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05-10 15:39:28九十九我魔

〈關於母親的一些計算〉


 

  從未說過那句話。你萎縮在你的靈魂底。你的口舌無法忠實反彈你的聲音。

  沉默。你只有沉默。一再。

  你看著那條斑痕累累的背影。你看得到。你看得到生活是多麼可怖的大,多麼不可抵禦的在她身上留下了種種。你感覺心疼。同時更多是無能與忿怒。你知曉她斤斤計較每筆錢。殺價。在任何地方。她想方設法地迴轉在任何可以再降一些的空間。她設想的不是滿足自身,她意圖完成的是家庭的豐饒。你想,怎麼就不能讓她更有餘裕、更閒適自在?

  你瞥見時間的殘酷。她花一樣的容顏一點一滴的磨損。但每條皺紋都有美麗的故事。你認為她仍舊是優雅的。有些事情即使變得蒼老也無損於原有光輝。她的光芒是從身體內側出來的,那是最柔軟的壯盛。

  你偶爾會氣她的虛榮。她誇耀、張揚你和兄弟們的諸多事。你氣她想要把你們塑造成同一標準人種。你氣。但你又曉得那是她所能掌握事物的最低限。為此你感覺到自身的侷限與窘迫。

  你想帶她去哪吃喝玩樂。她總說外頭花錢。你怎麼也沒辦法和她說:現在不去還有幾時?你急躁地想讓她快樂無憂。但你這麼拙劣,你無法對她坦露你內在的陰鬱:你害怕她終其一生不曾擁有在計算以外、個人的幸福與深邃。

  啊,母親啊母親,你在心的最深處,徬徨無依的喊著愛與名字。母親。

 

──註:題名引於零雨詩集《關於故鄉的一些計算》。

 

maymay123 2009-05-10 22:32:19

基於個人熱愛消費的習慣,自己一個人到自己熱愛的櫃位一出手就是成對的母女對錶…她碎碎唸著…然後戴上…然後繼續唸著…然後她吃過飯,迫不及待的到公園裡同其他歐巴桑聊天…

版主回應
m

日常流速的母親節啊,好像蠻好。

2009-05-13 11:25:36
Biancasweety 2009-05-10 17:17:56

金主娘說:別再寫些老掉芽的紀念文
害我不知要感謝誰
乾脆讓娘親今天很忙很忙
忙著幫我裁縫修改過寬的衣裙
這也算回饋吧^_^

版主回應


感謝妳自己如何?活得漂漂亮亮的,讓妳娘臉上有光。
不過通常母親節,母親們都很忙啊…挺詭異的就是。

2009-05-13 11:22: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