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05-10 20:24:04小眼

不如說抱歉

曾經我們以為友情不滅,的確,我們的友情不滅,只是變了。

在別人眼裡,我像是和你這位向來被認為至老不渝的死黨鬧翻了。鬧翻,這個名詞可能言過其實,也有點不切實際,因為兩人壓根兒沒有吵架,沒有意見不合,也不曾為了任何的人事物而反目成仇,事情就是這麼順其自然地發生,像是山區雨後雷陣雨,那麼的理所當然,卻又帶來一定的破壞力。

曾經你是最瞭解我的人,涉入程度深到令人難以想像,就連有些剛在腦海中成型的齷齪想法都能被猜透,讓我忍不住欽佩卻又不服氣。那麼這件事情又是如何發生的呢?我想是「社會化」的錯,儘管無奈但選擇接受的我,以及不願服從而得到彼得潘症的你,變成了拒絕長大的孩子,試圖以自己的年輕反抗不願意面對的社會現實,然後慘敗於沒有人可以永遠不老的情緒中。於是我怕了,膽怯、退縮了,深夜電話成為那陣子的夢魘,花費數小時聽你訴說黑洞般的恐懼成為例行作息,結束談話後卻又得花一段時間才能安撫自己的情緒,而不成為陪葬者,心裡甚至不懷疑哪天響起的會是你家人通知我趕往醫院的緊急電話。

你這位小小彼得潘最後雖然選擇回到現實生活中,卻永遠緬懷過去的日子,於是這變成了保護自我的屏障,最終的結果是,雖然不想失去朋友,但是我從來沒有想過不繼續往前邁進,兩人的腳步一前一後產生了距離。

就像那天你所說的,不能再瞭解我了,我很抱歉;也正如我想說的,大家都拼命地往前走,而對於不能留下來陪伴你的我,真的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