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03-26 12:38:03Siraya
羅曼菲 舞完「尋夢」人生 part 3
紅塵舞者──羅曼菲
【徐開塵】
她是一個為愛而生，為愛而舞的女人。
如果沒有那麼多人愛她，或者她沒有那麼多的愛與熱情要給予大家，我無法想像
她的一生會是如何，她將怎樣挺過生命裡的各種考驗。
從小，她在家人的愛與呵護下長大，順遂的人生，養成她樂觀開朗的性格。一直
以來，羅曼菲在人前總是光鮮亮麗，談笑風生，那樣陽光燦爛，彷彿上天賦予她
某種特異功能，人生的悲苦、哀傷都近不了她的身。
直到她突然生病，罹患癌症，眾人傻了眼。她剛動完手術，我去醫院探視，趕稿
熬夜的倦容還寫在臉上，病床上的她，卻容光煥發，高聲談笑。這樣的青天霹靂
，她也堅定迎戰，絕不在人前傷感落淚，我終於知道老天確實偷偷給了她某種能
力。
正因為如此，大家都以「天之嬌女」、「舞蹈明星」來看待她，以為她輕輕鬆鬆
就可以把舞跳好，以為她天生就該擁有眾人的愛。我也一度這樣認為。直到曼菲
獲得國家文化藝術基金會頒贈的「國家文藝獎」，挑中我為她執筆撰寫生命故事
，我才有機會近看她的人生。
原來，上天是公平的，每個人來到這個世界，都有要做的功課。「愛」與「舞蹈
」就是曼菲的功課。她有太多的愛要給予，也期待回應，以至真實生活中無法滿
足的，她在創作和演出中釋放出來。從第一次編舞的《兩人之間》，到《心之安
放》、《騷動的靈魂》、《蘆葦地帶》等，她的作品幾乎都以「愛情」為主題，
不同時期、不同的呈現方式，傳達出她內心真實的想法與企盼。
「舉重若輕」正是她的生命基調。她早已習慣用正面的態度面對人生考驗。這樣
的大器，讓她無私的付出，也成習慣。
病中，她為了南管表演家王心心作場演出在即，乘坐救護車到中山堂去看排練；
彩排時，看護還隨侍在側。她為了說明被詐騙集團騙錢經過而舉行的記者會後，
我們一起用餐，她已不再談錢，腦中想著都是哪個年輕舞者很有潛力，應如何幫
助他們尋找機會和資源。
台灣傑出舞者許芳宜在美國孤軍奮鬥十餘年，一心想在家鄉找到自己的位子，曼
菲大方邀請她擔任雲門2客席舞蹈家，年年回來表演。許芳宜好不容易等到和瑪
莎‧葛蘭姆舞團一起登上台灣的舞台，這榮耀分享的一刻，關愛她的「曼菲老師
」卻走了。昨天下午，在國家劇院看著芳宜在台上專注表演，精采至極，我想曼
菲選擇這一天離開，是因為她已找到了接班人，放心了。
【2006/03/25 民生報】 ＠ http://udn.com
最後電話裡…「我不害怕死亡」
【羅曼菲檔案】
學歷：台大外文系學士、紐約大學舞蹈碩士
舞蹈啟蒙：1955年生於台灣宜蘭，5歲開始學芭蕾舞、民族舞。念台大外文系時
加入新古典舞團、雲門舞集學舞，第一次在雲門的演出：「薪傳」
中掀白布成浪的「群眾」，一年後擔綱「白蛇傳」女主角。
主要經歷：1992年獲聘為國立藝術學院舞蹈系主任暨研究所所長。1944年，與雲
門第一代舞者吳素君、鄭淑姬、葉台竹創立「台北越界舞團」，並擔
任雲門舞集2團藝術總監。羅曼菲曾主辦國家戲劇院「給舞蹈新鮮人
」系列、「台北國際舞蹈會議」「台北國際舞蹈節」。曾獲國家文藝
獎和吳三連獎。
跳過的舞碼：「白蛇傳」、「春水」、「和風」、「星宿」、「長鞭」、黎海寧
的「女人心事」，保羅泰勒的「光環」，還有林懷民的「輓歌」。
編過的舞碼：「羽化」、「心之安放」、「與風景對話」、「日月流轉」、「天
國出走」、「短歌」、「也許」、「城市邊緣」、「匯流」、「走過
大地」、「蝕」、「騷動的靈魂」、「牧神的午後」、「綠色大地」
、「天空之城」、「無伴奏」、「破陣而出」、「蛇的練習三題」等。
經他提拔的舞蹈家：伍國柱、許芳宜、布拉瑞揚、何曉玫、卓庭竹、鄭宗龍等。
【胡幼鳳】
表演工作坊丁乃竺說：「羅曼菲就是一則傳奇，最終沒受什麼痛苦的走，也是福
氣。」
丁乃竺回憶初識羅曼菲時，羅曼菲是台大外文系大二學生，一夥人去看羅的舞蹈
，為之驚艷，「她很漂亮，留一頭長髮，當時只是業餘表演舞蹈，就讓人覺得她
根本該走舞蹈這條路。她有股未經雕琢、很自然、很原始、像是沒有東西可以馴
服的狂野氣質，很吸引人。」
羅曼菲赴紐約專攻舞蹈後，曾向丁乃竺透露對「東方人在美國主流舞蹈的發展受
限」的憂慮，但是她靠著努力，成為瑪莎葛蘭姆舞團的首席舞者。丁乃竺說：「
她很大而化之，但也有很有紀律的一面，她一天不練舞都會不舒服，可見她的舞
蹈成就是持續苦練出來的。」
眼看她走過三次情傷，當年的野性少女，已蛻變為成熟的藝術家。賴聲川執導的
寓言式電影「飛俠阿達」，由羅曼菲出任女主角，演一位隱於市的高人。丁乃竺
說：「她和劇中人一樣，本身就是一則傳奇」。面對生死關頭，羅曼菲最後一次
和她的通話，很豁達地說：「我對死亡並不害怕」，讓丁乃竺心疼之餘，也對她
看穿生死感到欣慰。
【2006/03/25 聯合報】 ＠ http://udn.com
「我的舞蹈人生，非常幸福」
【記者李玉玲】
「孩子氣的舞者，已穿越了生命的幽谷，她緩下了腳步，慢下了心跳」，這是台
北巿文化局長廖咸浩去年秋末冬初送給老同學羅曼菲的一首詩。四個月後，戲稱
自己「一路玩到底」的羅曼菲停下了她的人生舞步。
一束馨香的花朵，一首溫情的小詩，去年十一月，在聯合報相對論邀訪下，舞蹈
家羅曼菲和廖咸浩兩位台大外文系老同學，談往事、談理想、談愛情、談生命。
沒想到，這也是羅曼菲最後的人生告白。
羅曼菲位於外雙溪的家中，視野很好，遠眺就是青山，一身淡雅的羅曼菲和二姊
羅蘇菲坐在家中陽台，一派優閒，其實當時她的癌細胞已轉移到腦脊髓液，但她
眼睛炯炯有神，聲音響脆。
那天，羅曼菲神采奕奕，斜臥在沙發上，在兩個多小時的訪談裡，未露一點疲態
。她家客廳中間有一個螺旋式樓梯，她上樓轉身回眸的剎那，美麗極了，攝影記
者的鏡頭一直卡卡的閃。
羅曼菲談起人人為之色變的癌症，泰然、理性。她說，與其說怕死，她更怕老，
因為，人老了不但相貌改變，也沒法照顧自己，而生病住院只有兩條路，一個是
死，能有所愛的家人、朋友陪在身邊，難道這不是最好的死法嗎？如果沒有死，
就能繼續享受人生。
病中的羅曼菲凡事無所求，唯一不放手的就是對藝術的執著，以及愛才心切。病
重住院時，腦部因為癌細胞侵入，不正常「放電」，有時會拉著人的手咬。
從舞蹈家許芳宜到南管藝術家王心心，羅曼菲看到有才華的年輕藝術家，總是竭
盡所能把她們推到舞台的最中央，把掌聲留給年輕人。
羅曼菲自知，越來越虛弱的身體狀況，已經不容許自己再像以前一樣沒命地往前
，但相對論那天談起舞蹈，羅曼菲眼中又閃著光芒，「以超越地球轉速的速度，
猛烈旋轉…」，羅曼菲說，跳舞一點都不辛苦，她的舞蹈人生就是一路玩到底，
非常幸福。
羅曼菲在人間的舞步雖已戛然而止，但她對生命樂觀，永遠停格在那個陽光燦爛
的秋天，正如廖咸浩詩中末句：「又如小孩一般，流著淚，席地而坐，重新擁抱
世界」。
【2006/03/25 聯合報】 ＠ http://udn.com
李烈：生命雖短 但活得精采
【趙大智】
羅曼菲離開人世時，好友李烈就陪在一旁，看著她走。李烈啞著嗓子說：「她走
得平靜，我不會很難過，只是，真的很捨不得。」
李烈因為前夫羅大佑而結識羅曼菲，然後成了相知10年的好朋友。羅曼菲罹癌，
最後這段住院期間，李烈和一群朋友排班陪伴，無怨無悔。如今她走了，李烈嘆
說：「能夠解脫病魔的折磨和痛苦，也好，她是這麼瀟灑的一個人，不會在意生
命的長短，只會在意活得精不精采，這一走，不能說沒有遺憾，但至少她真的活
得很精采。」
李烈極力壓抑，但鼻音很重：「這麼單純的人，反而沒有辦法擁有長久的生命，
唉！也許現在世界太亂了，曼菲不屬於這裡吧。」
林懷民曾經感嘆，在台灣的舞蹈家，年輕時窮死，老了累死。李烈很贊同這樣的
註解，她覺得台灣已經失去一個羅曼菲，希望有心的人，大家多給舞蹈界支持，
讓優秀的舞者可以繼續走下去。
【2006/03/25 民生報】 ＠ http://udn.com
【徐開塵】
她是一個為愛而生，為愛而舞的女人。
如果沒有那麼多人愛她，或者她沒有那麼多的愛與熱情要給予大家，我無法想像
她的一生會是如何，她將怎樣挺過生命裡的各種考驗。
從小，她在家人的愛與呵護下長大，順遂的人生，養成她樂觀開朗的性格。一直
以來，羅曼菲在人前總是光鮮亮麗，談笑風生，那樣陽光燦爛，彷彿上天賦予她
某種特異功能，人生的悲苦、哀傷都近不了她的身。
直到她突然生病，罹患癌症，眾人傻了眼。她剛動完手術，我去醫院探視，趕稿
熬夜的倦容還寫在臉上，病床上的她，卻容光煥發，高聲談笑。這樣的青天霹靂
，她也堅定迎戰，絕不在人前傷感落淚，我終於知道老天確實偷偷給了她某種能
力。
正因為如此，大家都以「天之嬌女」、「舞蹈明星」來看待她，以為她輕輕鬆鬆
就可以把舞跳好，以為她天生就該擁有眾人的愛。我也一度這樣認為。直到曼菲
獲得國家文化藝術基金會頒贈的「國家文藝獎」，挑中我為她執筆撰寫生命故事
，我才有機會近看她的人生。
原來，上天是公平的，每個人來到這個世界，都有要做的功課。「愛」與「舞蹈
」就是曼菲的功課。她有太多的愛要給予，也期待回應，以至真實生活中無法滿
足的，她在創作和演出中釋放出來。從第一次編舞的《兩人之間》，到《心之安
放》、《騷動的靈魂》、《蘆葦地帶》等，她的作品幾乎都以「愛情」為主題，
不同時期、不同的呈現方式，傳達出她內心真實的想法與企盼。
「舉重若輕」正是她的生命基調。她早已習慣用正面的態度面對人生考驗。這樣
的大器，讓她無私的付出，也成習慣。
病中，她為了南管表演家王心心作場演出在即，乘坐救護車到中山堂去看排練；
彩排時，看護還隨侍在側。她為了說明被詐騙集團騙錢經過而舉行的記者會後，
我們一起用餐，她已不再談錢，腦中想著都是哪個年輕舞者很有潛力，應如何幫
助他們尋找機會和資源。
台灣傑出舞者許芳宜在美國孤軍奮鬥十餘年，一心想在家鄉找到自己的位子，曼
菲大方邀請她擔任雲門2客席舞蹈家，年年回來表演。許芳宜好不容易等到和瑪
莎‧葛蘭姆舞團一起登上台灣的舞台，這榮耀分享的一刻，關愛她的「曼菲老師
」卻走了。昨天下午，在國家劇院看著芳宜在台上專注表演，精采至極，我想曼
菲選擇這一天離開，是因為她已找到了接班人，放心了。
【2006/03/25 民生報】 ＠ http://udn.com
最後電話裡…「我不害怕死亡」
【羅曼菲檔案】
學歷：台大外文系學士、紐約大學舞蹈碩士
舞蹈啟蒙：1955年生於台灣宜蘭，5歲開始學芭蕾舞、民族舞。念台大外文系時
加入新古典舞團、雲門舞集學舞，第一次在雲門的演出：「薪傳」
中掀白布成浪的「群眾」，一年後擔綱「白蛇傳」女主角。
主要經歷：1992年獲聘為國立藝術學院舞蹈系主任暨研究所所長。1944年，與雲
門第一代舞者吳素君、鄭淑姬、葉台竹創立「台北越界舞團」，並擔
任雲門舞集2團藝術總監。羅曼菲曾主辦國家戲劇院「給舞蹈新鮮人
」系列、「台北國際舞蹈會議」「台北國際舞蹈節」。曾獲國家文藝
獎和吳三連獎。
跳過的舞碼：「白蛇傳」、「春水」、「和風」、「星宿」、「長鞭」、黎海寧
的「女人心事」，保羅泰勒的「光環」，還有林懷民的「輓歌」。
編過的舞碼：「羽化」、「心之安放」、「與風景對話」、「日月流轉」、「天
國出走」、「短歌」、「也許」、「城市邊緣」、「匯流」、「走過
大地」、「蝕」、「騷動的靈魂」、「牧神的午後」、「綠色大地」
、「天空之城」、「無伴奏」、「破陣而出」、「蛇的練習三題」等。
經他提拔的舞蹈家：伍國柱、許芳宜、布拉瑞揚、何曉玫、卓庭竹、鄭宗龍等。
【胡幼鳳】
表演工作坊丁乃竺說：「羅曼菲就是一則傳奇，最終沒受什麼痛苦的走，也是福
氣。」
丁乃竺回憶初識羅曼菲時，羅曼菲是台大外文系大二學生，一夥人去看羅的舞蹈
，為之驚艷，「她很漂亮，留一頭長髮，當時只是業餘表演舞蹈，就讓人覺得她
根本該走舞蹈這條路。她有股未經雕琢、很自然、很原始、像是沒有東西可以馴
服的狂野氣質，很吸引人。」
羅曼菲赴紐約專攻舞蹈後，曾向丁乃竺透露對「東方人在美國主流舞蹈的發展受
限」的憂慮，但是她靠著努力，成為瑪莎葛蘭姆舞團的首席舞者。丁乃竺說：「
她很大而化之，但也有很有紀律的一面，她一天不練舞都會不舒服，可見她的舞
蹈成就是持續苦練出來的。」
眼看她走過三次情傷，當年的野性少女，已蛻變為成熟的藝術家。賴聲川執導的
寓言式電影「飛俠阿達」，由羅曼菲出任女主角，演一位隱於市的高人。丁乃竺
說：「她和劇中人一樣，本身就是一則傳奇」。面對生死關頭，羅曼菲最後一次
和她的通話，很豁達地說：「我對死亡並不害怕」，讓丁乃竺心疼之餘，也對她
看穿生死感到欣慰。
【2006/03/25 聯合報】 ＠ http://udn.com
「我的舞蹈人生，非常幸福」
【記者李玉玲】
「孩子氣的舞者，已穿越了生命的幽谷，她緩下了腳步，慢下了心跳」，這是台
北巿文化局長廖咸浩去年秋末冬初送給老同學羅曼菲的一首詩。四個月後，戲稱
自己「一路玩到底」的羅曼菲停下了她的人生舞步。
一束馨香的花朵，一首溫情的小詩，去年十一月，在聯合報相對論邀訪下，舞蹈
家羅曼菲和廖咸浩兩位台大外文系老同學，談往事、談理想、談愛情、談生命。
沒想到，這也是羅曼菲最後的人生告白。
羅曼菲位於外雙溪的家中，視野很好，遠眺就是青山，一身淡雅的羅曼菲和二姊
羅蘇菲坐在家中陽台，一派優閒，其實當時她的癌細胞已轉移到腦脊髓液，但她
眼睛炯炯有神，聲音響脆。
那天，羅曼菲神采奕奕，斜臥在沙發上，在兩個多小時的訪談裡，未露一點疲態
。她家客廳中間有一個螺旋式樓梯，她上樓轉身回眸的剎那，美麗極了，攝影記
者的鏡頭一直卡卡的閃。
羅曼菲談起人人為之色變的癌症，泰然、理性。她說，與其說怕死，她更怕老，
因為，人老了不但相貌改變，也沒法照顧自己，而生病住院只有兩條路，一個是
死，能有所愛的家人、朋友陪在身邊，難道這不是最好的死法嗎？如果沒有死，
就能繼續享受人生。
病中的羅曼菲凡事無所求，唯一不放手的就是對藝術的執著，以及愛才心切。病
重住院時，腦部因為癌細胞侵入，不正常「放電」，有時會拉著人的手咬。
從舞蹈家許芳宜到南管藝術家王心心，羅曼菲看到有才華的年輕藝術家，總是竭
盡所能把她們推到舞台的最中央，把掌聲留給年輕人。
羅曼菲自知，越來越虛弱的身體狀況，已經不容許自己再像以前一樣沒命地往前
，但相對論那天談起舞蹈，羅曼菲眼中又閃著光芒，「以超越地球轉速的速度，
猛烈旋轉…」，羅曼菲說，跳舞一點都不辛苦，她的舞蹈人生就是一路玩到底，
非常幸福。
羅曼菲在人間的舞步雖已戛然而止，但她對生命樂觀，永遠停格在那個陽光燦爛
的秋天，正如廖咸浩詩中末句：「又如小孩一般，流著淚，席地而坐，重新擁抱
世界」。
【2006/03/25 聯合報】 ＠ http://udn.com
李烈：生命雖短 但活得精采
【趙大智】
羅曼菲離開人世時，好友李烈就陪在一旁，看著她走。李烈啞著嗓子說：「她走
得平靜，我不會很難過，只是，真的很捨不得。」
李烈因為前夫羅大佑而結識羅曼菲，然後成了相知10年的好朋友。羅曼菲罹癌，
最後這段住院期間，李烈和一群朋友排班陪伴，無怨無悔。如今她走了，李烈嘆
說：「能夠解脫病魔的折磨和痛苦，也好，她是這麼瀟灑的一個人，不會在意生
命的長短，只會在意活得精不精采，這一走，不能說沒有遺憾，但至少她真的活
得很精采。」
李烈極力壓抑，但鼻音很重：「這麼單純的人，反而沒有辦法擁有長久的生命，
唉！也許現在世界太亂了，曼菲不屬於這裡吧。」
林懷民曾經感嘆，在台灣的舞蹈家，年輕時窮死，老了累死。李烈很贊同這樣的
註解，她覺得台灣已經失去一個羅曼菲，希望有心的人，大家多給舞蹈界支持，
讓優秀的舞者可以繼續走下去。
【2006/03/25 民生報】 ＠ http://ud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