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10-08 20:37:22沐沁

沒有放棄寫作

半年前,在看過《世界中心呼喚愛》以後,我認為自己的生命在本質上遠離了愛。
然後,我對自己的一切猶疑了。
《世》告訴我,生命原是可以很簡單的,不需要介懷別人的目光,不需要故意令自己成為某種人,不需要賺錢,不需要地位;需要的,是愛,是加油是對自己和他人坦誠。
然後我發現,原來我所做的事都太故意了,遺失了一種「自然性」。
這四個月來,我不斷地把自己與寫作這行為嘗試客觀地進行比較分析。究竟我把它視為個人成就?一種獨特興趣?還是---即使我不願意承認---純粹把自己心底裡對社會、人性,與自我厭惡等元素所積聚成的冤氣化成文字的一種沉默控訴?
我不知道喜愛寫作的人有沒有想過自己「為什麼會喜歡寫作」這類沒有標準答案的無聊問題,但當我在這三個月前想到自己寫作的原因有機會是後者時,我不介意讓你們知道我當時心底裡向自己的怒罵:
「X!你唔好以為自己講D野好偉大啦。你不過好似千千萬萬個寫作人咁向網絡送出『長毛式無建設性申訴』咋。係人都識啦,X。」

然後我認為自己必須進行一個內心的徹底改革,把從前那種眼高手低的唯我主義放下;放開懷抱接受真實的自己,接受並審視自己的長短處,然後量度現時的自己與心目中渴望成為的自己所相距的距離。
過程中,我察覺了很多我難以改變的惡習與根深蒂固的價值觀。而我一直以來在寫作上,都在在忽略了自己所擁有的缺點與流弊;致令文章與我難以一統化:換句話說,我一直都在把文章裡的自己「超越化」。
要撇棄這虛假的寫作風格,我認為必須完完全全地接受自己,把自己的優劣完整地投射在寫作上,而不只是把「想別人認同」的自己寫出。
因為若果只寫自己光明的一面而省略黑暗面的話就是隱藏了自己,不但不是「我手寫我心」,更成為「我手騙人心」。也許我把情況嚴重化了點,但理論上我真的認為不只是自己,還有很多寫作人都誤解了個人寫作的真正要點:
「個人寫作不是marketing,不是讓別人知道你有多好,而是要人知道你的真正想法,從而讓別人明白你。」
若果連對自己誠實這關也過不了,還談什麼「自然寫作」?無謂自欺欺人。

寫作這回事不是三言兩語能夠說完,我在這裡主要想表達的是寫作的艱澀性。我相信每個愛寫作的人都必定考慮到自己的寫作風格、筆風等實際手碗,但別忘記,除了手碗外,更重要的是個人品格、修養,與及那顆以文表己的心志。心沒有存愛,再好的手碗都不過淪為魔鬼所用,製造誤導世人的廢紙,表來何用?

從今起,我希望自己所寫的不是我想寫的,而是我不得不寫的。
我不能斷定將來,但現在的我清晰地明白我所追求的是不刻意,不浮跨;我有著這種想法,渴望寫這樣的文章全賴一種平淡安然的生活。
有了她,我彷如看見了世界的另一端:明白到原來世界除了高與低直向的分野,還有左與右橫向的距離。
能夠拉近世界最遙遠的相距,只有一事物:愛。

但願我能不斷的寫,在世上遺留下更多的足印---能夠做成改變的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