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11-22 20:20:37沐沁

天星的離開

天星的離開,我想到了祖母的死。
說起來我已忘記了祖母確實的忌日,只知道她離去時我沒有在醫院聽醫生那判詞般的「證實死亡」,情況就好像我沒有聽天星最後的鐘聲一樣。本來我是想在十一月十一日寫下對天星的感想的,但因事忙因懶惰卻擱置了,讓天星知道的話想必她會認為:「嘿,我最後一天了你這兔崽子也不好好的送老娘走。」說起來也是,我只能夠遠遠的在心裡說聲再見,在心裡著實不好受。畢竟天星的「死期」與祖母的死不同,是事先張揚的。
而為什麼天星讓我想到外婆呢?
我是從速度聯想起來的,很多人不是都說沒有了天星,港人便不能夠優哉悠哉地渡港嗎?都說香港過份發展了,經濟起飛心靈卻枯死。但為何大家想慢下來的時候,都不懂得找自己的祖母或年邁的長輩作個晨運,談一下過去呢?
很多文化人都在這時興起保衛天星,他們的舉動著實令我由衷敬佩,由其是《月台》搞手之一的Karden,還越洋送了個手造(如圖)的紀念信封給我。由此可見,港人還是對事對物有相當人情味的。相較起來,在美國,人人都從錢看,你他媽的給我錢老子幹什麼也行,橫豎白人黑人一向都互相岐視,打家劫舍實屬平常,還能促進經濟發展。即使在學校在所謂歷史遺跡我都鮮有看到人情的顯現。我要的不是富禮儀的客套,而是陌生人由衷的一句半句「要下雨了,記得出門帶傘。」
天星的離去,使我覺得自己錯過了甚麼。
有那麼一刻,我想放下一切回香港的家,親身體驗一點人情,一點感動。
而天星不過是象徵性的事件。事實上,我已經不想再錯過任何不該錯過的事情了。我想在老娘還會也還能做都市消費其中一員時與她暢遊橫街窄巷,我想看外婆耍太極,即使那是很慢得連跛的也避得開也沒關係,我想控多一點老爸傳出的高墮球……
我逐漸覺得,這些生活小事都是不該錯過的。而與此同時,我們究竟被多少錯過了?

p.s. Karden所製的「永遠懷念」,取自《月台僭建站》,旁為可洛所提的短詩。
當天星被放入博物館時,我想我感到的只會是遣憾而非紀念,因為其實我們是可以挽留天星的,如果我們當初每人也盡力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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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草臨別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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