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06-09 02:19:33白鳥夏彥

小故事:男人

  十八歲,進入大學,他對未來抱持著憧憬:社團、課業、戀愛......這些即將到來的一切,都讓他感到無比雀躍,他露出了興奮的笑容。
  二十歲,交到了第一個女朋友,而他也開始有了更長遠的計劃:經營現在的感情、未來的志業、怎麼樣為未來做準備......一絲幸福、充滿自信的笑容,不時在他的臉上浮現。
  交往四個月,發現自己的女朋友劈腿。只聽見對方哭哭啼啼,一直懇求他的原諒。他只用外套披在她的肩膀上,說道:「別哭了,一起回去吧。」然後露出溫柔的笑容。
  交往八個月,他急急忙忙趕到醫院,只見護士帶著一個哭哭啼啼的嬰兒到他眼前,卻不見母親的蹤影。「恭喜你,是個健康的女孩!」他接過這剛出世的小生命,兩眼泛紅,一句話都不說,只對護士露出了明顯假裝的微笑。
  部隊放假,回到老家。「把拔回來囉,有沒有乖乖的啊?」他對還躺在床上的小嬰兒說道,之後對著代為照顧的父母露出感激的笑容。
  退伍後,他借了錢在巷子內開了家小店,日子勉強還算過得去。一個人撫養女兒固然辛苦,但看著女兒在夜裡熟睡的臉龐,他總是嘆口氣,感到欣慰得露出笑容。
  女兒漸漸長大了。一天,她問道:「馬麻呢?」他摸摸女兒的頭,笑著回道:「馬麻去很遠的地方旅行了,可能要很久才能回來。」女兒相信了。當天晚上,他的房間傳出了啜泣的聲音。
  三十五歲,女兒不見了。他在暗巷的深處找到了她,將十五年前的那件外套披在她身上。「不要管我!」女兒大聲哭喊:「反正我是被媽媽拋棄的,為什麼還要管我?」他露出溫柔的笑容說道:「因為我是妳爸爸,我不會拋棄妳。」
  四十歲,店裡來了一個女人,女兒只聽見他說:「妳不應該過來,就算我原諒妳,也有人不會原諒妳的。」然後露出了營業用的笑容。「謝謝惠顧。」深夜,女兒第二次聽見他的哭聲。
  女兒結婚前夕,他坐在女兒面前,露出了微笑。二十多年來,她一直都是對女兒這樣笑著。「那麼,接下來的人生是妳的事情了。」她握住女兒的手,淚水從兩頰滑落。「不要恨妳的父母,你只要記住,我很愛妳。」女兒含淚不語,只是緊緊握住他的手。
  六十歲,因為長期的操勞,使他躺在病床上。「我早就不恨你們了。」他對跪在病床旁的夫妻說:「去看看她吧。」他揮了揮手,帶著笑容沉沉睡去。
  看到眾人圍著自己的遺體哭泣,他只是静靜地看著。死神問道:「你會遺憾嗎?」
  「怎麼會呢?」他露出了開朗的笑容:「你知道為什麼嗎?」死神搖了搖頭。「因為我很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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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小後記:不要問在下為什麼會生出這種東西,這一切都是謎。就當作小品文看看就好,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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