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12-12 14:26:24豆腐
雨中振翅的蝴蝶--16
唉~~,小婷這女人不只固執,還很天兵。
用5百新鈔當便條紙寫出她的關心,本來我有一些些感動的,還把這張鈔票貼在鏡子上面作紀念。
不過後來仔細想想,其實她是根本呆,是笨,是在損壞國幣,是白白浪費了5百塊耶。
誰會這樣做?我想就連王永慶也不敢把鈔票當衛生紙用吧。
更天兵的是,我隔天根本沒有休假……
『喂~,阿彬是你嗎?』
早上8點左右,電話吵醒我,電話那頭就是那個損壞國幣的傢伙。
『嗯,妳是小婷喔,有什麼事?』
我伸個懶腰,發覺背部還有點痛。
『那個……我不好意思說耶。』
『快說,我還很累,我想再睡一會兒。』
『可是……你都不會想念弟弟喔。』
『不會,我不是母狗。』
我想就算是母狗也不會想念那隻笨狗的。
『這樣,可是弟弟很想你耶。』
我已經醒來大約30秒,頭腦雖然只有一半清醒,但我馬上察覺她的話暗藏玄機。
『小婷……』
『什麼事?』
『有什麼話妳就直接了當說吧,別拐彎抹腳。』
此話說出口的同時,我心底已經有最壞的打算了。
『好,今天我還是必須要出門,可是子萱也有事情要忙,想叫其他人幫忙照顧弟弟我又信不過,只好來拜託你可不可以銷假上班?』
這就是我罵她天兵的原由,我沒誣賴她吧。
硬撐一身的酸痛,我到了小婷家樓下,正巧發現她正拿手機撥電話,背著紅色背包,而且那個背包不小。
過沒幾秒鐘,我的手機響了。
『臭阿彬,你到了沒?我正急著出門耶。』
才接起電話,我還沒出聲,她已經劈頭罵過來了。
『到了,我就在妳後面。』
她轉身看到我,噗滋地笑了一下。
『呵呵,那阿彬你上去吧,我要走囉,掰掰。』
『喔,等等。』
『怎麼了?』
『我可以問妳要去哪裡嗎?』
『不行。』
『為什麼?』
『因為我不方便說。』
『為什麼?』
『因為……我叫的計程車已經來了。』
真的,一輛小黃停在路旁,司機還自動下車開車門咧。
然後,她沒再說再見,迅速坐上車,然後小黃竟然用異常的起駛加速度,快速離去。
走進屋裡,笨狗還在睡覺,眉頭還不時皺了一下,難道牠作惡夢了嗎?
等等,狗會作夢嗎?
我記得關於作夢的理論有好幾種,像是說由於睡眠時大腦不再需要接收外界環境的資訊,腦變得輕鬆,就開始隨心所欲,將記憶畫面拼湊結合。還有就是說大腦會把最近或者最深刻的事在睡眠中重複,但因為我們沒辦法百分百完全記憶,所以夢會變的比較不完整。
簡單來說,作夢就是大腦在作祟。
那笨狗有大腦嗎?應該算有吧,雖然沒什麼智商,所以牠應該會作夢才對。
奇怪,我怎麼會扯到這個無聊的問題。
牠作夢中,那我就無聊了,看看電視也罷。
正當我坐下要開電視的時候,發現我屁股坐到東西。
是她的小提包。
因為拉鍊沒拉好,所以我看了一下,錢包在裡面,女性用品也在裡面,而家裡的鑰匙也在裡面。
補充一下,真的是因為拉鍊沒拉好我才看的,我並沒有侵犯她的隱私喔。
換句話說,她忘了帶這包包。
她應該會急著回家拿吧?這些都是外出必需品,更何況她剛剛搭計程車,沒錢付帳那可是很尷尬的。
不過,也不一定會是這樣,照她的個性或許乾脆索性不理,沒帶就沒帶。
那車錢呢?或許司機看她漂亮,不跟她收錢也說不定。
她會回來拿嗎?
管她的,我一點也不在乎。
『會回來拿嗎?』
我不禁嘀咕一下,但我真的不在乎啦。
從早上開始,我看了兩回電視新聞,然後笨狗醒了,我餵牠吃乾狗糧,等牠吃完時候,我抓著牠飯後運動,仰臥起坐20下,然後跟笨狗改看寵物頻道,直到我肚子響了才發覺已經快中午了。
但是她仍然沒回來。
今天肚子餓了很厲害,都已經叫出聲了,而且還不小,似乎向我抗議說:
『我不要再吃附近的排骨便當了,我要吃好料!』
想想,便當真的吃膩了,況且昨晚全身挨了痛,應該犒賞自己一下才對,所以我決定換換口味,出去吃好料的。
『走!公館,我們去吃比香腸更美味的排骨飯。』
我對著笨狗說著,牠似乎蠻興奮的,不過,我的肚子發出一種類似不知所謂的低鳴聲。
從天母到公館的確是一段很長的距離,可是我不在乎,通常只要我想吃某某地方的某某東西,就算再遠我也會毫不猶豫地飛奔過去。
比方說,有一次小威跟我說基隆廟口有家蟹肉油飯超級好吃,而他還用中華一番(註)裡面的形容方式,把一碗油飯講得好像會發出光芒一樣。
美味食物,怎能不自己親身品嚐呢?所以我馬上拉著小威上機車,立刻從西門町奔向基隆,就只是因為一碗蟹肉油飯。
不過,那次付出的代價不少,因為機車輪胎插到鐵釘,而且好死不死兩輪都中,我跟小威推了1公里多才找到機車行。
後來想想,比起花大筆油錢在馬路上狂奔插釘子,為什麼我怎麼沒想到搭火車就好了呢?
到了承德路跟南京東路交叉口我立刻停下車來。
為什麼停下來?因為紅燈嘛……
這個為什麼不是重點,重點是在下面那個為什麼。
就在等紅燈的當中,前面天橋上往來的人群中我似乎看到一個人,小婷。
我再定睛一看,的確是小婷,她改綁馬尾,穿著跟早上不同,而且提了一大袋的便當。
她沒看到我,因為很少人走天橋會注意橋下的車輛。
為什麼她會在這裡?
難道是因為沒錢付車錢而被迫替每位司機買便當?應該不會吧。
雖然有點遠,但是我看的很清楚,她走的很匆忙,使勁拿著便當……
一個女生提著10幾個便當,應該很辛苦。
已經綠燈了,而且已經過了2秒鐘,後面的車輛開始對我按喇叭。
總不能呆在這裡,所以我趕緊右轉,而這個方向剛好跟公館方向完全相反。
我找了一個停車位,然後停車,拉下笨狗,走上承德路跟南京東路交叉口的天橋,跟小婷走的是同方向,聰明的人大概已經知道我要做什麼了。
沒錯,我正準備要做一件事,Tracking,也就是跟蹤。
跟蹤首要條件,就是不能被當事人或者旁人發現你在跟蹤。
所以,我一直跟她保持50公尺的距離,並且專注觀察她是否有回頭的舉動。
比較麻煩的是,笨狗知道前面就是牠的主人,一直想向前衝,我只好拼命拉住,然後一手包住牠的嘴巴,以防叫出聲。
突然,她低頭,我還以為她要轉頭,趕緊躲到樓柱後面,原來是她腳絆了一下,但沒跌倒。
她停下來,放下便當,甩甩兩隻手腕。
我是很想現身幫忙,可是我還沒走出去,她已經又提起袋子向前快走。
大約又走了3分鐘,她走進旁邊的樓梯間,看來這裡就是她的目的地了。
我走到馬路旁看上面的招牌,HOTEL!?
不好意思,我弄錯了,那是隔壁的招牌。
我並不知道她到幾樓,可是我覺得她應該在3樓,因為3樓的招牌最顯眼,假如剔除旁邊的旅館招牌的話。
『舞蹈學苑,她應該在這吧。』
按住胸口,倒抽一口氣,隨後我鼓起勇氣往上走。
這樣做真的要有很大的勇氣,要是你發現被人跟蹤你會不會生氣?答案當然是會。
換句話說,要是跟蹤者被發現會不會遭殃?廢話!當然肯定會。
我不知道小婷等下看到我會怎樣處置我,扣我薪水?罰我跟笨狗親親?還是拿那10幾個便當砸我?
誰曉得,這種未知的不安,是需要勇氣和心理準備。
躡手躡腳地走到3樓,剛好這間舞蹈學苑教室大門是玻璃門,最適合我這個跟蹤者進行窺視。
我把臉貼近玻璃門往內瞧,裡面大概有10幾個人,而小婷當然也在其中。
其他人分別從小婷手上接過便當,一人一個,她很開心的遞出每個便當。
分完後,剛好每個人都有,但小婷自己手上沒有。
我看見最後拿便當的男生,似乎跟她說了些話,然後她笑笑的搖手兼搖頭。
我大概知道其中的原由,因為她的錢包還躺在家裡的沙發上。
正當其他人打開餐盒開始享受各自的午餐,小婷獨自收拾剩餘的塑膠袋,然後走到一角,脫下身穿的白色T恤。
很可惜,她裡面還是有穿衣服,是件淡藍色簡單舞服,有露肩,但不是低胸。
她按下地板上的手提音響,面對那片大鏡子,蹲下然後雙手撫腰。
旋律響起,她緩緩站起,一進入主節奏,她俐落地旋轉,手伸向前,開始跟空氣跳舞。
是國際標準舞,應該沒錯。
她動作很流暢,腳下的高跟鞋似乎毫無構成阻礙,隨著音樂的導引,她適時用身體詮釋出每個音符。
不知道這樣形容對不對,我覺得她的每個移動,每個擺動和其中的停頓,嚴然連接成一條美麗的動線,真的很美。
小婷她很專注其中,真的很投入,因為她還沒發現我已經牽著笨狗走進教室,每個人都呆呆的拿著便當看著我,只有小婷仍專心在原地迴旋。
『小婷,跳的不錯喔。』
音樂結束,我叫她一聲並且鼓掌。
然而,她轉頭往後一見到我跟笨狗,居然沒有驚訝,也沒有生氣。
她臉頰瞬間變的好紅好紅,眼睛也不知道飄到哪裡去。
呵呵,她竟然在害羞。
另外,就在剛才音樂結束的那一刻,我終於看清楚小威好久之前所指的刺青。
真的,在她右肩上,那是一隻黑色的蝴蝶。
真相終於大白。
原來,她是個跟著蝴蝶跳舞的女人。
註:中華一番,是一個專門介紹中華料理的美食漫畫,也有卡通版。裡面的主角小當家所做的料理幾乎都會發出金黃光芒,甚至會跑出巨龍的浩大幻象,而每個品嚐的人,都會置入天堂一般的飛翔於料理的美味。
雖然有點誇張,不過這種表現美味的手法已經成為經典了,別見怪不怪。
用5百新鈔當便條紙寫出她的關心,本來我有一些些感動的,還把這張鈔票貼在鏡子上面作紀念。
不過後來仔細想想,其實她是根本呆,是笨,是在損壞國幣,是白白浪費了5百塊耶。
誰會這樣做?我想就連王永慶也不敢把鈔票當衛生紙用吧。
更天兵的是,我隔天根本沒有休假……
『喂~,阿彬是你嗎?』
早上8點左右,電話吵醒我,電話那頭就是那個損壞國幣的傢伙。
『嗯,妳是小婷喔,有什麼事?』
我伸個懶腰,發覺背部還有點痛。
『那個……我不好意思說耶。』
『快說,我還很累,我想再睡一會兒。』
『可是……你都不會想念弟弟喔。』
『不會,我不是母狗。』
我想就算是母狗也不會想念那隻笨狗的。
『這樣,可是弟弟很想你耶。』
我已經醒來大約30秒,頭腦雖然只有一半清醒,但我馬上察覺她的話暗藏玄機。
『小婷……』
『什麼事?』
『有什麼話妳就直接了當說吧,別拐彎抹腳。』
此話說出口的同時,我心底已經有最壞的打算了。
『好,今天我還是必須要出門,可是子萱也有事情要忙,想叫其他人幫忙照顧弟弟我又信不過,只好來拜託你可不可以銷假上班?』
這就是我罵她天兵的原由,我沒誣賴她吧。
硬撐一身的酸痛,我到了小婷家樓下,正巧發現她正拿手機撥電話,背著紅色背包,而且那個背包不小。
過沒幾秒鐘,我的手機響了。
『臭阿彬,你到了沒?我正急著出門耶。』
才接起電話,我還沒出聲,她已經劈頭罵過來了。
『到了,我就在妳後面。』
她轉身看到我,噗滋地笑了一下。
『呵呵,那阿彬你上去吧,我要走囉,掰掰。』
『喔,等等。』
『怎麼了?』
『我可以問妳要去哪裡嗎?』
『不行。』
『為什麼?』
『因為我不方便說。』
『為什麼?』
『因為……我叫的計程車已經來了。』
真的,一輛小黃停在路旁,司機還自動下車開車門咧。
然後,她沒再說再見,迅速坐上車,然後小黃竟然用異常的起駛加速度,快速離去。
走進屋裡,笨狗還在睡覺,眉頭還不時皺了一下,難道牠作惡夢了嗎?
等等,狗會作夢嗎?
我記得關於作夢的理論有好幾種,像是說由於睡眠時大腦不再需要接收外界環境的資訊,腦變得輕鬆,就開始隨心所欲,將記憶畫面拼湊結合。還有就是說大腦會把最近或者最深刻的事在睡眠中重複,但因為我們沒辦法百分百完全記憶,所以夢會變的比較不完整。
簡單來說,作夢就是大腦在作祟。
那笨狗有大腦嗎?應該算有吧,雖然沒什麼智商,所以牠應該會作夢才對。
奇怪,我怎麼會扯到這個無聊的問題。
牠作夢中,那我就無聊了,看看電視也罷。
正當我坐下要開電視的時候,發現我屁股坐到東西。
是她的小提包。
因為拉鍊沒拉好,所以我看了一下,錢包在裡面,女性用品也在裡面,而家裡的鑰匙也在裡面。
補充一下,真的是因為拉鍊沒拉好我才看的,我並沒有侵犯她的隱私喔。
換句話說,她忘了帶這包包。
她應該會急著回家拿吧?這些都是外出必需品,更何況她剛剛搭計程車,沒錢付帳那可是很尷尬的。
不過,也不一定會是這樣,照她的個性或許乾脆索性不理,沒帶就沒帶。
那車錢呢?或許司機看她漂亮,不跟她收錢也說不定。
她會回來拿嗎?
管她的,我一點也不在乎。
『會回來拿嗎?』
我不禁嘀咕一下,但我真的不在乎啦。
從早上開始,我看了兩回電視新聞,然後笨狗醒了,我餵牠吃乾狗糧,等牠吃完時候,我抓著牠飯後運動,仰臥起坐20下,然後跟笨狗改看寵物頻道,直到我肚子響了才發覺已經快中午了。
但是她仍然沒回來。
今天肚子餓了很厲害,都已經叫出聲了,而且還不小,似乎向我抗議說:
『我不要再吃附近的排骨便當了,我要吃好料!』
想想,便當真的吃膩了,況且昨晚全身挨了痛,應該犒賞自己一下才對,所以我決定換換口味,出去吃好料的。
『走!公館,我們去吃比香腸更美味的排骨飯。』
我對著笨狗說著,牠似乎蠻興奮的,不過,我的肚子發出一種類似不知所謂的低鳴聲。
從天母到公館的確是一段很長的距離,可是我不在乎,通常只要我想吃某某地方的某某東西,就算再遠我也會毫不猶豫地飛奔過去。
比方說,有一次小威跟我說基隆廟口有家蟹肉油飯超級好吃,而他還用中華一番(註)裡面的形容方式,把一碗油飯講得好像會發出光芒一樣。
美味食物,怎能不自己親身品嚐呢?所以我馬上拉著小威上機車,立刻從西門町奔向基隆,就只是因為一碗蟹肉油飯。
不過,那次付出的代價不少,因為機車輪胎插到鐵釘,而且好死不死兩輪都中,我跟小威推了1公里多才找到機車行。
後來想想,比起花大筆油錢在馬路上狂奔插釘子,為什麼我怎麼沒想到搭火車就好了呢?
到了承德路跟南京東路交叉口我立刻停下車來。
為什麼停下來?因為紅燈嘛……
這個為什麼不是重點,重點是在下面那個為什麼。
就在等紅燈的當中,前面天橋上往來的人群中我似乎看到一個人,小婷。
我再定睛一看,的確是小婷,她改綁馬尾,穿著跟早上不同,而且提了一大袋的便當。
她沒看到我,因為很少人走天橋會注意橋下的車輛。
為什麼她會在這裡?
難道是因為沒錢付車錢而被迫替每位司機買便當?應該不會吧。
雖然有點遠,但是我看的很清楚,她走的很匆忙,使勁拿著便當……
一個女生提著10幾個便當,應該很辛苦。
已經綠燈了,而且已經過了2秒鐘,後面的車輛開始對我按喇叭。
總不能呆在這裡,所以我趕緊右轉,而這個方向剛好跟公館方向完全相反。
我找了一個停車位,然後停車,拉下笨狗,走上承德路跟南京東路交叉口的天橋,跟小婷走的是同方向,聰明的人大概已經知道我要做什麼了。
沒錯,我正準備要做一件事,Tracking,也就是跟蹤。
跟蹤首要條件,就是不能被當事人或者旁人發現你在跟蹤。
所以,我一直跟她保持50公尺的距離,並且專注觀察她是否有回頭的舉動。
比較麻煩的是,笨狗知道前面就是牠的主人,一直想向前衝,我只好拼命拉住,然後一手包住牠的嘴巴,以防叫出聲。
突然,她低頭,我還以為她要轉頭,趕緊躲到樓柱後面,原來是她腳絆了一下,但沒跌倒。
她停下來,放下便當,甩甩兩隻手腕。
我是很想現身幫忙,可是我還沒走出去,她已經又提起袋子向前快走。
大約又走了3分鐘,她走進旁邊的樓梯間,看來這裡就是她的目的地了。
我走到馬路旁看上面的招牌,HOTEL!?
不好意思,我弄錯了,那是隔壁的招牌。
我並不知道她到幾樓,可是我覺得她應該在3樓,因為3樓的招牌最顯眼,假如剔除旁邊的旅館招牌的話。
『舞蹈學苑,她應該在這吧。』
按住胸口,倒抽一口氣,隨後我鼓起勇氣往上走。
這樣做真的要有很大的勇氣,要是你發現被人跟蹤你會不會生氣?答案當然是會。
換句話說,要是跟蹤者被發現會不會遭殃?廢話!當然肯定會。
我不知道小婷等下看到我會怎樣處置我,扣我薪水?罰我跟笨狗親親?還是拿那10幾個便當砸我?
誰曉得,這種未知的不安,是需要勇氣和心理準備。
躡手躡腳地走到3樓,剛好這間舞蹈學苑教室大門是玻璃門,最適合我這個跟蹤者進行窺視。
我把臉貼近玻璃門往內瞧,裡面大概有10幾個人,而小婷當然也在其中。
其他人分別從小婷手上接過便當,一人一個,她很開心的遞出每個便當。
分完後,剛好每個人都有,但小婷自己手上沒有。
我看見最後拿便當的男生,似乎跟她說了些話,然後她笑笑的搖手兼搖頭。
我大概知道其中的原由,因為她的錢包還躺在家裡的沙發上。
正當其他人打開餐盒開始享受各自的午餐,小婷獨自收拾剩餘的塑膠袋,然後走到一角,脫下身穿的白色T恤。
很可惜,她裡面還是有穿衣服,是件淡藍色簡單舞服,有露肩,但不是低胸。
她按下地板上的手提音響,面對那片大鏡子,蹲下然後雙手撫腰。
旋律響起,她緩緩站起,一進入主節奏,她俐落地旋轉,手伸向前,開始跟空氣跳舞。
是國際標準舞,應該沒錯。
她動作很流暢,腳下的高跟鞋似乎毫無構成阻礙,隨著音樂的導引,她適時用身體詮釋出每個音符。
不知道這樣形容對不對,我覺得她的每個移動,每個擺動和其中的停頓,嚴然連接成一條美麗的動線,真的很美。
小婷她很專注其中,真的很投入,因為她還沒發現我已經牽著笨狗走進教室,每個人都呆呆的拿著便當看著我,只有小婷仍專心在原地迴旋。
『小婷,跳的不錯喔。』
音樂結束,我叫她一聲並且鼓掌。
然而,她轉頭往後一見到我跟笨狗,居然沒有驚訝,也沒有生氣。
她臉頰瞬間變的好紅好紅,眼睛也不知道飄到哪裡去。
呵呵,她竟然在害羞。
另外,就在剛才音樂結束的那一刻,我終於看清楚小威好久之前所指的刺青。
真的,在她右肩上,那是一隻黑色的蝴蝶。
真相終於大白。
原來,她是個跟著蝴蝶跳舞的女人。
註:中華一番,是一個專門介紹中華料理的美食漫畫,也有卡通版。裡面的主角小當家所做的料理幾乎都會發出金黃光芒,甚至會跑出巨龍的浩大幻象,而每個品嚐的人,都會置入天堂一般的飛翔於料理的美味。
雖然有點誇張,不過這種表現美味的手法已經成為經典了,別見怪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