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08-23 00:24:05星瑜‧魚

小說系列(二):曾戀愛.感謝剛3

  NHK的其中一個錄影廠裡,粉雪呆坐在裡面看著剛跟女演員對戲。
  上工近三個多月的時間,粉雪已經習慣一個月剛、一個月光一的時間來照顧兩人。或許可以這樣說,她是蠻享受的。
  試問有多少人可以每天對著自己的偶像工作?
  所以說,她的工作雖然辛苦,但是她從沒有說過半句辛苦的話。
  三個多月的時間,讓她慢慢了解剛跟光一二人的性格。起初的她,是認為剛是一個很貪玩的人,但是原來投入工作的他,是認真得不得了。
  而且,私下的他對人亦溫柔體貼,並不像鏡頭前的粗枝大葉。
  反而光一就跟螢幕前的他一樣,是個樂天的王子,他的笑話跟話題永遠說不完;不過,對於他自己的工作,他亦是投入了整份心意去做。
  看著剛接著的行程表跟通告,粉雪明顯地皺了皺眉。
  剛會不會太多工作了呢?由早上開始直到零晨時份,他都沒有一段比較長的休息時間。這樣撐著,他不會累嗎?
  而且這樣的情況也是這些日子之間的事情,難道是事務所的安排嗎?
  「粉雪。」
  回頭望向從大門走進來的光一,粉雪奇怪地站起來:「光一?」
  走到粉雪面前,光一眉飛色舞地在她耳邊細說:「我通告完了,特地過來的。剛好了嗎?」
  搖搖頭,粉雪無奈的說:「剛還有三場通告,今天會直到零晨一時多。」
  「零晨?」光一震驚的說。
  他不但因為剛的工作時間而震驚,還因為粉雪的耐力而震驚。
  一天四張通告,由早上直到晚上,連休息的時間也不多,她還要全天候的跟著剛;光一心痛著粉雪的辛苦。
  「妳行不行?」牽著她的手,光一皺著眉問。
  望著光一緊皺的臉,粉雪搖搖頭微笑著說:「不會呀,看著剛認真工作的態度,我也不敢說辛苦了。」
  唉!這又何苦呢!
  「不如我叫月姐把妳掉給我吧。我這陣子的工作不太忙,都是些關於錄音的事;而且妳不是一直都有興趣看我們錄歌的嗎?」
  「不行!我剛剛才接手剛的事,不想就這樣半途而廢啊!」微微笑著:「而且剛遲些還不是一樣要錄音嗎?我可以等到那個時候啊!」放開光一牽著的手,粉雪把剛的通告放回背包裡。
  看著她消瘦了的背影,光一的心也跟著她而消瘦。
  雖然粉雪本人是這樣說,但他還是覺得不太好。拉住她的手,光一將粉雪整個人板向自己:「我始終不放心,待我跟剛說。」
  放開拉住粉雪的手,在她還沒弄清是什麼一回事前,光一就往剛對戲的方向走去。
  好不容易回過神,就看著光一往剛的方向走去。想阻止也阻止不了,粉雪眼白白看著光一跟剛說話。
  「剛。」走到剛身邊,光一搭著他的肩膀說:「我有話跟你說,過來一下。」
  看到光一的表情,女演員偷笑著說:「老公來找老婆囉!」
  「囉唆!」兩人異口同聲地說。
  「好,我先找導演聊一下。」說罷女演員便走到導演那邊去。
  確定了身邊沒有其他人,光一才放下搭著剛的手道:「你有沒有發覺粉雪最近瘦了?」
  瘦了?
  探頭望了望粉雪的模樣,剛又望回光一答:「是有點,怎麼了?」
  「我想你把她讓給我。」說出心底的話,光一不自覺的笑著。
  「讓給你?」剛被光一的話嚇著。
  打了他胸口一下,懶得再理他的話,剛走到演員休息的地方去。
  撫著被剛打的胸口,光一跟在他的身後繼續說:「可是我覺得粉雪跟著你會很辛苦啊!」
  「她辛苦不會跟我和月姐說啊!」放下劇本,剛坐在椅子上等待導演的叫喚。
  坐在剛的身邊,光一蓋住他的視線說:「她就是不會!你不知道,她剛剛跟我說看到你工作認真的模樣,就不敢說辛苦了。」
  聽到光一的話,輕飄飄的心情立即走上剛的臉上。
  「如果她一直跟著你,一定會連病了也不敢說。」光一低著頭責罵似的說,連剛臉上的表情也錯過了。
  「就算我答應了你,月姐也不會肯的!工作行程是月姐編的,她一定會考慮到粉雪的能力才這樣編的。」雖然粉雪在不在對剛來說是沒所謂,但讓光一這麼一說,他也不想把粉雪讓給他。
  「我會跟月姐說說的。」做著拜託的手勢,光一誠心懇求著。
  望著光一的舉動,剛的腦裡亦不停轉動著。沉默了一會,從剛的口中吐出一句驚人的問題。
  「你喜歡粉雪?」
  抬頭看著剛面不改色的面容,光一沉默地點了點頭。
  「不會吧!」差點從椅子上跌下來,剛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
  「剛!這次我是真心喜歡上一個女孩子,所以我不會放棄她的。」認真的說,光一向剛坦承喜歡粉雪的事。
  凝視著光一堅定的眼神,剛突然冒出一句話來:「你確定這事了嗎?」
  「確定。」
  「就算社長反對也不會放棄嗎?」
  「絕不放棄。」
  深吸了口氣後剛從椅子站起來,然後拍拍光一的肩膀說:「我跟月姐說說看。」然後走到導演身邊。
  看著剛的離去,光一只是靜靜地望著他,並沒有再叫喚他什麼的。
  以他了解剛的性格,他一定是在想些什麼,才會有那種認真的臉。或者是他剛才的話,真的把他嚇到了。
  而且,他們一直都這麼的好,突然冒出一個他喜歡的人,剛多少會感到有點寂寞吧。
  要是喜歡上人的是剛,他一定會盡力阻止他的一切戀情!
  笑了笑,搖了頭;光一為自己的妒忌心而突發奇想,要是他是個女人,一定會被剛討厭。
  因為剛是十分討厭妒忌心和機心重的人,因此到現在都沒有一個女孩能夠得到他的垂青。
  等等!
  那粉雪那種女孩不就是合了剛的口味?
  望向回到粉雪身邊的剛,二人親切的笑容,讓光一的心情響起了警報。


        ★       ★       ★


  零晨一時許,剛正在上他的最後一張通告。
  坐在錄影廠的一角,粉雪早已沉沉地睡著了。
  女孩子終究是抵擋不住睡魔的引誘,要是不睡個一片五刻,她們也不肯再繼續工作下去。
  況且保母的工作也不是普通的工作那麼簡單,而是整天跟著一個當紅的藝人。在他工作的時間你必須在其身邊,只有在他上完通告的時候,你才可以回家好好休息一下。
  遠遠看著熟睡的人,剛終於感受得到光一所說的話。
  因為她一直沒說,所以自己也沒有察覺出來。原來她跟著自己的時候是會比較累的呢!
  「Cut!Ok take!」導演喊卡的聲音在剛耳邊響起,還沒拿掉衫上的收音器,剛已經急不及待走到粉雪身邊。
  輕輕拍著她的手,剛溫柔地說:「粉雪。」
  看著一點反應也沒有的她,剛微微地一笑。粉雪的確是一個很漂亮的人,而且她另一個優點就是沒日本女孩那種嬌縱。
  難怪光一會看上她。
  「剛!你的收音器拿回來啦!」工作人員遠遠地叫,把看得入神的剛拉了回來。
  「哦!」大聲地回應著他,剛一邊拆下身上的收音器,一邊走回舞台前:「那我可以走了嗎?」
  「可以了,辛苦囉!」收下收音器,工作人員笑著說。
  點點頭,剛亦回應他那可愛的笑容:「辛苦啊!辛苦大家了!」
  不斷的辛苦聲,漸漸進入粉雪的耳裡。
  緩緩地張開眼眸,粉雪看到的正好是剛那張可愛的笑臉:「剛…」
  「可以收工了,我送妳回去吧!」拿起粉雪抱在手上的背包,剛伸手扶起了她。
  「呀!」腳一軟,粉雪突然整個人向前傾。
  定過神後,她才發現自己是因為血液不循環的關係,腿才感到有點麻痺,因而整個人站不住腳向前傾倒了。
  「小心!」抱住了向前傾倒的人,剛被她剛剛的情況嚇住。
  瞪大眼望著自己抱住的人,剛擔心地問:「妳怎樣?」
  四目交投,二人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就這樣靜靜的站著,二人連在場的工作人員也給忘了。
  「喂!幸好現場沒有記者,否則小剛他可死定了!」工作人員甲說。
  「對!要不是我們也認識粉雪,一定會以為她是小剛的新女朋友耶!」工作人員乙說。
  聽到在二人身邊經過的工作人員說話,剛連忙把粉雪拉開。
  「妳……沒事了吧。」臉紅紅地說。
  「我沒事了。」低著頭,粉雪不敢抬頭看剛。
  雙手插進褲管裡,剛不自在的說:「那走吧,我送妳回去。」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