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05-26 11:51:25豆腐
雨中振翅的蝴蝶--19
『隔壁的咖啡好香喔，妳聞！味道都漂過來囉。』
我小聲地偷偷跟身旁的她咬耳朵，那一股香味真的很香，很誘人，嘴巴裡冒出好多渴望的口水。
我說的是咖啡香，不是她身上的香水味。
『還好吧，咖啡的味道不就那樣。』
『不，可差多了，只要妳喝過真正的好咖啡，你就會發覺罐裝咖啡只不過是種充滿塑膠味道的褐色液體。』
其實，我又不是有鐵胃的人，從沒吃過塑膠，當然並不知道塑膠吃起來什麼味道，不過罐裝咖啡給我的感覺就是這樣。
她思索了一下，然後突然笑了起來跟我說：
『其實，你很想喝對吧？』
我不假仙，猛點頭。
『那下次我請你喝吧。』
『不要。』
『為什麼？你不是很想喝嗎？』
『我想喝，但我不想讓妳請客。』
『那麼……你以後會來這邊喝咖啡吧。』
『嗯，我想一定會，而且就是要喝那杯頂級藍山。』
『那我希望你喝這杯咖啡的時候，我就在你身邊。』
『為什麼？』
她笑的很甜，臉也紅了，害羞的對我說：
『我想看看你幸福滿足的模樣。』
她這句話只有淡淡的甜，但已經溫熱我的心。
我雙手握起她的右手，在手背上留下一個輕輕的吻。
恍惚的這三秒中，我竟然想起過去浪漫的畫面，那時小瑜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語，都好清晰，清晰的過分，相對於我現在心裡的感覺簡直是極致諷刺。
會用到極致這兩個字，就是代表非常再加上非常，換句話解釋就是你中樂透彩頭獎，結果北銀當天宣佈破產，感覺Ｆ到不行的那種非常。
命運還真會算計，過去我跟小瑜的一個小約定，本來已經無法實踐了，可是經過它巧妙的安排，可以是個詭計，用另一種方式幫我實現。
但我並不領情，這樣的偶遇我實在開心不起來，況且我真的沒喝到藍山。
『我們來喝咖啡，不行喔！』
小威幫我回答，同時給小瑜一個很大便的臉色。
而至於小婷，她一臉疑惑，還弄不清這是什麼狀況，她看了看小瑜，然後再看看我問說：
『阿彬，這位是？』
『我是誰？那妳是阿彬的誰？』
『妳不用管她是阿彬的誰，先管好妳自己吧。 換我問妳，妳算阿彬的誰？』
小威語帶氣憤的替我答腔。
他很討厭小瑜，但並不是討厭她的移情別戀，而只是因為我，因為我因小瑜受了傷，並且因為剛好我是他的好朋友。
簡單來說，只因為兩個字，義氣。
『我是……』
『怎麼？說不出來喔！』
小威一起拉我坐到小婷的桌位，然後開始挑釁小瑜。
『我是阿彬的朋友，可以了吧！』
『這樣講太簡短了吧，我幫妳補充吧，妳是因為移情別戀而甩了阿彬，傷了阿彬，並且自以為受傷的人是自己的女人，這樣夠清楚了吧。』
我捶了小威的手臂，暗示叫他閉嘴，因為我沒料想到他把話講的這麼白，把氣氛搞得很尷尬。
『你！你自己也沒好到哪去，爛…爛……』
『想對我罵爛男人是吧，儘管罵沒關係，不用顧什麼形象啦，反正妳已經沒什麼形象可言。』
『夠了！別再說了！』
我大喊出來，已經不管會不會招來週遭客人的異樣眼光，我只想喝止他們。
『阿彬、小威，這裡是公眾場合，有事小聲講，不要鬧啦。』
說完，小婷側身向服務員招招手。
『請問需要什麼呢？』
她跟服務員要了MENU，然後遞給我們兩個說：
『先冷靜下來，別再吵了，你們點些東西吧，這裡的藍山和摩卡都很棒喔，百分百能贏過阿彬你的甜蜜蛋蜜汁。』
不知怎麼回事，聽完小瑜所說的話，小瑜突然變得很生氣很生氣，氣的快要哭出來的感覺。
『阿彬，她到底是誰！』
『我剛剛講過了，你不用管人家是誰，管好妳自己吧。』
『小威，不要再說了，這事情我來解決。』
說完，我吐了口氣，故作鎮定地向Waiter點杯頂級藍山，也順便幫氣呼呼的小威點了綜合水果茶。
『妳叫小瑜是吧，其實我只是…』
我在小婷面前做了個手勢，要她也不要開口幫我解釋。
『她到底是誰？為什麼不讓她自己講。』
小瑜她還是很氣很氣，已經氣到淚水在眼裡打轉了。
我需要冷靜，於是我喝了一口桌上的白開水。
『小瑜，在這之前我想先問妳一個問題。』
『什麼？』
『如果她是現在我所深愛的人，妳會祝我幸福嗎？』
我勇敢的提出這個假設性問題，不，應該說是一個大膽假設性的問題，因為話一說出來，他們都是一臉驚訝、錯愕，三個人都一樣。
我看她遲遲說不出什麼，又問：
『可以回答我嗎？』
突然，這個突然來的很快，小瑜拿起桌上的白開水立刻往我潑來，不過我反射神經太過靈敏，直覺式的閃過，而那杯水不偏不倚的潑在小婷的臉上。
『妳這是在幹什麼！』
即使我自認為很了解小瑜，但是她這突來的舉動還是讓我非常意外。
小瑜放下玻璃杯，倒抽一口氣接著說：
『也好，反正她也罪有應得。』
我看看小婷，她急忙拿餐巾擦臉，沒說話，但她竟然沒有生氣，還笑著對我搖頭。
『你這女人，實在太過分了！』
小威也跟著發火，學小瑜拿起水杯準備往她潑去。
『小威，不要！』
我趕緊抓住小威準備潑出去的杯子，抓是抓到了，不過下一瞬間手勢一滑，我手中的杯子傾倒，水全灑了出來，全灑在我的褲檔上。
腦中立刻冒出“Ｆ”開頭的問候語，而且還是現在進行式，如果不管文法的話，我還想加的複數“ｓ”。
事發突然，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去反應，直到店員跑來關切詢問，這時我才回過神，然後硬是把小瑜一起拉出店外。
『放手啦！』
『小瑜妳為什麼要這麼魯莽，這麼衝動。』
『說我衝動？我看你對女人才很有衝動呢。』
『你胡說些什麼啊。』
『別再裝傻了，那為什麼每次見到你，你身邊就一定有女人在身旁！』
『妳這樣說根本不符合邏輯，誰說有女生在身邊，就保證她就是我女朋友。』
『別跟我說什麼邏輯不邏輯的，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我的感覺。』
『但妳的感覺是錯覺，這些都是誤會，難道你一點都不相信我？』
『相信？呵呵，你自己都說了她是你所深愛的人，現在你還要我相信這是誤會。』
『我都說這個問題是“假設”她是的話……』
『別跟我玩文字遊戲，反正你現在說什麼也沒用，請你放手。』
我知道，我抓得她手腕很痛，但我卻一直不想鬆手，反而抓的更緊。
『我真搞不懂妳，過去，是妳說要分手，如今你又對我身邊的人吃起狠醋……妳到底想要我怎樣？』
她沉默了，而且沉默了很久，臉上的神情也慢慢緩和平靜下來，於是我鬆了手勁，不再讓她的手腕挨疼，但我仍然不放開。
就這樣經過了３分鐘。
『阿彬，你認為我還愛不愛你？』
『我不知道。』
『阿彬，其實，對你……我還是有感情在。』
她提起手背，揉揉兩邊的眼角，這時我才發現，原本打轉的淚水已經開始落下了。
『我很了解我自己啊，阿彬。從我決定想跟你分開的那時到此時此刻，你一直都在我心中﹔只是，你也知道的，我們有太多的差異，這種差異感讓我感到好不自由。』
她哽咽了一下，我想說話，但被她接下來的話打斷。
『因為不自由，所以痛苦，因為痛苦，所以我逃避。但我不會一直逃下去，或許你不能茍同我的做法，但請你相信，在我心底你一直都在……。阿彬，你願意等我嗎？』
她這些話，我記得很清楚，事後我拿這些話問過小威，小威肯定的說這些都是唬爛話，其實是小瑜在為自己的行為求個心安的。
我也曾隨口說給頭尼聽，他說小瑜可以去參加電視笑話冠軍。
至於我呢？
我願意相信，但是……我真的不能茍同她的做法。
『是該放手了。』
我慢慢放開她的手。
『阿彬，別這樣。』
顯然她聽的懂我的雙關語。
『或是該換我需要自由了吧。別難過，我放手後，身後那個人自然會再牽起你的手。』
她轉頭看看身後，在不遠處有個男生正轉著鑰匙圈朝我們走過來，是那位優秀的學凱學長。
她今天會出現在這裡，應該就是為了等這位優秀學長。
『我不要這樣，阿彬。』
『很多事就是那麼不盡人意的，再見了。』
我轉身，朝店的方向走去，走不到１０步，就聽到身後大喊著：
『請你等我！好嗎！』
我突然感到好難過，難過的是即使心中激盪不已，像龍捲風一樣，刮起所有的回憶及感情，然後絞合、撕裂，如此龐大的混亂，但我就是不能也不想表現在臉上，自己直覺的認為，這是偽裝、一種逞強的偽裝。
『對不起，害妳受遭殃了。』
我向小婷很誠懇的道歉，因為這一潑把她的臉上的妝都潑花了，還讓她在大眾面前出醜，我實在很過意不去。
『沒關係，要是我，我也是會閃開的。』
『嗯。』
『阿彬，你還好吧？』
『我沒事，只是褲子溼透了，有點涼。』
『我不是說這個，我指的是你跟她……』
『也一樣，都沒事，我已經解決了。』
『你怎麼解決？』
『這還用說嗎？他當然是用結束這兩個字來解決嘛，假如不是的話那就是阿彬他無藥可救了。』
小威很快地插了嘴，仍然是一臉大便臉，而我也點頭認同小威的說法。
『這樣好嗎？雖然那位女生脾氣不太好，可是這畢竟是一場誤會，而且我看的出來，她很愛你。』
『小婷啊，憑我小威在情場闖蕩這麼久，像這種愛你可是亂吃醋又不檢點的女生，實在是要不得，硬要在一起的話，最後受傷的會是你，痛苦還是你。』
小婷放下餐巾，用手扥著下巴，眼神微微向下，她在思考。
『阿彬，這樣“真的”好嗎？』
『妳看，就像這杯咖啡原本氣味濃郁，可是失去熱度之後，香味驟減，不再是我過去所嚮往渴求的完美藍山，於是我選擇了不喝，妳應該會懂。』
『可是就算冷了，它還是你的藍山。』
『妳就不用勸我了，我是喝不下去的。』
其實喝不下的原因還有一個，就是過去那個跟小瑜的約定，已經從助力轉為阻力，迫使我退卻放棄。
『嗯。』
接下來的幾分鐘，我跟小婷都不說話，只有小威蠻高興的，直拍我的背讚賞我做的很好。
『小姐，這是你的熱摩卡。』
Waiter送上咖啡，擺在小婷面前。
突然，小婷無緣無故叫了一聲，我是很想罵她是不是中猴了，不過我沒那個心情。
『對了，阿彬你這杯冷掉的藍山給我。』
『什麼？』
『既然你喝不下口，那我拿我的摩卡跟你交換，雖然它沒有藍山那麼完美，但是它終究是杯真的好咖啡，還是熱的呢，給你喝。』
小婷這個體貼的想法，讓我感到很溫馨，也讓我惡劣的情緒稍微好了一點點，於是我接受這個做法，然後跟她說了一聲謝謝。
過沒多久，小威就說要去洗手間，可能是因為水果茶的關係吧，他只喝了一半，但是那缸杯子裡差不多還有５００ｃ.ｃ.。
『我馬上回來，別偷喝我的水果茶。這麼貴，我死也要把它喝完。』
等小威離去之後，我並沒打算偷喝，只是吸了一口品嚐一下滋味而已。
『對了，阿彬，有件事我很介意。』
『什麼事？』
她很認真的說：
『以後不要再說我是你深愛的人，不要了喔。』
『妳應該沒聽清楚，我是說“如果”……』
『如果也不行。』
『那“假設”呢？』
『也不行。』
『那說“萬一”呢？』
『當然更不行，不會有萬一的！』
我小聲地偷偷跟身旁的她咬耳朵，那一股香味真的很香，很誘人，嘴巴裡冒出好多渴望的口水。
我說的是咖啡香，不是她身上的香水味。
『還好吧，咖啡的味道不就那樣。』
『不，可差多了，只要妳喝過真正的好咖啡，你就會發覺罐裝咖啡只不過是種充滿塑膠味道的褐色液體。』
其實，我又不是有鐵胃的人，從沒吃過塑膠，當然並不知道塑膠吃起來什麼味道，不過罐裝咖啡給我的感覺就是這樣。
她思索了一下，然後突然笑了起來跟我說：
『其實，你很想喝對吧？』
我不假仙，猛點頭。
『那下次我請你喝吧。』
『不要。』
『為什麼？你不是很想喝嗎？』
『我想喝，但我不想讓妳請客。』
『那麼……你以後會來這邊喝咖啡吧。』
『嗯，我想一定會，而且就是要喝那杯頂級藍山。』
『那我希望你喝這杯咖啡的時候，我就在你身邊。』
『為什麼？』
她笑的很甜，臉也紅了，害羞的對我說：
『我想看看你幸福滿足的模樣。』
她這句話只有淡淡的甜，但已經溫熱我的心。
我雙手握起她的右手，在手背上留下一個輕輕的吻。
恍惚的這三秒中，我竟然想起過去浪漫的畫面，那時小瑜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語，都好清晰，清晰的過分，相對於我現在心裡的感覺簡直是極致諷刺。
會用到極致這兩個字，就是代表非常再加上非常，換句話解釋就是你中樂透彩頭獎，結果北銀當天宣佈破產，感覺Ｆ到不行的那種非常。
命運還真會算計，過去我跟小瑜的一個小約定，本來已經無法實踐了，可是經過它巧妙的安排，可以是個詭計，用另一種方式幫我實現。
但我並不領情，這樣的偶遇我實在開心不起來，況且我真的沒喝到藍山。
『我們來喝咖啡，不行喔！』
小威幫我回答，同時給小瑜一個很大便的臉色。
而至於小婷，她一臉疑惑，還弄不清這是什麼狀況，她看了看小瑜，然後再看看我問說：
『阿彬，這位是？』
『我是誰？那妳是阿彬的誰？』
『妳不用管她是阿彬的誰，先管好妳自己吧。 換我問妳，妳算阿彬的誰？』
小威語帶氣憤的替我答腔。
他很討厭小瑜，但並不是討厭她的移情別戀，而只是因為我，因為我因小瑜受了傷，並且因為剛好我是他的好朋友。
簡單來說，只因為兩個字，義氣。
『我是……』
『怎麼？說不出來喔！』
小威一起拉我坐到小婷的桌位，然後開始挑釁小瑜。
『我是阿彬的朋友，可以了吧！』
『這樣講太簡短了吧，我幫妳補充吧，妳是因為移情別戀而甩了阿彬，傷了阿彬，並且自以為受傷的人是自己的女人，這樣夠清楚了吧。』
我捶了小威的手臂，暗示叫他閉嘴，因為我沒料想到他把話講的這麼白，把氣氛搞得很尷尬。
『你！你自己也沒好到哪去，爛…爛……』
『想對我罵爛男人是吧，儘管罵沒關係，不用顧什麼形象啦，反正妳已經沒什麼形象可言。』
『夠了！別再說了！』
我大喊出來，已經不管會不會招來週遭客人的異樣眼光，我只想喝止他們。
『阿彬、小威，這裡是公眾場合，有事小聲講，不要鬧啦。』
說完，小婷側身向服務員招招手。
『請問需要什麼呢？』
她跟服務員要了MENU，然後遞給我們兩個說：
『先冷靜下來，別再吵了，你們點些東西吧，這裡的藍山和摩卡都很棒喔，百分百能贏過阿彬你的甜蜜蛋蜜汁。』
不知怎麼回事，聽完小瑜所說的話，小瑜突然變得很生氣很生氣，氣的快要哭出來的感覺。
『阿彬，她到底是誰！』
『我剛剛講過了，你不用管人家是誰，管好妳自己吧。』
『小威，不要再說了，這事情我來解決。』
說完，我吐了口氣，故作鎮定地向Waiter點杯頂級藍山，也順便幫氣呼呼的小威點了綜合水果茶。
『妳叫小瑜是吧，其實我只是…』
我在小婷面前做了個手勢，要她也不要開口幫我解釋。
『她到底是誰？為什麼不讓她自己講。』
小瑜她還是很氣很氣，已經氣到淚水在眼裡打轉了。
我需要冷靜，於是我喝了一口桌上的白開水。
『小瑜，在這之前我想先問妳一個問題。』
『什麼？』
『如果她是現在我所深愛的人，妳會祝我幸福嗎？』
我勇敢的提出這個假設性問題，不，應該說是一個大膽假設性的問題，因為話一說出來，他們都是一臉驚訝、錯愕，三個人都一樣。
我看她遲遲說不出什麼，又問：
『可以回答我嗎？』
突然，這個突然來的很快，小瑜拿起桌上的白開水立刻往我潑來，不過我反射神經太過靈敏，直覺式的閃過，而那杯水不偏不倚的潑在小婷的臉上。
『妳這是在幹什麼！』
即使我自認為很了解小瑜，但是她這突來的舉動還是讓我非常意外。
小瑜放下玻璃杯，倒抽一口氣接著說：
『也好，反正她也罪有應得。』
我看看小婷，她急忙拿餐巾擦臉，沒說話，但她竟然沒有生氣，還笑著對我搖頭。
『你這女人，實在太過分了！』
小威也跟著發火，學小瑜拿起水杯準備往她潑去。
『小威，不要！』
我趕緊抓住小威準備潑出去的杯子，抓是抓到了，不過下一瞬間手勢一滑，我手中的杯子傾倒，水全灑了出來，全灑在我的褲檔上。
腦中立刻冒出“Ｆ”開頭的問候語，而且還是現在進行式，如果不管文法的話，我還想加的複數“ｓ”。
事發突然，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去反應，直到店員跑來關切詢問，這時我才回過神，然後硬是把小瑜一起拉出店外。
『放手啦！』
『小瑜妳為什麼要這麼魯莽，這麼衝動。』
『說我衝動？我看你對女人才很有衝動呢。』
『你胡說些什麼啊。』
『別再裝傻了，那為什麼每次見到你，你身邊就一定有女人在身旁！』
『妳這樣說根本不符合邏輯，誰說有女生在身邊，就保證她就是我女朋友。』
『別跟我說什麼邏輯不邏輯的，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我的感覺。』
『但妳的感覺是錯覺，這些都是誤會，難道你一點都不相信我？』
『相信？呵呵，你自己都說了她是你所深愛的人，現在你還要我相信這是誤會。』
『我都說這個問題是“假設”她是的話……』
『別跟我玩文字遊戲，反正你現在說什麼也沒用，請你放手。』
我知道，我抓得她手腕很痛，但我卻一直不想鬆手，反而抓的更緊。
『我真搞不懂妳，過去，是妳說要分手，如今你又對我身邊的人吃起狠醋……妳到底想要我怎樣？』
她沉默了，而且沉默了很久，臉上的神情也慢慢緩和平靜下來，於是我鬆了手勁，不再讓她的手腕挨疼，但我仍然不放開。
就這樣經過了３分鐘。
『阿彬，你認為我還愛不愛你？』
『我不知道。』
『阿彬，其實，對你……我還是有感情在。』
她提起手背，揉揉兩邊的眼角，這時我才發現，原本打轉的淚水已經開始落下了。
『我很了解我自己啊，阿彬。從我決定想跟你分開的那時到此時此刻，你一直都在我心中﹔只是，你也知道的，我們有太多的差異，這種差異感讓我感到好不自由。』
她哽咽了一下，我想說話，但被她接下來的話打斷。
『因為不自由，所以痛苦，因為痛苦，所以我逃避。但我不會一直逃下去，或許你不能茍同我的做法，但請你相信，在我心底你一直都在……。阿彬，你願意等我嗎？』
她這些話，我記得很清楚，事後我拿這些話問過小威，小威肯定的說這些都是唬爛話，其實是小瑜在為自己的行為求個心安的。
我也曾隨口說給頭尼聽，他說小瑜可以去參加電視笑話冠軍。
至於我呢？
我願意相信，但是……我真的不能茍同她的做法。
『是該放手了。』
我慢慢放開她的手。
『阿彬，別這樣。』
顯然她聽的懂我的雙關語。
『或是該換我需要自由了吧。別難過，我放手後，身後那個人自然會再牽起你的手。』
她轉頭看看身後，在不遠處有個男生正轉著鑰匙圈朝我們走過來，是那位優秀的學凱學長。
她今天會出現在這裡，應該就是為了等這位優秀學長。
『我不要這樣，阿彬。』
『很多事就是那麼不盡人意的，再見了。』
我轉身，朝店的方向走去，走不到１０步，就聽到身後大喊著：
『請你等我！好嗎！』
我突然感到好難過，難過的是即使心中激盪不已，像龍捲風一樣，刮起所有的回憶及感情，然後絞合、撕裂，如此龐大的混亂，但我就是不能也不想表現在臉上，自己直覺的認為，這是偽裝、一種逞強的偽裝。
『對不起，害妳受遭殃了。』
我向小婷很誠懇的道歉，因為這一潑把她的臉上的妝都潑花了，還讓她在大眾面前出醜，我實在很過意不去。
『沒關係，要是我，我也是會閃開的。』
『嗯。』
『阿彬，你還好吧？』
『我沒事，只是褲子溼透了，有點涼。』
『我不是說這個，我指的是你跟她……』
『也一樣，都沒事，我已經解決了。』
『你怎麼解決？』
『這還用說嗎？他當然是用結束這兩個字來解決嘛，假如不是的話那就是阿彬他無藥可救了。』
小威很快地插了嘴，仍然是一臉大便臉，而我也點頭認同小威的說法。
『這樣好嗎？雖然那位女生脾氣不太好，可是這畢竟是一場誤會，而且我看的出來，她很愛你。』
『小婷啊，憑我小威在情場闖蕩這麼久，像這種愛你可是亂吃醋又不檢點的女生，實在是要不得，硬要在一起的話，最後受傷的會是你，痛苦還是你。』
小婷放下餐巾，用手扥著下巴，眼神微微向下，她在思考。
『阿彬，這樣“真的”好嗎？』
『妳看，就像這杯咖啡原本氣味濃郁，可是失去熱度之後，香味驟減，不再是我過去所嚮往渴求的完美藍山，於是我選擇了不喝，妳應該會懂。』
『可是就算冷了，它還是你的藍山。』
『妳就不用勸我了，我是喝不下去的。』
其實喝不下的原因還有一個，就是過去那個跟小瑜的約定，已經從助力轉為阻力，迫使我退卻放棄。
『嗯。』
接下來的幾分鐘，我跟小婷都不說話，只有小威蠻高興的，直拍我的背讚賞我做的很好。
『小姐，這是你的熱摩卡。』
Waiter送上咖啡，擺在小婷面前。
突然，小婷無緣無故叫了一聲，我是很想罵她是不是中猴了，不過我沒那個心情。
『對了，阿彬你這杯冷掉的藍山給我。』
『什麼？』
『既然你喝不下口，那我拿我的摩卡跟你交換，雖然它沒有藍山那麼完美，但是它終究是杯真的好咖啡，還是熱的呢，給你喝。』
小婷這個體貼的想法，讓我感到很溫馨，也讓我惡劣的情緒稍微好了一點點，於是我接受這個做法，然後跟她說了一聲謝謝。
過沒多久，小威就說要去洗手間，可能是因為水果茶的關係吧，他只喝了一半，但是那缸杯子裡差不多還有５００ｃ.ｃ.。
『我馬上回來，別偷喝我的水果茶。這麼貴，我死也要把它喝完。』
等小威離去之後，我並沒打算偷喝，只是吸了一口品嚐一下滋味而已。
『對了，阿彬，有件事我很介意。』
『什麼事？』
她很認真的說：
『以後不要再說我是你深愛的人，不要了喔。』
『妳應該沒聽清楚，我是說“如果”……』
『如果也不行。』
『那“假設”呢？』
『也不行。』
『那說“萬一”呢？』
『當然更不行，不會有萬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