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11-28 23:03:45白鳥夏彥

艾歐里亞傭兵─第十四章:阿尼克斯的回憶(一)

  兩百多年前的聯邦,並沒有多少的領土,所有領土多是侵占魔界所獲得的。而當時的魔王─古拉德,並未對聯邦的侵入有太多理會,甚至連武力反抗的次數都沒有多少。

  這時的阿尼克斯,還只是教廷內的騎士訓練生,此時他正坐在草皮上讀書。為了升格成正式的聖堂騎士,實習生筆試需要通過神學、文學兩個科目,實戰測驗則是由戰技或魔法二選一。很自然的,他在教廷內就是過著讀書、修練的單純生活,讓人無法想像他會是未來令人聞之色變的魔頭。

  「猜猜我是誰?」一個人從阿尼克斯背後,用雙手矇住他的眼睛。

  「羅莎莉,告訴過你別在讀書時打擾我了。」阿尼克斯撥開了她的手,嘆了口氣說:「唉…明天就要測驗了,妳還是這樣老神在在的,就不怕測驗沒過嗎?」

  「哈哈…不管怎樣,平常心才是最重要的。」羅莎莉拍拍胸脯,表示她有十足的信心。「而且我們約好要一起成為聖堂騎士啦,你還說沒做到的是小豬。」

  阿尼克斯扶額說道:「妳別提小時候的事了,那根本就是黑歷史。」

  羅莎莉坐到他的身旁,瞄向阿尼克斯正在看的書籍。「『魔力流失:指未使用魔力時,魔力自動從體內流失的狀態…』你怎麼還在看這種入門書啊?」

  阿尼克斯闔上了書本,沒有回答羅莎莉的問題,轉頭問道:「中午了,要吃飯嗎?」

  「好啊!好啊!我要吃三明治。」羅莎莉馬上站起身子,不顧阿尼克斯還沒站起來,拉起他的手臂走向附近的餐廳。

  被這樣硬拖著走,讓阿尼克斯痛得要命,但看見羅莎莉的笑容,他也會心一笑。(這些快樂的時光,能維持下去就好了。)阿尼克斯如此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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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據評審團的結果:羅莎莉,正式取得聖堂騎士的資格。」司儀在訓練場上高聲說道。這時的訓練場已經成為實戰測驗的場地,只有筆試通過者才能來此參加測驗,測驗方式是由主考官以召喚術喚出各種魔物,由評審團根據戰鬥表現決定是否給予聖堂騎士的資格。

  「最後一位,阿尼克斯。測驗項目:魔法,見習生阿尼克斯請到場中央準備。」阿尼克斯走進訓練場,和羅莎莉錯身而過時,微笑說道:「恭喜。」羅莎莉也笑著回道:「謝謝,你加油吧,別當小豬喔。」「那當然。」

  阿尼克斯站在主考官面前,等待接下來的試驗。

  主考官詠唱咒語,召喚陣發出了光芒,從光芒中走出一個約兩米高的的人形,那是一隻體格壯碩的狼人。

  所有旁觀者皆大聲驚呼,狼人雖然對魔法的防禦能力低弱,但擁有出色的力量和敏捷度,對法師而言,無疑是一個難纏的敵人。雖說召喚術式選出的魔物是隨機的,阿尼克斯無疑是抽到了下下籤。

  「開始!」主考官宣布開始時,狼人已經張開血盆大口衝向阿尼克斯。正當利爪伸向他的胸膛時,他雙手向前一推,兩者並未碰觸到彼此,狼人卻硬生生飛了出去。

  所有考生眼睛為之一亮,那是教廷內並未教過的魔法。阿尼克斯雙手凝聚著黑色的魔力,當狼人再度衝向他時,他的雙手往側邊一揮,黑色的魔力隨著揮擊的方向變形,像鞭子一般甩在狼人身上,狼人再度飛了出去。

  「這個是……」「沒想到這小子竟然練成這種魔法。」一旁的評審團開始竊竊私語,似乎對阿尼克斯的表現有些意見。

  阿尼克斯在場上不斷以魔力的變形擊飛狼人,狼人雖然發瘋似的不斷攻向阿尼克斯,卻仍然碰不著他一根汗毛。

  「該結束了。」他將手往前一揮,這次魔力並未擊飛狼人,而是黏在牠的身上。「嘎魯?」狼人還在半空中疑惑時,阿尼克斯雙手拍地,狼人立刻跌在地上,整個身體趴在地面無法動彈。「嘎吼吼吼!」狼人不斷掙扎,徒勞無功。只見阿尼克斯右手握拳,槌地,以狼人為中心,整個地面被壓出了一個大洞,在大洞中心的狼人血肉橫飛,勝負已定。

  「怎麼辦?」「就魔法實力而言,可說是超群,但是他修練的是……」評審團激烈的討論著。(一定要通過啊。)在旁觀戰的羅莎莉嚥了口口水,緊張地等待最後結果。

  過了幾分鐘,評審團才將結果告訴司儀。「根據評審團的結果:阿尼克斯…正式取得聖堂騎士的資格。」語音剛落下,羅莎莉馬上衝到阿尼克斯面前,用力握著他的手大聲呼道:「太好了!太好了!耶!」

  只是評審團離席時,其中一位評審走到阿尼克斯身邊,靠近他的耳朵悄聲說:「今天晚上,請到騎士評議會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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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騎士評議會,是針對聖堂騎士的違規行為作出裁判的地方,相當於教廷中的軍事法庭。處罰視情節而定,輕者就是關禁閉或勞動服務,重者則可能會處以絞刑或逐出教廷。

  幽暗的大廳內,阿尼克斯站在正中間,面對一群長者的詢問。騎士評議會的裁判,是由經驗和資歷較多的五位祭司或騎士擔任,不同個案會由不同一批人處理。

  「咳咳…想必你已經知道為何來此了吧,阿尼克斯。」其中一位祭司說:「私自修練黑魔法,這在神聖的教廷裡可是大忌啊!」

  另外一位祭司接話道:「照常理而言,是要直接監禁終身,永遠不見天日,償還背叛神的代價。」

  「你有要辯駁的嗎,阿尼克斯?」

  阿尼克斯搖了搖頭,盯著五位審判者不發一語。

  「由你選擇吧!」坐在最中間的祭司呼道:「放棄黑魔法,在身心上成為真正的騎士;還是冒著被逐出教廷的風險,自甘墮落?」

  「哼哼……」阿尼克斯彎下腰來,隨後捧腹大笑。「哼哼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五位審判者被這突如其來的反應嚇到,那種笑聲完全不像是高興、興奮,反而像是一種瘋狂、傲慢的表現。

  阿尼克斯抬起頭來冷笑道:「我的渴望可不是你們這些陳腐的糟老頭能理解的!我不可能放棄的!我可是要追求魔法的巔峰啊!黑魔法也好,禁術也好,這些都還不能滿足我啊!啊哈哈哈哈──!」說完,再度狂笑。

  「已經墮落至此了嗎?那我們只有忍痛…把你逐出教廷了!把他帶下去!」大廳的衛兵抓住了阿尼克斯,一步步地把他拖出騎士評議會,而他狂氣的笑聲,一直沒有停下,讓在場其他人打了個冷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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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低垂,阿尼克斯被一名騎士押著,前往教廷城的大門。阿尼克斯自然清楚,踏出那道門,他就回不來了,同時他的心中,有著亟欲望外探索未知的雀躍。想到這,他的笑容再度浮現。

  到了城門口,已經有一個人站在那兒等候阿尼克斯的到來……

  「你來做什麼?」阿尼克斯收起笑容問道。

  那人揮揮手示意騎士先行離開,微笑看著阿尼克斯。等到騎士走遠,他才開口:「來看看蠢徒弟的蠢下場,不行嗎?」

  「西瑪斯老師,我既然選擇離開,就不再與你有瓜葛了,請讓我走吧。」語畢,阿尼克斯大步向城門外走去,卻被西瑪斯抓住了肩膀。

  「唉……」年過半百的西瑪斯嘆了口氣說:「你是個很有才能的孩子,也是有才能的孩子中,心地最善良的。你要離開,我可捨不得啊……」

  阿尼克斯轉過身,與西瑪斯四目相對,師徒兩人的淚水在眼眶裡直打轉。阿尼克斯仍是不發一語,靜靜地聽著老師說話。

  「你啊…不是不說話,就是嘴巴壞,還好幾次幫幾個愛闖禍的小子頂罪,但是老師心裡明白:你這小子就是太善良,善良到不願接受任何人好意,卻甘願承受所有人的惡意。你這孩子要離開,可真讓為師心疼。」

  「要是我真的善良,就不會被逐出教廷了。」阿尼克斯淡淡答道。

  「你的求知慾旺盛,光靠教廷是不能滿足你的,所以為師才向大人們求情,不讓你被終身監禁。」西斯瑪拍拍阿尼克斯的頭說:「好孩子,這怕是最後一次見到你了,你沒有野心、惡念,只有單純的求知慾,這樣很好。」

  「老師……」「不要哭,也不要留戀,小子。你就離開聯邦,到魔界去吧,去找尋『被封印的諸神』,你才能有所收穫。」西斯瑪推開了阿尼克斯,面色轉為嚴肅說道:「現在聯邦內流通的魔法,都是教廷主神傳授給先人的,唯有在『諸神聖戰』中被封印的諸神,才是真正未知的領域。小子,你不該在已知的東西上下功夫,而是應該積極探索未知,懂嗎?」

  「是的,再見了,老師……」阿尼克斯轉身離開,走出了城門,留下已經淚流滿面的西斯瑪。

  阿尼克斯取得聖堂騎士資格當天,因私自修練黑魔法被逐出教廷,此時阿尼克斯二十六歲,他再度出現在人類眼前時,已經是十年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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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小後記:安安,雙手舉舉sasa,在下是白鳥夏彥。阿尼克斯回憶會分成兩到三個部分,這時他純粹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傢伙,講白一點,就是在下的好人指數在加一點,就是他的好人指數了((泣。諸神聖戰在此解說一下,因為之後談的會很零碎,這是眾神族為了爭奪人類統治權,分派系彼此爭鬥,最終由希望之神、戰神以及六大元素神獲得勝利,成為教廷的主神;其餘諸神被封印在世界各處,稱之為「被封印的諸神」,只是統稱,因為這些神族分的派系不只一個。最後阿尼克斯如何從博愛,變得以羅莎莉為中心,就是之後的劇情了,不用太期待。
以上,請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