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拜訪仁愛之家，多數的老人呆坐餐桌前等待晚餐，電視正播放國片，他們很少交談，眼神似乎在等待著探訪的家人，電視發揮它的功能-出聲，才足以驅走那出奇可怕的安靜。

電梯門一開，走進二樓的重病區，有一個老伯伯躺在床上，鼻孔還插上無數的細管，我眼神迴避轉向另一頭，外勞正餵老奶奶吃晚餐，拿下照相機，我不忍再拍。

老奶奶很瘦很小，她揮手抗拒吃飯，外勞把稀飯吸進針筒，強行注入老奶奶的嘴巴。一旁的阿公吃得滿臉都是飯粒。他們就像小孩，沒有任何行動能力的小孩子。

監護工采琴說:「這裏的老人，有的以前是很有聲望，有的很有錢。」不對啊！怎麼我一眼忘去，每個人青一色的制服，花髮蒼蒼，沒有什麼不同。我看不出老人有什麼不同？

那麼一生汲汲營營追求的是什麼？

老了 身體會衰退
老了 金錢帶不走
老了 智慧會遺忘
老了 回憶想不起
老了 是不是什麼都回到原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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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紀錄片的緣故，我們才有此機會走訪仁愛之家。一直很想去類似這樣的機構看看，然而都只是說說，並沒有親身行動。我想，不只是為了報告，也為了廣闊視野格局。

人生本來就是一趟豐富的長程旅行。