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8-28 15:04:33蔚藍海岸

Trip to France—【Provence ~ Avignon】

一早從房間窗口望向大街,整座城市尚未甦醒。昨晚的熱鬧、頹廢的酒吧、車輛奔馳的街道,好像一幕幻影。整條大街充滿清新的空氣,沒幾個人走過,一隻鴿子竟然是用走的過馬路!!這對我而言真是〝動物奇觀〞﹝笑﹞,因為我印象中的鴿子都是遠離塵囂,更別提在馬路中間出現、甚至走路。咦?對面有戶人家打開了廚房窗戶,從房間望過去可清楚看見他們家的廚房內部,一名婦人正走到廚房拿了什麼又走掉了。喔!不會吧?這時有一名赤裸著上身、僅穿一條內褲的大肚男晃到了廚房喝牛奶!我的眼睛遭受極大的打擊。下一秒想到:「我這樣是偷窺狂吧?」﹝笑﹞於是離開窗口,免得看到更多恐怖的鏡頭。

這天早上我們便沿著昨晚逛過的大街一路走向市政廳廣場﹝Place de I’Horloge﹞。沿途有一間餐廳的樓上還有兩尊雕像站在窗外望著大街,神情驚恐又疑惑,猛一看還真會以為是兩個真人站在窗外探頭瞧呢!走到了市政廳前照了張相,因為他們連市政廳的建築看來也都是這麼美。往前走便走到了教皇宮廣場﹝Place du Palais﹞,眼前莊嚴雄偉的教皇宮﹝Palais des Papes﹞聳立眼前。教皇宮顧名思義,就是以前教皇住的地方。在入主梵蒂岡之前,有幾任教皇曾經進駐在亞維農。入口上方兩座尖塔形的柱子、整座建築如同一座堅固的城堡屹立不搖。大家在教皇宮前面輪流拍照。我想拍一張我站在教皇宮前的照片,於是便麻煩領隊幫我照一張。這次出遊,我帶的是一台日本Nikon的相機。這台相機少說也有六年了,它是傳統相機,拍攝效果還算不錯,有拍攝全景功能,但是缺點就是沒有數位相機的廣角功能,也不能即拍即看。領隊發現無法取進我跟教皇宮的全景,便笑我的相機爛。是呀,跟先進的數位相機比起來,這台相機真的很落伍。可是我不換新的相機的原因主要有兩個。一是我不常用相機,如果再買數位相機,那這台就更不可能用到了,問題是它看起來還是很新,總不能就讓它晾在櫃子裡不用了吧?第二就是我覺得用傳統相機照相會有一種興奮的心情。因為不能馬上看照片,就會很期待洗出來的結果是什麼,當拿到相片的那一刻,就如同拿到禮物的小孩一樣,不知道有沒有照出來、又照成什麼模樣,而且事後再看見照片時,也可以重新回味當時照這張照片時的心情、場景,反而像重新遊覽那些地方,有一種懷念的感覺。大概只有我會有這麼古怪的想法吧?往上走就是聖母院﹝Cathedrale Notre-Dame des Doms﹞,繼續往前走就到了羅雪公園。公園裡有個大池塘,池塘中央噴泉,上面有座雕像,我們去的時候剛好看見一隻天鵝在噴泉旁邊梳理羽毛,那景緻真是動人。由旁邊的石階往上攀爬,可以到山頂俯瞰整座亞維農城市。

之後我們往回走,又來到了剛才經過的聖母院。左右兩道側門非常窄小,進去之後就是挑高的教堂中央大殿。我緩緩地走到了最前面一排坐了下來沉思。四周圍廣大的空間,靜得不可思議,空氣瞬間凝結成一股力量。心靈彷彿感覺巨大的衝擊,思緒頓時沉澱了下來,所有的雜念煩惱都溶在這股強大的力量中。據領隊之後解釋,教堂的門都是窄小的,天花板是挑高的,是因為要人們通過窄小的門來到了廣大的廳堂,藉此體會自己的渺小。我的確在那一瞬間有這樣的感受。

來到了教皇宮門前,門口有位穿著守衛服飾的法國人在接待入宮參觀的民眾。他非常友善熱情,凡是要照他或跟他合照,他一概欣然接受,還會站在那裡擺出很棒的姿勢等你照他﹝笑﹞。瞧我們是講中文的,馬上就用標準的中文說了:「歡迎!謝謝!」我好奇地問他會講多少種語言,他開始就劈哩啪啦地說他會一點點中文、日文、義大利文、德文;知道我們是台灣來的更是高興,直說台灣最棒、台灣是個國家﹝→真是標準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他說他不常看見大陸人來到這裡,倒是看見不少台灣觀光客。這倒印證了領隊之前說的話。領隊說大陸人不喜歡逛這種鄉村,因為他們自個兒家鄉就已經有看不完的大塊山水了,他們喜歡看大都市。的確,中國大陸到處都是古蹟建築,這種教皇宮、聖母院在他們眼裡簡直就是不起眼的小房子。可是我倒覺得歐式建築有它獨特的美,中國式建築也有其特色,能夠多看看不一樣的建築風格也是不錯的。

我們緩緩地走回大街,這時已是營業時間,我們便開始逛起商店,包括像西門町常見的少女飾品店、還有Fnac。在台灣,去Fnac總會很高興,因為有很多書跟影音產品可以逛很久;但是在這兒自己就像文盲一樣,知道那是書、這是CD,可是完全不知道內容是什麼。不過光是聞到書的味道就很高興了吧!﹝苦笑﹞

逛到了中午又是在昨晚那家〝蒼蠅店〞用午餐。今天要吃法式烤田螺跟豬排。照例又來了法國石頭,嗯不,是法國麵包,我也很自然地不想動它了。但意外地是這次的比較不硬了﹝該不會是拿好幾天前的給我們吃吧?=因為法國麵包會越放越軟=.=﹞,所以還是吃了幾口。來了前菜烤田螺,一盅上六個洞裡各有挖好的田螺肉,泡在濃濃的橄欖油裡。我到現在還記得那個味道:焦味、油味。田螺到底是什麼味道,沒人知道,因為它烤得太焦了,再加上橄欖油的味道已經掩蓋了田螺味,根本無法辨識田螺原本的味道。還有人說吃起來像爆米花。不過也許這樣還比較能入口,搞不好田螺原本的味道很可怕,如果沒焦油味說不定更難以下嚥。話說回來,我在台灣從不吃這種稀奇的食物,到這邊來竟嘗試了這麼詭異的菜餚,這也是旅行的收穫之一嗎?豬排比昨天牛排好很多,我想他們再怎麼也樣也弄不出全筋全熟的豬肉了吧?甜點是哈密瓜,非常甜,大家吃得津津有味,這下可以彌補剛才田螺的夢魘。這次坐的還是露天座椅,但是景象跟昨晚大有不同,因為我們有了可愛的訪客─鴿子。來到這兒有兩項發現:一、他們街道上常坐著一些類似吉普賽人的流浪者,但是看起來很有性格,一點也沒有落魄的感覺,也不會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就是「給不給錢隨便你」那種屌樣。更奇怪的是,他們都會帶兩隻大型犬在身邊,而那兩隻狗總是很乖地俯臥在主人身旁,眼神無辜地望著來往的人群。我在想這裡的流浪漢是有規定要養兩隻狗嗎?﹝笑﹞否則怎麼大家都這麼一致呢?二、鴿子都不怕人,而且只要是吃飯時間,牠們一定就會出現在你用餐地點附近,等著你餵食牠們麵包。有時牠們餓昏了,或是視線錯覺,連樹葉跟煙蒂都會啄起來吃,但是隨即便會發現吃錯了,又趕緊放下來。我們看見一隻鴿子在附近徘徊,便開始把沒吃完的麵包捏成小塊丟給牠吃。可是有時候我們以為的小塊對牠們而言卻是很大一塊。一隻鴿子怎麼啄都啄不起來,啄了又掉,好不容易啄起來又吃不下去,就看見牠冒著噎死的危險也要把那快好不容易到嘴的麵包吃下去,可真是辛苦。過不久鴿子就越來越多,大家爭先恐後地搶麵包吃,感覺上好像餓了很久似的。當牠們走近時,我們赫然發現其中有一隻鴿子只剩一隻腳,還有一隻是雙腳都沒有的!!我們猜想牠們的腳應該是被車子輾斷的,因為法國人開車速度都很快,加上鴿子常常大剌剌地在街上走,極有可能發生這種悲劇的。看見這兩隻鴿子還能奮力地跳耀著跟大家一起搶麵包屑吃,心中一股酸楚的感動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