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極星】(ver 2) 第十七話




走在校園昏黃的燈光下，建勳和雅文各懷著自己的心事，特別是建勳，更顯忐忑。



「我．．．今天阿智來問我了。」雅文躊躇了一段時間，終於開口



「嗯．．．是嗎？」聽到雅文先行開口，建勳就像接到成績單的學生，雖然有種
終於面對的踏實感，取而代之的卻是該怎麼現實究竟長什麼樣的不安



「我．．．」雅文不知道該怎麼起頭，一句話說了第一個字就像消失在百慕達一
樣



「你．．．」建勳順著雅文，做沒有意義的回答



「嗯．．．」



「嗯．．．」



兩個人就像牙牙學語的孩童，用著毫無章法的單音對話著，然後又歸於沉默。



在沉默半晌後，建勳終於忍不住這樣的靜寂，率先開口「如果．．．你不願意也
沒關係，不用害怕傷害我．．．」



「啊～不是這樣的」雅文連忙解釋「只是．．．」



「只是什麼？」驟見一線曙光，建勳迫不及待的問



「只是．．．你何必要阿智幫你開口，你何不自己告訴我，這樣多沒誠意．．．」
雅文垂下頭，靦腆的說



悟出雅文話裡的玄機，建勳一轉眼雀躍起來，但隨即想保持冷靜「我．．．雅文．．．
我喜歡你，請問你．．．可以跟我在一起嗎？」



見到不善告白的建勳，支唔地提出這個請求，雅文忍不住笑了。



「你笑什麼啊．．．」建勳擔心的說



「沒有．．．」雅文斂起了笑「我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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窩在房間裡的阿智，趴在滿床散落的漫畫中，沉浸圖片與文字的世界裡，建勳在
門外急切的敲起他的門。



「阿智．．．」建勳用著倉促的音節叩門



「幹嘛？敲得那麼急？」阿智懶洋洋地打開門「你怎麼滿身大汗的？」



「我告訴你．．．」建勳上氣不接下氣的說「剛才．．．剛才雅文約我出去，她．．．
她答應跟我在一起了」



「那你幹嘛氣喘噓噓的」相較建勳的慌忙，阿智顯得氣定神閒



「因為我是從樓梯上面跑上來的」說完，建勳又深喘了幾口大氣



「你瘋了嗎？這裡是七樓啊！」阿智嗤之以鼻



「沒有，我太高興了」建勳疲憊的傻笑



「你高興的方式還真特別．．．」阿智嘴角有些輕佻不屑的微揚



「沒有．．．總之．．．謝你」建勳丟出了一句沒頭沒尾的話



「你在說什麼？」



「就是謝謝你了」



「要道謝，你也要給我點實質上的優惠吧！」阿智開始索求自己努力的代價



「大不了就是請你吃一頓好媽媽囉！」



「你還真是小器」阿智諷刺他「總之，恭喜你啦！不過話說回來，你可別讓她哭
著怨恨我，為什麼介紹了一個負心漢啊！」



「這當然是不會的」建勳信誓旦旦的說



看著建勳因為愛情而出現的傻樣，阿智是覺得好笑，但又不敢大聲的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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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白過後的星期六晚上，建勳跟雅文決定進行兩人在一起後的第一次約會。



「我穿這樣還可以吧！」臨行前，建勳神經緊繃地問阿智



其實建勳跟平時的打扮並沒有太大的不同，頂多只是把T-shirt換成襯衫。



「人模人樣的」阿智瞅了建勳一眼，冷淡的回應



「你不給點意見嗎？」建勳想逼阿智擠出任何一點建議都好



「你們不是要去看電影嗎？」阿智反問



「是啊！」



「那這樣就無所謂了，反正關了燈，你穿什麼不都無所謂，除非．．．」阿智語
帶玄機的說



「除非什麼？」聽到阿智語意未盡，建勳追問



看到建勳這麼認真，阿智把原本想說的話又嚥了下去，無耐的說「算了，你不會
想知道的」



「什麼東西？快告訴我」畢竟是第一次約會，建勳想做到盡善盡美



「你真的想知道？」



建勳猛然地點頭「對啦！你快說」



「你內褲換了沒？」



「關內褲什麼事？」建勳摸不著頭緒



「當然有關了」阿智幽幽的說「如果要去續攤做別的事，當然要把什麼都打理妥
當，就好像吃飯，沒有幾個人看到髒亂的廚房還有慾望的」



「續攤做別的事？」建勳思路一轉，終於搞懂阿智的意思「你這豬頭，扯到哪裡
去了」



「喂，我是看你這麼認真，本來不想跟你開這種玩笑，是你硬要我說的」阿智裝
無辜



「算了，算我沒問你」建勳走向玄關，穿起鞋子



「放輕鬆點，你就表現出原來的樣子就好了」阿智站在建勳身後說



「嗯，謝謝，那我走了」



「掰掰」



送走建勳，阿智一個人正打算一個人在家裡看電視，這時，手機響了。



「喂？」阿智接起電話

【北極星】(ver 2) 第十八話




「謝謝你帶來的粥」靜宜坐臥在自己的床上，用枕頭殿著背倚在牆邊，一手捧著
粥，憔悴的模樣



「你什麼時候病的？」阿智擔心地問



「昨天就覺得怪怪的，今天早上才發現發高燒」靜宜說完隨手吃下一口粥



「難怪你昨天下午就沒來學校．．．」阿智恍然大悟「去看醫生了嗎？」



「昨晚去看了」



「那就好」



「他們兩個去看電影了吧！」靜宜詢問阿智



「是啊！建勳為了這約會還超緊張的」想起建勳出門前的慌忙，阿智面泛笑意



「是喔．．．真沒想到是建勳」靜宜苦哈哈的表情，又吃了一口粥



「什麼意思？」靜宜的回話引發阿智的興趣



「說真的，我沒想到是建勳喜歡上雅文」靜宜吐實



阿智噗嗤一聲，「難不成你以為是我嗎？」



「嗯」靜宜點點頭，隨手放下已經見底的碗



「怎麼可能．．．」阿智輕佻地嘴角微揚



「真痛苦啊～～失戀又重感冒～～」靜宜頹喪地垮肩



「你失戀了？」阿智思考一會「難道．．．」



「你應該猜到了吧！」



「不會吧．．．你喜歡建勳？」阿智皺眉



靜宜用點頭代替回答。



「那你為什麼答應促成他們兩個在一起？」阿智納悶地問



「那天我天真的以為，你只是怕羞所以假借別人的名義跑來問我，其實是你自己
想追雅文」靜宜苦笑「沒想到是我自作多情，想太多」



「怎麼可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根本對談戀愛沒什麼興趣的」阿智啐道



「我以為你只是假裝，其實心底早就已經有喜歡的對象」



「你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阿智說「不過你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建勳的？」



「大概是從露營後沒多久，就開始覺得對他有好感。」靜宜說真話「其實那天，
我不是告訴你，流行如果有自己的特色，有存在的價值，也會變成經典，不管是
東西，還是愛情嗎？」



「嗯，你是說過」阿智回想起在交誼廳的對話



「大概就是那段時間再之前確定的吧！那天，我一直以為我找到流行的經典了，
所以我可以跟你說話的時候，都是想著他」



「是嗎？」阿智終於明瞭「那你為什麼不告訴他？」



「因為我猜，他好像也是喜歡我的吧！」靜宜順勢轉個話題「聽雅文說是你要他
把握機會的是不是？」



「是沒錯」



「果然．．．」靜宜無奈的點了點頭



「果然？」



「在我的感覺，建勳跟我還有雅文相處的感覺都差不多，如果不是你推他一把，
讓他認真的思考我們三個人之間的關係，或許現在我還有機會」靜宜苦笑



阿智突然有股愧疚感油然而生，「早知道這樣，我就不該找你幫忙」



「算了，都已經定案了，而且這個也是遲早的事，與你無關」靜宜安慰阿智「不
過，你答應我別告訴建勳他們這件事，我不想造成他們的困擾」



「我答應你」阿智做出保證



「啊～這場病來的真不是時候，如果早一點來，我還可以叫建勳來照顧我，在他
面前裝可憐，然後跟他告白」靜宜半開玩笑式地，開始自顧自的惋惜「你說是吧！」



「別想太多，早點休息。下下禮拜就要開始考試了！」阿智見到靜宜這樣故作開
朗，心底的愧疚與不捨紮得更深



「我會的」靜宜擠出個微笑



「那我先走了，星期一學校見」



「嗯，tschues」



「tschues．．．不過你可別真的想不開去死」阿智試圖製造笑點



「為什麼我要想不開去死？」靜宜納悶



「用死來威脅建勳回頭，不是很多人都愛用這套？」



「喔！你提醒我還能這麼做」靜宜認真的表情



「喂」見到靜宜真把一句玩笑話當真，阿智當場亂了手腳



「我是說笑的，放心吧！我沒那麼傻」靜宜終於笑逐顏開



靜宜的微笑，雖然給他一種紮實的安心，但阿智仍然覺得不能就這樣放下他不
管，他看了看錶，八點十五分。



「你現在應該好多了，沒有發燒吧！」阿智說



「嗯，沒有啊！」靜宜不知阿智為何突然提起自己的病情



阿智隨手拿起靜宜掛在椅背上的外套，輕輕拋向床上「走，穿上衣服，我帶你去
個地方散散心」

【北極星】(ver 2) 第十九話




「剛才那部電影．．．其實還蠻感人的」建勳說



「嗯．．．是啊」雅文淡淡的回答



打從離開電影院以後，正在進行第一次約會的雅文跟建勳，有一種尷尬的氛圍環
繞在兩個人身邊。



這氣氛不停刺激的兩個人去說些什麼，但卻也麻痺了兩個人組織語言的能力。



「那．．．等等要去哪裡？」



「其實我也不知道」雅文說「你決定好了．．．」



「那要不要去吃點東西？」建勳提議，但他的雙眼一直游移在雅文身邊，總在看
著她的時候，眼神就滑過她的臉龐



「嗯．．．都可以．．．」



「那你想去哪裡吃呢？」



「這個．．．我也不知道」雅文完全沒有任何的想法



「呵～～如果阿智跟靜宜在也就可以做決定了，他們兩個最懂得吃，也最會吃了」
建勳勉強乾笑



「說的也是，他們現在一定會說，走走走，我們去吃什麼．．．」雅文馬上接了
話



「是啊．．．」建勳這時深刻感受到四人的小團體少了兩個人的寒磣感



只是好不容易，勉強建立的熱絡氣氛，又在兩個人的傻笑中流於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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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智跟靜宜正在大立伊勢丹百貨公司頂樓的遊樂設施區中，坐在旋轉的咖啡杯，
其他的座位都是年齡不及國中的小朋友。



然而在一陣天旋地轉之中，靜宜享受著孩提時代的感覺，嘴角順著迎風的輕拂，
揚了起來。



坐完了咖啡杯，她又拉著阿智去玩海盜船，當船身正在擺蕩，她也跟著「哇～」
的叫，這樣的舉動，引起坐在她跟阿智的一對約莫在小學三年級以下的姊姊花的
側目，她們的表情驚訝中帶著一點睥睨，彷彿用在心底說著『這人好幼稚喔！這
種東西無趣的東西連我們都不想坐了，怎麼一個大學生還樂成這樣。』



終於在機器靜止的時候，靜宜看到了他們的眼光，這時才難為情的吐了吐舌頭。



「你好丟臉啊！」阿智陪著她走下階梯時抱怨起來「你知不知道那兩個小朋友看
你看多久了！害我都陪你一起丟臉」



「別這麼說嘛！我已經很久沒玩過海盜船了！」靜宜毫不愧疚的說



「算了，你開心就好」



「ㄟㄟ，阿智，我們去坐那個彩色橋好不好？」看著攀升到頂端的彩虹橋，靜宜
說



「好，任你高興。反正我今天是捨命陪君子的」



坐在彩虹橋上，慢慢地盪到最頂端，直視眼前的，是東帝士85大樓，往左右一
看，五福路的夜色都在眼底。



「好美喔．．．」靜宜贊歎



「嗯嗯」阿智只是冷淡的點點頭



「你是怎麼知道這個地方的？」靜宜問起阿智



「我是台南人，不過有些親戚住高雄，小的時候，我們來到高雄就是最喜歡來這
裡跟那棟已經燒毀的舊大統」阿智指了指不遠處一棟已經被火紋身的樓宇「以前
啊！只要一聽到要來大統大立，我們就會很興奮，像是要出國到迪士尼一樣。而
且以前還有一個大滾筒，坐在裡面就會一直翻來翻去，坐不穩不旦一下子腳騰
空，還可能頭落地咧！」



看著阿智回味的津津有味，靜宜也露出了童稚的微笑，「我懂你的感覺。」



「是啊！想想也好久了！現在我都已經是個快二十歲的人了」阿智也笑了



「啊！今天晚上有星星ㄟ」靜宜指著天邊，沒有被城市的光掩蓋的星



「是啊！真難得在這麼繁華的地方會看到星星」



「嗯．．．」靜宜徐徐的開口，有些難為情的羞怯「今天真是謝謝你帶我出來散
心」



「這．．．沒什麼啦！」看靜宜突然那麼客套，阿智也羞赧的搔頭「只要你能開
心就好！」



「不會啦！現在已經好多了，至少現在很開心．．．」其實說到句末，靜宜的語
調有些許的落寞



「別想他們倆個的事了！」阿智看透靜宜的想法，安慰她「有些感情，不過是流
星．．．當劃過天際的那一瞬間你會覺得比任何一顆星都閃亮，只是即使曾經那
麼耀眼，耀眼到奪去所有的視線，但始終不是每天都會在夜幕低垂之後出現，反
客為主不過是那一瞬間．．．你懂嗎？」



「我懂的，只是，即使要消逝也要時間吧！雖然我一直覺得．．．傷心的程度，
是不能拿愛上一個人的時間長短來度量的，即使我不能完全量出我現在的傷心指
數．．．只是．．．我相信也希望．．．他在我的生命裡，只是顆流星吧！」



「嗯，你能這樣想就好囉！」



「呵」靜宜笑顏逐開「不過，總之還是謝謝你了！」



遠眺著高雄的夜色，靜宜在心海底泛起的笑意，蕩漾到了唇邊。

【北極星】(ver 2) 第二十話




回到家，阿智就看到建勳一個人頹喪的坐在客廳沙發上，活像個沉默的雕像。



「這麼早就回來了？」沒察覺異樣，阿智開玩笑說「不是說要去『續攤』？」



「別鬧了．．．」建勳很木然的回答



「怎麼了？約會進行的不順利嗎？」看見建勳的表情，阿智這才警覺



「我覺得很糟．．．」



「發生什麼事？」



「是沒發生什麼事，只是．．．」建勳欲語還休



「只是什麼？」



「我也說不上來，那感覺很奇怪，可能是因為我們兩個都覺得氣氛變得很尷尬，
獨處的時候，反而連話都說不出來，但是越是尷尬就越想說，於是就變惡性循環」
建勳垮著肩，無力的說



「喔！很多人一開始都是這樣的，不要那麼在意嘛！」阿智拍了拍建勳的肩



「可是，該怎麼辦才能解決？」建勳求助



「應該等你們從朋友跟情人的關係裡調適過來，就會好的」阿智安慰他



「是嗎？」



「對啦！你放心，下次你跟她約會的時候可能就會好一點」阿智為他打氣



「我怕還是會處理的不好」建勳顯然對自己很沒信心



「你還是別想太多，順其自然就好了」



沉默半晌，建勳說「那阿智你答應幫我個忙」



「什麼忙？」正在開飲料的阿智撇頭看建勳一眼



「下次我跟雅文出去的時候，你跟靜宜也一起來好不好？」建勳央求的眼神落在
阿智身上



「這．．．」阿智想起靜宜的處境「我不想去當電燈炮」



「拜託啦！我怕我還會把氣氛弄得很僵」建勳攻勢更加凌厲



「這個．．．反正考試也快到了，你們也不可能有時間出去約會，等考完試再說，
好嗎？」阿智找藉口推搪



「嗯，那就等考試完吧！」聽阿智這麼說，建勳總算吃了顆定心丸



阿智將瓶口觸碰自己的唇，用眼角餘光看著建勳，暗自深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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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上課，靜宜刻意遲到了幾分鐘進教室，坐在與建勳他們有段距離的地方。



『看來她沒事了』阿智看到靜宜進教室時心想



下課後，阿智刻意倚在門口等待靜宜離開。



「感冒好點沒？」阿智關心地問



「嗯」靜宜點點頭「謝謝關心」



「還好你真的沒去死」說沒兩句，阿智輕浮的個性又表露無遺



靜宜噗嗤一聲「我才沒那麼想不開」



「那你心情還好吧！」



「好一點，沒那麼傷心了，更何況就算失戀，日子還是要過。」靜宜吐實



「可是，你今天是不是故意坐那裡嗎？故意離我們遠一點」阿智一語道破靜宜舉
動背後的意涵



「你看出來了？」靜宜詫異的反問



「對我來說是很明顯啦！」



「那雅文他們知道嗎？」靜宜連忙關心



「他們沒有發現」



「那就好」靜宜鬆了口氣「我只是想再調適一段時間」



「我明白，幸福有時候是很殘忍的，特別別人的幸福，偏偏又是自己的不幸」阿
智突然有感而發



「你怎麼語氣比我還悲傷啊！」看到阿智的模樣，靜宜笑說「又不是你失戀」



「我只是說說而已」阿智一副無所謂的表情



「是嗎？」靜宜擠眉弄眼的問



「對啦對啦！」阿智巧妙的迴避



「不過你那句話真是說到我的感覺」靜宜黯然的表情



「別想太多，別忘了考試快到了，準備考試重要，別讓心情影響太多」阿智安慰
她



「這點我知道」



「對了，聽建勳說他們第一次約會好像不是那麼順利」阿智轉開話題



「是嗎？」



「雅文沒跟你說嗎？」



靜宜搖頭「託感冒的福，她都只是問我好不好而已，是怎麼了嗎？」



「建勳說他尷尬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氣氛很糟」



「嗯，難免的吧！剛開始」靜宜的回答跟阿智如出一轍



「我也是這樣跟他說，不過．．．」阿智欲言又止



「不過什麼？」



「他說希望下次約會找我們兩個一起當電燈炮」阿智暗自觀察靜宜的表情，以便
等等該怎麼說只是木然的靜宜，並沒有什麼表情顯現在臉上，這讓阿智沒有任何
線索去推敲，於是連忙說「如果你不想去，找個藉口推託，我去就好了」



「看情況我會去的」靜宜定定的眼神看著阿智



「為什麼？」



「如果他們來拜託我，我不去，他們到最後就會知道我喜歡建勳的事，那不是更
尷尬」



「說的也是」阿智理解靜宜的想法



「反正殘忍的幸福每天都會碰到的，也不差跟他們出去的那一點，只要去之前做
點心理調適就好了」靜宜堆出了一個安定人心的笑容，即使有點酸楚



「不過考試快到了，我想他們也不可能這麼快就去約會，看來你可以有很多時間
調適」阿智說



「也是啦．．．不過你千萬要幫我保守秘密，別讓他們知道我喜歡建勳的事」靜
宜不忘提醒阿智



「我知道」阿智點頭做誓「那我要先走了」



「嗯，tschues」



「這．．．」阿智鬱鬱地皺眉「tschues已經是你唯一道別的方式了嗎？」



「我已經習慣這麼說，是怎麼了？」



「我看，在你忘記建勳之前，你還是跟著說掰掰，再見的好了，你說tschues，
我跟著回，總覺得有點不放心，至少說再見還知道明天還會再見到面」阿智總是
不放心



「你想的真多，我上次真的只是跟你開玩笑的」靜宜無奈地笑「再說如果一個人
的生命只是愛情的附加價值，你不覺得很悲哀嗎？」



「但是我心裡還是毛毛的，誰叫你上次要故意那種開玩笑，現在只是求個心安」
阿智講話語氣就像是在描述一個靈異傳說般「如果你真的因為我的一個玩笑話去
死，總感覺是我在叫唆自殺一樣」



「好吧！那在忘記建勳之前，我都不說tschues，改說再見，可以嗎？」靜宜自己提議



「就這麼說定了，再見」阿智把再見說的很慎重



「嗯，再見」



道別後，兩個人就分道揚鑣，只是走到一半，靜宜回頭凝視阿智的背影，臉上帶
著被朋友關懷後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