緊緊環扣她的腰。
『沒關係的，你可以貼上我的背，如果你想的話，頭可以倚靠在我的頭髮上。』
我讓身體慢慢的貼近，我跟她之間的空隙所剩無幾後，真的把臉靠上她的長髮，而我也開始嗅到子萱的髮香，那是一股令我醉心的香。
『真的會有那個人等我嗎？或者青春就這麼死去啦，孤獨到底，就習慣這個樣……』
子萱開始唱起歌，她唱的好輕、好柔。
我知道，這首是陶子的「不再想念」，也是我所深愛的歌曲之一。
髮香裡，我感受到她唱歌時振動的頻率，透過她的背，我甚至聽到了她體內的歌聲，更輕，更柔。
這種感覺很奇妙，我不太會形容。
硬要我形容出來的話，我會說……這是一首帶有溫度的歌。
於是我陶醉了，因為髮香，因為歌聲，因為背上的溫暖。
不知怎麼回事，難道真的因為陶醉？我做了很令人意外的事──我吻上她的頸，一直沒離開……
直到歌聲停止，我才發覺我幹的傻事，立刻往後一彈，急忙說：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的。』
子萱用手順一下被我壓亂的長髮。
『沒關係，我了解，我不會介意，所以你也不必在意。』
我需要冷靜，於是緊抓自己的眉頭，持續好一陣子。
『你休息吧，我要離開了。』
『等等，子萱，剛剛那些是……』
『算是我短暫的努力，別胡思亂想了。』
『什麼努力。』
『努力去掉這房間的味道，還有你身上的。』
『那到底是什麼？我想知道。』
『你住久了，所以你感覺不到……』
她轉動手把，開門，走出門外，然後停下轉身，對著我說，帶點悲傷說：
『是孤獨的味道。』
腦海中“磅”的一聲，我整個人呆掉了，站在原地動也沒動，呆呆地目送子萱離去。
我……是住在“孤獨”的男人？
的確，她的脾氣真的不怎麼好，生氣起來真的有機關槍的威力，咑！咑！咑！
快、狠，但不準，因為有時候她生氣的理由不太對。
即使你的臉皮有像防彈衣那麼堅韌耐操，可免去血光之災，但你終究還是會受到些皮肉之苦。
剛跟小瑜交往的時候，我就對她的壞脾氣感到很困擾，因為被機關槍打到真的很痛……
有天我趁著她心情很好很好的時候問過她，注意是很好很好的時候才敢這麼做。
『妳覺得妳的脾氣好不好？』
『有點壞吧。』
“有點”應該是修飾詞，可省略，正確的說法就是“壞！”。
『那我是你男朋友耶，難道不能按耐一下脾氣，對我溫柔些嗎？』
『不能，我才不要。』
『為什麼？』
『因為我很愛對你發脾氣。』
『什麼嘛。』
『我是說，我很愛對你發脾氣，很愛很愛。』
這就是我為什麼能忍受的原因。
說完分手的那個深夜，我想睡卻睡不著，正確的來說我失眠了。
整個晚上，我一直在回顧過去，整理過去。
我並不清楚其他人如何去承受亦或感受分手後的心緒，但我自己會迅速想起過去共同的回憶，無論是好是壞，就連一些老早已經忘掉的畫面或是對話，通通都在這段時間重新play給自己看。
我認為這就是分手後的起跑點，不自覺地往後走，在心底。
我認真的分析過，為什麼我以前一直能忍受小瑜的脾氣，而卻會在前幾個小時瞬間失去堅持。
不管正不正確，我嘗試拼湊出理由。
第一， 當時四個人所發生的衝突讓我失去冷靜，會說出分手是股衝動。
第二， 在最後那刻優秀的學凱學長的出現，讓我心中泛起醋味，驅使衝動的發生。
第三， 就如同小威所說的再如此下去，痛苦的會是我，基於人類自我保衛的本性，於是我脫逃了。
或許有人想大罵我又在瞎扯，然後反問分手最原始的原因不就是“不愛了”嗎？
對，以上三個理由並沒有跟“不愛了”這三個字有任何關聯。
但是也不用罵我瞎扯，我只是還沒說出結論罷了。
花了這晚上想這些事是值得的，因為我到最後終於想通了。
如今，我對小瑜還是有感情的，真的，誰都不能否定。
不用覺得訝異，我只是還沒說出結論罷了。
只是，感情變的好淺好淺，它仍存在卻很難感覺的到。
簡單的說，是愛不夠了。
會衝動，因為愛不夠了﹔會在乎學長的出現，因為愛不夠了﹔會想逃，也因為愛不夠了。
會分手，是因為愛的真不夠了。
隔天早上，我向小婷請假，也請她代我向舞蹈教室請個假。
她沒問理由就馬上答應，因為她明白我此時的狀況。
『好好休息，要多休息幾天也沒關係。』
『我只請一天假。』
『不管一天還是幾天，我要等到好起來的那天才會讓你上班。』
『謝謝，但相信我，一天就夠了。』
『好吧，你說的算。』
放下電話，我反問自己，一天真的夠嗎？
沒過多久立刻就在心底給自己打了一個巴掌，我不敢真的打自己巴掌，因為我怕痛。
大約過半個小時，手機發出收到簡訊的聲響。
【嘿！聽說你４４囉，真的假的？】
這是什麼鬼簡訊，我立刻打電話過去問個清楚。
『頭尼，你傳的是什麼鬼東西，什麼４４？』
『你猜。』
『饒了我吧，我現在沒心情跟你玩。』
『好吧，公佈答案，４４就是分手嘛。』
『啥？』
『還不懂，“分”是４劃，“手”也是４劃，所以合起來就是４４呀。』
好痛苦，都什麼時候了，我竟然還要受冷笑話的折磨……
這應該就是所謂的雙重打擊。
『搞這把戲我也會，你……真是給他４２０！』
『這是什麼？』
『４是王，２是八，０是蛋啦，懂了吧。』
『哈哈，這個不錯。』
『你傳這簡訊到底要幹麻？』
『讓你開心一下嘛，現在沒事了，掰掰，要開心點喔，哈哈。』
他掛了電話，但是他專有獨特的哈哈笑聲持續在耳邊迴盪。
頭尼啊，我是懂得你的用意和心意，但是如果還有下次的話，千萬別用冷笑話鼓勵，會有反效果。
我索性將手機關掉，然後嘗試做理性的動作──強迫自己睡覺。
才剛感覺入睡沒多久，我就醒了，但不是自然醒，而是被門鈴聲吵醒的。
我不怎麼想去應門，只想好好睡一覺，可是外面的鈴聲一直沒停，不急促有節奏的響著。
大概２分鐘過後，我投降了，放開用來捂頭的枕頭，起身來看看到底是哪個該死的傢伙這麼有耐心把門鈴當響板玩。
『嗨！』
『赫！嗨，早安。』
萬萬沒想到，竟然是子萱在玩響板。
『說早安不適合，現在已經是晚上７點了。』
『真的喔，不好意思我一直在睡覺，不知道已經晚上。』
原來我睡這麼久，還以為才小睡一下而已。
『雖然家裡很亂，但妳還是進來坐吧。』
『嗯，打擾了。』
子萱說完便隨我進門。
『請坐，不好意思，家裡真的亂到不像話，請妳包容一下囉。』
『不會的，我沒有亂的感覺，只不過……』
邊說，子萱邊四處張望，然後說：
『只不過這裡充滿一種味道。』
『妳說的是咖啡味還是煙味，或是角落那雙襪子發出來的味道？』
『呵呵，都不是。』
『那到底是什麼呢？』
子萱搖頭，也不知道是不想說還是說不出個所以然。
『算了，妳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你應該知道，你很聰明的。』
『我的確有點聰明，可是我真的不知道。』
『這樣問好了，你猜我怎麼會知道你家的地址。』
『妳一定是去問小婷的。』
『嗯，那你猜我是怎麼來的。』
『應該是坐小黃來的吧，因為來我家無論坐捷運還是搭公車都很不方便，除非妳自己會騎車。』
『那你猜小威告訴我你發生的事後，而我問地址然後搭計程車過來的目的是什麼。』
『那個大嘴巴……』
『呵呵，不用這麼罵小威，他只是熱心告訴我，就算他不說，我看到他氣呼呼的模樣也會想問他原因的。』
『既然妳都知道，那你是來安慰我的吧？』
『嗯，不過我知道你會說你不需要別人的關心，包括我在內。』
『妳早知道我會這麼想，那妳還來幹麻？』
我說完起身準備泡兩杯熱咖啡，雖然天氣熱不太適合喝熱咖啡，但我家裡沒有冰箱，當然就沒有其他的飲料，最多只有白開水，所以我還是選擇咖啡。
『雖然我早明白你並不需要，但我卻還是會擔心，所以我過來了。』
『謝謝，咖啡。別指望有多好喝，這是３合１泡的。』
『嗯。』
爾後的幾分鐘，我們兩個各自喝著自己的咖啡，沒說話，一直沉默著，直到我咖啡見底。
『這樣太安靜了，我們還是說些話吧。』
『嗯，那……阿彬你分手後的心情是輕鬆還是沉重的？』
這個問題好直接，問的我有些尷尬。
『這個嘛，一半一半。』
『你的答案太模糊了。』
『其實不會啦，我想這就是一種矛盾。那妳呢？妳覺得分手後的感覺是什麼。』
『呵呵，我也是一半一半。』
『喂，不能學我啦。』
『是真的，一半過去一半未來。』
『怎麼說？』
『我的心會分成兩邊，一邊回想過去，自我檢討省思﹔一邊期待未來，希望下一個會是我真正要的。』
『哦！那很好耶。』
『不，這根本不切實際，因為省思過去，但我卻矯不正錯誤，而期待未來，往往是失望的開始。』
『也對，可是這麼說，你豈不是在說廢話。』
『對啊。』
子萱笑了笑，聳聳肩。
原來子萱也會呼攏人，我真想敲她一下頭，不過我還是不敢下手。
『你現在心情恢復多少？』
『百分之五十吧。』
『那什麼時候完全恢復呢？』
『要很久，不過要恢復到九十九可以很快，剩下那個一，我想需要等到另一個她出現吧。』
『嗯。』
她放下馬克杯，裡面咖啡還剩下一半，從她的表情我猜她已經不想喝了。
於是我起身收拾，準備拿杯子離去。
『等等。』
『怎麼？子萱妳還想喝喔，抱歉抱歉。』
『不是，你先坐下。』
放下杯子，我又坐了下來。
『請你先別說話，照著我所說的話去做，好不好？』
『喔。』
『首先，你先把心情放鬆，不要想事情。』
我很乖，照著做。
『去感受自己的呼吸頻率，甚至心跳頻率。』
怪怪的，難道子萱要傳授我某某武功心法？我應該想太多了﹔或許是瑜珈？有點樣子耶……
算了，還是不要亂想，照做吧，因為我很乖的。
『好了嗎？』
我點頭。
『好，再來從背後抱住我。』
『啥！？』
『你說話了，別想太多，Just Do It。』
這……這很難吧，突然叫我要抱住一個不是自己女朋友的人，雖然我懂送上的便宜不吃白不吃的道理，可是卻因為良心，我有點排斥感。
不過，我很乖。
坐到子萱背後，雙手輕觸她的腰際，身體也盡量保持最少的接觸點。
可是……
子萱拉起我的手，緊緊環扣她的腰。
『沒關係的，你可以貼上我的背，如果你想的話，頭可以倚靠在我的頭髮上。』
我讓身體慢慢的貼近，我跟她之間的空隙所剩無幾後，真的把臉靠上她的長髮，而我也開始嗅到子萱的髮香，那是一股令我醉心的香。
『真的會有那個人等我嗎？或者青春就這麼死去啦，孤獨到底，就習慣這個樣……』
子萱開始唱起歌，她唱的好輕、好柔。
我知道，這首是陶子的「不再想念」，也是我所深愛的歌曲之一。
髮香裡，我感受到她唱歌時振動的頻率，透過她的背，我甚至聽到了她體內的歌聲，更輕，更柔。
這種感覺很奇妙，我不太會形容。
硬要我形容出來的話，我會說……這是一首帶有溫度的歌。
於是我陶醉了，因為髮香，因為歌聲，因為背上的溫暖。
不知怎麼回事，難道真的因為陶醉？我做了很令人意外的事──我吻上她的頸，一直沒離開……
直到歌聲停止，我才發覺我幹的傻事，立刻往後一彈，急忙說：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的。』
子萱用手順一下被我壓亂的長髮。
『沒關係，我了解，我不會介意，所以你也不必在意。』
我需要冷靜，於是緊抓自己的眉頭，持續好一陣子。
『你休息吧，我要離開了。』
『等等，子萱，剛剛那些是……』
『算是我短暫的努力，別胡思亂想了。』
『什麼努力。』
『努力去掉這房間的味道，還有你身上的。』
『那到底是什麼？我想知道。』
『你住久了，所以你感覺不到……』
她轉動手把，開門，走出門外，然後停下轉身，對著我說，帶點悲傷說：
『是孤獨的味道。』
腦海中“磅”的一聲，我整個人呆掉了，站在原地動也沒動，呆呆地目送子萱離去。
我……是住在“孤獨”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