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02-24 20:48:59貓小可

悠閒的一日

今天起了個大早,去上這星期的最後一堂課,本來想說有一點點遲到,但進了教室才發現,我算是來早了,老師還沒來、同學也是一個都沒看見。想想也無聊,就晃到註冊組去蓋我還沒蓋註冊章的學生證,再晃回教事的時候,看見老師的背影,很寂寥地在擦黑板。
我走進去,坐下。
老師回頭看見我,笑著說:「妳是我今天第一個看見的學生。」我趕緊跟老師解釋,其他人也許是因為來得太早沒看到老師,所以先到別的地方閒晃去了,免得老師覺得難過。
結果今天早上的課,變成了我跟老師閒聊,聊斷背山、聊台灣電影的未來、聊政府、聊政治、聊台灣人民的未來,老師說,他一九八五年決定回國,享受了一段台灣經濟起飛、非常風光的日子(一九八五年?我才一歲呀天哪!),只是看著這六年來不斷下滑的經濟,他真的感覺到非常痛心,我只是無奈的笑笑,政治這回事,很久以前我就已經學會了即使是站在同一個立場,還是不要多管、多聽多看少說。
提早了二十分鐘下課,我記得花花昨晚要我下了課早點回家,今天她沒上班,想帶我去石門水庫晃晃。
說到石門水庫,就想起上次去的時候,那一排的活魚餐廳、還有楓葉火紅的步道,上回我就是在楓葉步道上扭到腳,讓我們本來很悠閒、很愜意的下午,變得乘興而來,拜興而歸,讓辛苦的小花花揹我,然後愁雲慘霧地回家。
本來以為,這次會去同一個地方,雖然現在不是楓紅的季節,但是山景也許一樣精采可期。
沒想到,這次小花花帶我去了一個不同的地方。
她說,那是她每次感覺到煩惱的時候,都會想去的地方,直到目前只帶了三個人來過,雖然我有點介意其他兩個人是誰,但是也慶幸著,第三個人是我,並且在心裡暗暗希望,這一塊號稱她心靈淨土的地方,不要有第四個人和她一起來。
那地方是個坐落在湖邊的咖啡廳,英文名字叫Lakeside,簡潔有力,中文名字倒是取得有點俗氣,叫做「大溪湖畔」,我告訴花花,叫湖畔行了,別硬要冠個地名,冠上地名,就顯得俗氣了。
進去大溪湖畔,令我驚訝的是那些漂亮的裝潢、還有映入眼簾那片絕佳的景色,由於用餐只能在室內,於是我們在室內吃完了午餐,就請服務生把附餐飲料和餅乾拿到外面去,在湖光山色環繞下,優哉游哉地吃著。
我看見一個中年女人,剪了個短髮,膝上放著一台銀灰色的筆記型電腦,面對著湖光山色,手指在鍵盤上飛旋,隨即我便有了浪漫的想像,也許這個衣著樸素的中年女人,就是一個單身(或說不定是有伴的拉子)、文字浪漫、懂得享受生活的作家,在這裡,坐在湖水和山景地圍繞下,敲打著她構思中的作品。
我常常會在陽光燦爛的午後,希望能夠帶著筆記型電腦,找一間氣氛良好的咖啡廳靠窗,然後坐著,寫小說、享受陽光。
只是對於桃園的人生地不熟,往往讓我無法這樣做,雖然城市的景緻和此地此刻的湖光山色不同,但是我卻不由地羨幕起了這個也許是作家的中年女人,能夠在這個地方,帶著她的文字,享受一下午悠閒的陽光。
和花花漫無目的地聊著,聊著兩個人的未來,我想當作家、接翻譯,在家裡工作生活,因為清楚自己真的不善於面對人群,只是花花和媽媽、姊姊的看法一致,認為我需要社會經驗的歷練,還是應該外出工作,等有了一定的收入,再去以書寫為職志。
我想,人都需要妥協的吧!在文字尚未出線之前,也許純創作還是養活不了一個人。不善於面對人群的我、常常被騙的我、不善於懷疑、不善於經營生活的我,都是身邊的人眼中,需要再更加努力的部分。
只是很多時候,我不是看不懂人,只是不想看懂。鷗將上回看我手相的時候也是看得直搖頭,她跟我說:「妳這個人,就是沒心機,其實妳不是看不清一個人,只是妳會故意不想看清,被騙就被騙。」她嘆口氣對我說,人要懂得保護自己,不要太傻,有時候已經擺在眼前的事實,就不要假裝看不見。
但我總覺得,這對我而言不是缺點,反而是優點。不要看見太多,就不會為太多事情憂傷難過,我想自己也許不是沒有鉤心鬥角的能力,只是不想把生命和腦力浪費在這些事情之上。看清了一個人,卻假裝看不清,吃點虧、被朋友佔點便宜,對我來說,都是無所謂的事情,比較起這些,我還比較害怕我佔了別人的便宜。
義大利人有一句俗諺說:「生命,就該浪費在美好的事物上。」也許就是因為知道人的生命有多麼的短暫,所以才要把握生命有限的時光,大把大把浪費在美好的事物上。
從湖畔咖啡離開,我們回到了桃園市,花花說:「同樣的一條路,可是回到了城市裡,有沒有感覺到很煩躁?」我倒是覺得無所謂,城市與野外,有不同的風景、不同的美,看心情、看時間、看角度,其實生命中很多不美麗的事物,換個角度看也都是美麗的。
隨後陪花花去剪了個可愛極了的頭髮,然後去買了染髮劑,回家幸福地抱著、抱著,然後一起思考,我們要把明天的休假時光,浪費在哪個美好的地方、哪件美好的事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